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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唐尧消失
第二十五章
胡管事在陆家服务半辈子, 一路看着陆先生长大，小时候天资聪颖，又是陆家主事者陆长业的独生子, 展现出来的出色天赋, 任谁都认为他长大分化会是个优秀的alha。
陆宴自小就在备受瞩目的环境下长大，身边所有人对他充满无限期许。结果长到十来岁, 却分化成oga。
简直像一场噩梦一样。
胡管事把答题纸和收费清单递到陆宴手上, 并把周言昭说的话，简单做了陈述。一说完就紧紧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经历过说不清的辅导老师, 多少气急败坏者劳而无功。
什么样的都有, 唯独周言昭这样的没有见过。
胡管事微微抬起头, 目光快速扫了眼前方的人。
陆宴脸颊清瘦，棱角分明的线条让轮廓俊美异常。肤色是冰冷的白，薄薄嘴唇也像是透明的。因为瘦, 整个人有一股病态的惨白, 缺乏生机和活力。
静静地看完，抬起眼眸，幽冷深沉，无波无澜。
“按照她说的办。”声音低沉浑厚。
胡管事恭敬说声是, 就退了出去。
陆宴深邃的眼眸, 瞥了眼上面模仿的字迹, 能模仿到这种以假乱真的地步，可见这次找来的人不同一般。
视线移到另一张收费清单, 直直看向最下方的收款人署名－－周言昭。
目光微垂，沉默几秒后, 抬手在光屏上随意一划, 瞬间变成视频通话。圆脸的oga安冉, 出现在视频里。
“名字叫周言昭，六楼新来的心理辅导，我想要一份私下内部资料。”本家有资料也不会给他，怕他又把人撵出去。
安冉表示收到。
唐尧拿到礼物后，人突然没了动静，甚至连着两天没有给周言昭发信息。
聊天页面上的内容还是两天前，中午出外勤回来，周言昭打开通讯器，主动给唐尧发信息。
礼物不喜欢吗？
周言昭只能往这方面想，是不是不喜欢红樱色？看着聊天页面，等了足有十分钟，页面依然静悄悄的。
眉头忍不住皱起，想不明白，之前唐尧恨不得把自己每天的生活都展现给她看，现在人突然安静了。
心底起了波澜，静不下来，忍不住总往那些不好的事情联想。
等不到回复，想给唐尧通话。不过想了想还是先联系了彭四月。中午休息的时间，彭四月户籍档案室，清闲的不得了。
一看到阿昭打电话来，直接接通，声音透着一股欣喜，“阿昭，中午怎么不休息一下？找我什么事啊？”
一般情况下，阿昭有事都会发信息过来，鲜少这样直接通话，不过接到阿昭通话，还是很高兴。
“四月，唐尧之前来拿东西？你有看到他不喜欢吗？”周言昭试探性的问了句，总是很在意。
彭四月愣了下，“没有啊，当时他脸上笑的很开心，阿昭，出什么事了吗？”彭四月脑子里突然想到那天，唐尧离开的时候，脸上情绪似乎不高。
周言昭说没事，就是问问，想知道他喜不喜欢。
彭四月犹豫了下，“阿昭，其实唐尧那天走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我我觉得可能是我不小心说错话了。”
“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明明喜欢他，却没再进一步打算。我看他神情沮丧，怕他灰心丧气，就想鼓励他，我说你对感情很认真，人很好。还说你不喜欢冲动情绪下的一时喜欢，我劝他和你结成伴侣阿昭，我是不是做错了 。唐尧他为了你跑去北地，我真的觉得他人很好，真的是在乎喜欢你的。”彭四月声音充满懊恼，她一定给阿昭添麻烦了。
周言昭抿抿嘴唇，轻笑一声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问题，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咱们一起长大，你看我自然哪哪都好，不见得别人也这么认为啊。下回可别这么说了，别人背后会笑话的。”
阿昭轻松愉快的语气，缓和了彭四月心中懊悔，又听到她自谦，下意识脱口而出，“阿昭，你本来就是哪哪都好。”说完，语气纠结又接着说了几句心里话，“阿昭，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因为我们在收容所长大，没有家人。身边的人还没熟悉，就被送到其他地方。所以你对感情很珍惜。可唐尧不是在收容所长大，可能你的想法太沉重，他理解不了。
现在的oga和alha都是自由交往，感情深厚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就结成伴侣了。\”
周言昭抿着嘴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彭四月低下头，忍不住看向自己腿，过了半响，才喃喃低语，“阿昭，我准备去医疗部把腿上的伤疤去掉。可能过不久，我也要接到官方的相见通知了。”
周言昭没想到彭四月会突然转变话题，表情有些愣住，过一会缓和，才微微张嘴调侃一句，“很好啊，想做什么就去做。”
“阿昭，你别嫌弃我多事，我真的觉得唐尧很喜欢你”彭四月到底还是想要劝一劝。
周言昭呼了一口气，静了三秒，才张开嘴解释，“就伴侣问题，唐尧他没有一次正面回应我，他的态度，他的想法他什么都没说过。”她一直在等他讲出来，或许真的是她的想法太陈旧了。
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接着说了句，“行了，我会好好想想的，你别太操心我的事了，好好工作吧。”
彭四月希望她好，周言昭一直都知道。
关闭通话之后，重新点开和唐尧的聊天页面，依然没有回复。
想想还是不放心，又编辑信息发过去：发生什么事了吗？是身体不舒服？
信息发过去如石沉大海。
改成通话方式请求对方接通，没有应答，又重新试了一遍，还是没人。
眉头皱紧，还是选择发信息过去：唐尧，看到信息记得回复我，联系不上，我很担心你。
周言昭刚发完信息，防护所出勤铃声响了起来，神情一凛，立马收起情绪投入工作中去。
苏俊雪伸手划拉着光屏上的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情十分复杂。周言昭不同于以往那些alha，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
他一开始在意的是什么？他轻微发热躺在包厢沙发上，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状态，她却注意到了。特殊的alha信息很吸引他，在包厢被其他人刁难也能不卑不亢的反击回去。刚刚结束工作，依然被段廷议一条信息叫了出来。还有段廷议嘴里，可以贴心的帮他擦鞋子上落灰的人。
这些他都觉得新奇，一个公户alha，也是他见过最奇怪的alha。
苏俊雪目光定在周言昭最后发来的信息上，尤其是结尾的那句。光是眼睛看着，脑子里忍不住自动补上欠缺的画面。
北地，燃烧的房子里，她焦急，慌乱的跑进来，明明自己一身比他更加狼狈，却还时时刻刻担心他。
想的越多，苏俊雪脑子越清晰，却也不得不正视一件事情。
他是苏俊雪，不是唐尧。周言昭是个对感情异常认真执着的人。唐尧是他编造出来的人物，她想要了解的哪些压根不存在，他拿什么给她？进展到现在，似乎走不下去了。
他能察觉到周言昭在等他回复，了解太浅，就要知道更多，就要对伴侣发表想法。唐尧已经走到尽头了。
实际上，他主导的这场，也到收尾阶段了。
周言昭对唐尧是有好感的，他成功了，再继续下去，他可能招架不住了。结成伴侣？这么沉重压抑。周言昭多提几遍，他再转移话题，保不准就在心里起疑。毕竟她细致严谨。
他苏俊雪，是不可能成为谁的伴侣的，是oga又怎么样？他对身为oga的自己可是很骄傲的。以oga的身份，掌控、支配那些alha，多让人兴奋刺激啊。
苏俊雪再次看向周言昭发来的信息上，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最后一句的担忧，更像是证实他获得成功的标志。
心底渐渐升起的愉悦，说不清是来自周言昭对他情感的真实流露，还是他准备收尾得到额外赠与。
周言昭要是不那么在乎伴侣关系，或许他还能以唐尧的身份，多和她相处一段时间。毕竟这段时间，他真的挺开心的。当然，也有可能演的太逼真了，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苏俊雪嘴角掠过一抹浅笑，手指点到唐尧这个通讯id账号，点开账号管理页面，滑到最下方。账号注销——可选择注销账号或删除信息。点击注销账号，永久注销账号，将无法再登录，无法找回————确认了解？是否继续？
指尖在文字上方停顿，手指慢慢攥成拳头，眉间三分犹豫，一分迟疑。可下一秒，本来明亮澄清的眼睛倏地冷峻犀利起来。
伸手快速点下，游戏彻底结束了。
周言昭让他带着一丝遗憾结束，那他也让她抱着这份对唐尧的担忧，继续下去吧。
彭四月已经是暗门第八号成员。激动兴奋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工作便利，运用她高超的技术，在联合政府的户籍档案资料大数据里，找出她和阿昭的内部资料，偷偷设置一道精密的程序。这道程序透明的像一道白色蜘蛛网。
只要内部系统里有人调取，查看，筛选她们的资料，顺着这道透明蜘蛛丝，她就能摸到对方。根据登录系统账号，她大概能分析出要发生什么事。
就比如她自己的档案资料被抽取做了匹配，大概就知道用不了多久，她会接到想见通知。
现在，彭四月胆大的很，整个海蓝星暗门就八个人。除非隐藏在门外的人没进来，不然能察觉到他这个小小蛛丝网的人，怕是只有暗门里的其他七个人，有恃无恐的很。
中午临近饭点，户籍档案管理的同事，招呼彭四月收拾收拾去吃饭。彭四月应了一声，站起身收拾桌子。
下一秒，他办公桌前的光屏，突然快速冒出一段字符，极快的在光屏一直闪烁。
已经站起身的彭四月，眼睛瞪大，瞬间又坐了回去。
她设置的小蛛网，系统内部人员正常的调取查看，只会提示信息。相反，她在设计这个小蛛网的时候，有点想要炫耀意味，特意多加了一道工序。
就是从外部侵入，想要开隐门窥视资料，会有冒出大段字符预警。
朋友呼喊彭四月快点。
彭四月顾不上回答，目光紧紧锁定光屏。十指翻飞，所有设防的指令，都在一秒内完成。追踪，设防，拦截，设障。
此刻在彭四月聚精会神脑海里，正在进行一场激烈追逐赛，前方套取了阿昭的资料，迅速回撤。她在后面穷追不舍。双方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此刻，白楼七楼工作室。几个oga起身站着，等着安冉一起去餐厅吃午饭。安冉说很快就好，大家都没在意，站在一旁等他弄好。
可十分钟过去，安冉圆润脸上神态紧绷，拧着眉。光屏上方眨眼冒出一大段字符，安冉一看到有新的字符不断出现，眉头皱的更紧。
几个oga自然了解安冉的技术，看他严阵以待的架势，知道棘手了。
几个人站在他身后，全都紧张看着，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他。
光屏上攻击字符是一道道追踪，拦截等的程序，想要逼停他。
对方设置拦截障碍，并不难解除，可胜在对方手法迅速，一道接着一道，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安冉心中疑惑，他趁着中午休息想要完成陆先生吩咐，以为几分钟搞定事情。
可他刚套取想要的资料，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往回撤的时候，对方已经追过来了。
这样反应迅速的技术，能跟上他的，就是暗门的几个人。
安冉觉得对方难缠，彭四月这边也觉得对方狡诈，同时心里忍不住也开始怀疑。
“彭四月，你光屏一堆乱码你还弄什么，先区吃饭吧。回头让信息技术部来看看。”同事等不及彭四月，见她光屏上一堆看不懂的字符，直接上手帮她按了。
光屏瞬间灭掉。
彭四月整个傻眼了。
“走了，去吃饭。”朋友拽着彭四月起身，硬拉着去餐厅。
彭四月看着黑掉消失的光屏，心里忍不住想要骂人。
另一边，安冉也是纳闷不止，对方怎么突然停下了。
快速清除掉障碍，安全撤了回来。对方没跟上来，后面就别想再找上来。
几个oga一看到安冉舒了一口气，小声询问，“安冉，搞定了？”
“恩，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停下来了。”安冉不明白，已经把套取来的资料，直接转发到陆先生通讯账号上了。
段廷议收到周言昭发来的照片开始，就一直按兵不动。同时也恶心透不定他真信了。
还以为江宇会是他的理想型，他可真是瞎了眼了。
表面还和江宇虚以为蛇，背后找人跟着他，去了哪，见了谁？
看着派去跟踪反馈回来的信息，段廷议生撕了江宇的心都有了。
段廷议带着墨镜，全副武装的坐在车里，同时车上还跟了两个体型健硕的beta。直到看到江宇开车在不远处停下，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位身材高挑纤细的oga。这可不是照片里那位。
身材高挑oga，段廷议很熟悉，和他一个公司的。公司酒会的时候，还是他介绍两人认识的呢，结果背着他私下就搞上了，真是讽刺。
看着两个人手挽着手去了餐厅入口，段廷议让两个beta和他一起下车。
豪华餐厅里，段廷议间隔不远找了一张桌子，侍应生过来，段廷议点了气泡水。说起来可笑，当初也是这家餐厅里，周言昭拿着他和江宇照片找他，如今换成他了。
目光一直冷冷注意着，他不着急。
看到江宇那故作姿态的样子，他当初竟然觉得这样很有风度。如今，油腻恶心。
两人前倾着身子，贴着脸颊，亲密吻在一起的时候，段廷议抬手拍摄下来。拍完查看，拍的可比周言昭给的清晰，两张脸清清楚楚。想不认都不行。
照片有了，段廷议更不急了，点了单。边吃边看现场表演，表演的好，再顺手拍照下来。
直到吃完，那边两人腻腻歪歪还在秀。
拿起洁白餐巾点点嘴唇，段廷议站起身，款款地走过去。
往江宇桌前，手指轻轻扣了两下桌面，眉眼上挑着，“这么巧？你们俩在这吃饭？”段廷议长相明艳，五官大气，身高一米八，挺拔站直，气场很足。
耳朵上耀眼的耳钉闪着璀璨光辉，就像他整个人一样闪亮。
江宇和oga愣了有半分钟，才缓过劲，急忙开始解释。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相补充找补。
段廷议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宇手足无措的样子，简直恶心坏了。
“哦，我快过生日，想要给我一份惊喜的礼物？”段廷议眼角瞥到认识的oga，像是在询问，是这样吗？
oga的脸色发白，连连点头，“对对，快到你生日，江江先生特意来我，想问我你有什么喜欢的。”
江宇伸手想要握住段廷议的手，笑着脸，“廷议”
啪啪两下，抽的干脆利落，抽的猝不及防，在安静餐厅里，尤其响亮。
段廷议仰着下巴，举着手在空气扭动两下，眯着眼睛，“是不是以为我很好骗？”边说边打开光屏，在两人震惊还没反应出来的时候，一张张照片点了出来。
oga看事情败露，脸色十分难看。
“廷议，你听我解释”江宇还一脸急着辩解，段廷议皱眉，抓起桌上还没喝过得的水杯，顺手泼过去，不耐烦的呵斥道：“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oga一看段廷议的样子，吓得站起身想要走。
段廷议伸手拦住，笑了笑，“别怕，我不打你，我不仅不打你，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收了垃圾。你们天生一对啊，赶快结成伴侣吧。你别急着走，饭菜不是还没吃完，浪费可不好。”
反手把oga按回座位上。
转过身继续看着江宇，看他拿着餐巾脸色愠怒的擦拭，冷笑一声；“从里面就脏了，再怎么擦都没用。江宇，你不会以为，你绿我，我打你两巴掌就完事了吧？”
江宇一听，擦拭的手僵住。
段廷议招呼一声，两个高大健壮beta直接冲了过来。他自己则退出去，上挑的眉眼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多说了一句，“拳脚避开oga，不小心伤到了，可没人收垃圾了。”
转过身出去，看着四周观望过来的视线，段廷议姿态优雅带上墨镜，“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你们用餐了。这边正在清除垃圾，很快就好。”
距离近的，早就把戏看足了，自然知道这上演的戏码。
oga看着两个beta上手拉拽江宇，想要把人拖出去，吓得脸色苍白，直接打开通讯设备。
“你最好别干激怒我的事，我没迁怒你，你该懂得感恩。明天自己主动向公司辞职，懂我的意思吧。别等我出手。”段廷议可不想和这么恶心的人在一间公司里待着。说完想到一句事，“敢对外说我一句坏话，别怪我翻脸，至于这个垃圾，是我扔的，这个我可以认。”
段廷议交代两个beta，他要看到这人脸上开花，说完转身高调离开了。
唐尧消失了，周言昭一直担忧着，怕他出意外。联系不上，只能跑去警务部找人协助。
对方登记索要唐尧信息的时候，周言昭只知道姓名和年龄，旁的一概不知道。警务部的人都认识周言昭，也想帮她，可信息就这么点，实在没办法。
原本通讯账号里还有唐尧的照片，可随着账号注销，两人之间聊天信息全都只剩下周言昭一方的。
周言昭不死心，询问警务部的人，“他之前有通讯id账号，可以跟着这个搜索查询吗？”
可账号注销了，通讯账号记录销毁很难查到根源上，“实际上，走私贩卖通讯账号一直严厉打击，可至今在黑市还是十分活跃。”警务部人员的意思，周言昭听懂了。
晚上十点，从白楼那边出来。周言昭坐在客厅沙发上愣神。彭四月再和她说前两天中午她吃饭，遇到的事情。
“阿昭，虽然是内部一份资料，可独独只套取你的。我绝得不太对劲。”彭四月想要提醒阿昭一声，可一转身，就看到阿昭眉头皱着。
彭四月又喊了一声。
人还是那副样子，似乎沉浸在某个事情里。
彭四月起身过去，推了一把，周言昭才恍然。
“阿昭，你有心事吗？我刚才说的话，你还记的？”这幅样子的阿昭，让彭四月很担忧。
周言昭刚才再想唐尧的事情，警务部人员说的话，让她联想很多。
对着彭四月歉意的一笑，“对不起，我刚才再想别的事情，你再给我说一遍？”
彭四月只好把之前内部侵入，只套取她内部资料的事说了。还不忘记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她和对方的激烈较量。对于自己的差一点点拦截成功的事，惋惜死了。
周言昭听彭四月说完，听她说自己技术，猛地抬起头，“四月，你能不能通过注销掉的通讯账号，帮我查询一个人？＂
彭四月顿了一秒后，双眼立马兴奋起来，闪着亮晶晶的光，“可以的，阿昭你需要我帮忙吗？”整个人跃跃欲试，想要大展拳脚样子。
周言昭目光冷静，看着她，“你帮我查一下唐尧。”
“查唐尧？”彭四月瞪大眼，忍不住惊呼出声，“为什么啊？”
彭四月还不知道唐尧失联的事情，周言昭没说。看着她诧异的神情，轻叹一口气，“你先帮我查一下吧。”
彭四月看到阿昭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有种极不好的感觉，鲜少看到阿昭会是这样的表情。
周言昭站在彭四月身后，看她手法熟练的操作，指尖下方出现一串串陌生字符，看着字符一点点减少，又重新排列组合。来来回回，大概操作一个多小时。
彭四月的下颚紧绷，脸色肉眼可见的沉重起来。
重复操作了四遍，几乎不敢置信最后呈现的结果，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阿昭，张合嘴巴极小声，“阿昭，唐尧”出什么事了？
周言昭想要的答案已经从彭四月眼睛里看到了，嘴角牵强的笑了下，“消失了！”
彭四月的眼球微颤，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死死攥成拳头，强忍压制着，才缓缓张开嘴巴，“通讯账号，是转账购入的，注册的资料信息都是假的。”说到最后嗓子抖的咬字都颤了。
“怎么会这样？”彭四月震惊和不敢置信，唐尧这个人可能根本不存在，这一事实真相。
周言昭得到答案，闭了下眼睛，狠狠呼出一口气，接着睁开眼，眼中诸多情绪收了起来。伸手拍拍彭四月的手臂，安慰她，“事实真相就是这样。可能我的要求太苛刻，说到伴侣，把人吓跑了。”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彭四月看着阿昭，越发如鲠在喉，堵噎的喘不上气，“为什么啊，王八蛋王八蛋”心疼的厉害，她那么看好他，拼命鼓励他，还告诉他阿昭的喜好。
结果，他骗阿昭。
彭四月接受不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仰头望着阿昭，抽噎着，“阿昭，对不起。＂
周言昭看到彭四月委屈难受样子，“别难过，就当一次收容所考核，他只是测试不及格，被转走了。”
彭四月摇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事实不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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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管事在陆家服务半辈子, 一路看着陆先生长大，小时候天资聪颖，又是陆家主事者陆长业的独生子, 展现出来的出色天赋, 任谁都认为他长大分化会是个优秀的alha。
陆宴自小就在备受瞩目的环境下长大，身边所有人对他充满无限期许。结果长到十来岁, 却分化成oga。
简直像一场噩梦一样。
胡管事把答题纸和收费清单递到陆宴手上, 并把周言昭说的话，简单做了陈述。一说完就紧紧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经历过说不清的辅导老师, 多少气急败坏者劳而无功。
什么样的都有, 唯独周言昭这样的没有见过。
胡管事微微抬起头, 目光快速扫了眼前方的人。
陆宴脸颊清瘦，棱角分明的线条让轮廓俊美异常。肤色是冰冷的白，薄薄嘴唇也像是透明的。因为瘦, 整个人有一股病态的惨白, 缺乏生机和活力。
静静地看完，抬起眼眸，幽冷深沉，无波无澜。
“按照她说的办。”声音低沉浑厚。
胡管事恭敬说声是, 就退了出去。
陆宴深邃的眼眸, 瞥了眼上面模仿的字迹, 能模仿到这种以假乱真的地步，可见这次找来的人不同一般。
视线移到另一张收费清单, 直直看向最下方的收款人署名－－周言昭。
目光微垂，沉默几秒后, 抬手在光屏上随意一划, 瞬间变成视频通话。圆脸的oga安冉, 出现在视频里。
“名字叫周言昭，六楼新来的心理辅导，我想要一份私下内部资料。”本家有资料也不会给他，怕他又把人撵出去。
安冉表示收到。
唐尧拿到礼物后，人突然没了动静，甚至连着两天没有给周言昭发信息。
聊天页面上的内容还是两天前，中午出外勤回来，周言昭打开通讯器，主动给唐尧发信息。
礼物不喜欢吗？
周言昭只能往这方面想，是不是不喜欢红樱色？看着聊天页面，等了足有十分钟，页面依然静悄悄的。
眉头忍不住皱起，想不明白，之前唐尧恨不得把自己每天的生活都展现给她看，现在人突然安静了。
心底起了波澜，静不下来，忍不住总往那些不好的事情联想。
等不到回复，想给唐尧通话。不过想了想还是先联系了彭四月。中午休息的时间，彭四月户籍档案室，清闲的不得了。
一看到阿昭打电话来，直接接通，声音透着一股欣喜，“阿昭，中午怎么不休息一下？找我什么事啊？”
一般情况下，阿昭有事都会发信息过来，鲜少这样直接通话，不过接到阿昭通话，还是很高兴。
“四月，唐尧之前来拿东西？你有看到他不喜欢吗？”周言昭试探性的问了句，总是很在意。
彭四月愣了下，“没有啊，当时他脸上笑的很开心，阿昭，出什么事了吗？”彭四月脑子里突然想到那天，唐尧离开的时候，脸上情绪似乎不高。
周言昭说没事，就是问问，想知道他喜不喜欢。
彭四月犹豫了下，“阿昭，其实唐尧那天走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我我觉得可能是我不小心说错话了。”
“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明明喜欢他，却没再进一步打算。我看他神情沮丧，怕他灰心丧气，就想鼓励他，我说你对感情很认真，人很好。还说你不喜欢冲动情绪下的一时喜欢，我劝他和你结成伴侣阿昭，我是不是做错了 。唐尧他为了你跑去北地，我真的觉得他人很好，真的是在乎喜欢你的。”彭四月声音充满懊恼，她一定给阿昭添麻烦了。
周言昭抿抿嘴唇，轻笑一声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问题，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咱们一起长大，你看我自然哪哪都好，不见得别人也这么认为啊。下回可别这么说了，别人背后会笑话的。”
阿昭轻松愉快的语气，缓和了彭四月心中懊悔，又听到她自谦，下意识脱口而出，“阿昭，你本来就是哪哪都好。”说完，语气纠结又接着说了几句心里话，“阿昭，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因为我们在收容所长大，没有家人。身边的人还没熟悉，就被送到其他地方。所以你对感情很珍惜。可唐尧不是在收容所长大，可能你的想法太沉重，他理解不了。
现在的oga和alha都是自由交往，感情深厚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就结成伴侣了。\”
周言昭抿着嘴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彭四月低下头，忍不住看向自己腿，过了半响，才喃喃低语，“阿昭，我准备去医疗部把腿上的伤疤去掉。可能过不久，我也要接到官方的相见通知了。”
周言昭没想到彭四月会突然转变话题，表情有些愣住，过一会缓和，才微微张嘴调侃一句，“很好啊，想做什么就去做。”
“阿昭，你别嫌弃我多事，我真的觉得唐尧很喜欢你”彭四月到底还是想要劝一劝。
周言昭呼了一口气，静了三秒，才张开嘴解释，“就伴侣问题，唐尧他没有一次正面回应我，他的态度，他的想法他什么都没说过。”她一直在等他讲出来，或许真的是她的想法太陈旧了。
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接着说了句，“行了，我会好好想想的，你别太操心我的事了，好好工作吧。”
彭四月希望她好，周言昭一直都知道。
关闭通话之后，重新点开和唐尧的聊天页面，依然没有回复。
想想还是不放心，又编辑信息发过去：发生什么事了吗？是身体不舒服？
信息发过去如石沉大海。
改成通话方式请求对方接通，没有应答，又重新试了一遍，还是没人。
眉头皱紧，还是选择发信息过去：唐尧，看到信息记得回复我，联系不上，我很担心你。
周言昭刚发完信息，防护所出勤铃声响了起来，神情一凛，立马收起情绪投入工作中去。
苏俊雪伸手划拉着光屏上的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情十分复杂。周言昭不同于以往那些alha，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
他一开始在意的是什么？他轻微发热躺在包厢沙发上，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状态，她却注意到了。特殊的alha信息很吸引他，在包厢被其他人刁难也能不卑不亢的反击回去。刚刚结束工作，依然被段廷议一条信息叫了出来。还有段廷议嘴里，可以贴心的帮他擦鞋子上落灰的人。
这些他都觉得新奇，一个公户alha，也是他见过最奇怪的alha。
苏俊雪目光定在周言昭最后发来的信息上，尤其是结尾的那句。光是眼睛看着，脑子里忍不住自动补上欠缺的画面。
北地，燃烧的房子里，她焦急，慌乱的跑进来，明明自己一身比他更加狼狈，却还时时刻刻担心他。
想的越多，苏俊雪脑子越清晰，却也不得不正视一件事情。
他是苏俊雪，不是唐尧。周言昭是个对感情异常认真执着的人。唐尧是他编造出来的人物，她想要了解的哪些压根不存在，他拿什么给她？进展到现在，似乎走不下去了。
他能察觉到周言昭在等他回复，了解太浅，就要知道更多，就要对伴侣发表想法。唐尧已经走到尽头了。
实际上，他主导的这场，也到收尾阶段了。
周言昭对唐尧是有好感的，他成功了，再继续下去，他可能招架不住了。结成伴侣？这么沉重压抑。周言昭多提几遍，他再转移话题，保不准就在心里起疑。毕竟她细致严谨。
他苏俊雪，是不可能成为谁的伴侣的，是oga又怎么样？他对身为oga的自己可是很骄傲的。以oga的身份，掌控、支配那些alha，多让人兴奋刺激啊。
苏俊雪再次看向周言昭发来的信息上，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最后一句的担忧，更像是证实他获得成功的标志。
心底渐渐升起的愉悦，说不清是来自周言昭对他情感的真实流露，还是他准备收尾得到额外赠与。
周言昭要是不那么在乎伴侣关系，或许他还能以唐尧的身份，多和她相处一段时间。毕竟这段时间，他真的挺开心的。当然，也有可能演的太逼真了，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苏俊雪嘴角掠过一抹浅笑，手指点到唐尧这个通讯id账号，点开账号管理页面，滑到最下方。账号注销——可选择注销账号或删除信息。点击注销账号，永久注销账号，将无法再登录，无法找回————确认了解？是否继续？
指尖在文字上方停顿，手指慢慢攥成拳头，眉间三分犹豫，一分迟疑。可下一秒，本来明亮澄清的眼睛倏地冷峻犀利起来。
伸手快速点下，游戏彻底结束了。
周言昭让他带着一丝遗憾结束，那他也让她抱着这份对唐尧的担忧，继续下去吧。
彭四月已经是暗门第八号成员。激动兴奋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工作便利，运用她高超的技术，在联合政府的户籍档案资料大数据里，找出她和阿昭的内部资料，偷偷设置一道精密的程序。这道程序透明的像一道白色蜘蛛网。
只要内部系统里有人调取，查看，筛选她们的资料，顺着这道透明蜘蛛丝，她就能摸到对方。根据登录系统账号，她大概能分析出要发生什么事。
就比如她自己的档案资料被抽取做了匹配，大概就知道用不了多久，她会接到想见通知。
现在，彭四月胆大的很，整个海蓝星暗门就八个人。除非隐藏在门外的人没进来，不然能察觉到他这个小小蛛丝网的人，怕是只有暗门里的其他七个人，有恃无恐的很。
中午临近饭点，户籍档案管理的同事，招呼彭四月收拾收拾去吃饭。彭四月应了一声，站起身收拾桌子。
下一秒，他办公桌前的光屏，突然快速冒出一段字符，极快的在光屏一直闪烁。
已经站起身的彭四月，眼睛瞪大，瞬间又坐了回去。
她设置的小蛛网，系统内部人员正常的调取查看，只会提示信息。相反，她在设计这个小蛛网的时候，有点想要炫耀意味，特意多加了一道工序。
就是从外部侵入，想要开隐门窥视资料，会有冒出大段字符预警。
朋友呼喊彭四月快点。
彭四月顾不上回答，目光紧紧锁定光屏。十指翻飞，所有设防的指令，都在一秒内完成。追踪，设防，拦截，设障。
此刻在彭四月聚精会神脑海里，正在进行一场激烈追逐赛，前方套取了阿昭的资料，迅速回撤。她在后面穷追不舍。双方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此刻，白楼七楼工作室。几个oga起身站着，等着安冉一起去餐厅吃午饭。安冉说很快就好，大家都没在意，站在一旁等他弄好。
可十分钟过去，安冉圆润脸上神态紧绷，拧着眉。光屏上方眨眼冒出一大段字符，安冉一看到有新的字符不断出现，眉头皱的更紧。
几个oga自然了解安冉的技术，看他严阵以待的架势，知道棘手了。
几个人站在他身后，全都紧张看着，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他。
光屏上攻击字符是一道道追踪，拦截等的程序，想要逼停他。
对方设置拦截障碍，并不难解除，可胜在对方手法迅速，一道接着一道，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安冉心中疑惑，他趁着中午休息想要完成陆先生吩咐，以为几分钟搞定事情。
可他刚套取想要的资料，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往回撤的时候，对方已经追过来了。
这样反应迅速的技术，能跟上他的，就是暗门的几个人。
安冉觉得对方难缠，彭四月这边也觉得对方狡诈，同时心里忍不住也开始怀疑。
“彭四月，你光屏一堆乱码你还弄什么，先区吃饭吧。回头让信息技术部来看看。”同事等不及彭四月，见她光屏上一堆看不懂的字符，直接上手帮她按了。
光屏瞬间灭掉。
彭四月整个傻眼了。
“走了，去吃饭。”朋友拽着彭四月起身，硬拉着去餐厅。
彭四月看着黑掉消失的光屏，心里忍不住想要骂人。
另一边，安冉也是纳闷不止，对方怎么突然停下了。
快速清除掉障碍，安全撤了回来。对方没跟上来，后面就别想再找上来。
几个oga一看到安冉舒了一口气，小声询问，“安冉，搞定了？”
“恩，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停下来了。”安冉不明白，已经把套取来的资料，直接转发到陆先生通讯账号上了。
段廷议收到周言昭发来的照片开始，就一直按兵不动。同时也恶心透不定他真信了。
还以为江宇会是他的理想型，他可真是瞎了眼了。
表面还和江宇虚以为蛇，背后找人跟着他，去了哪，见了谁？
看着派去跟踪反馈回来的信息，段廷议生撕了江宇的心都有了。
段廷议带着墨镜，全副武装的坐在车里，同时车上还跟了两个体型健硕的beta。直到看到江宇开车在不远处停下，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位身材高挑纤细的oga。这可不是照片里那位。
身材高挑oga，段廷议很熟悉，和他一个公司的。公司酒会的时候，还是他介绍两人认识的呢，结果背着他私下就搞上了，真是讽刺。
看着两个人手挽着手去了餐厅入口，段廷议让两个beta和他一起下车。
豪华餐厅里，段廷议间隔不远找了一张桌子，侍应生过来，段廷议点了气泡水。说起来可笑，当初也是这家餐厅里，周言昭拿着他和江宇照片找他，如今换成他了。
目光一直冷冷注意着，他不着急。
看到江宇那故作姿态的样子，他当初竟然觉得这样很有风度。如今，油腻恶心。
两人前倾着身子，贴着脸颊，亲密吻在一起的时候，段廷议抬手拍摄下来。拍完查看，拍的可比周言昭给的清晰，两张脸清清楚楚。想不认都不行。
照片有了，段廷议更不急了，点了单。边吃边看现场表演，表演的好，再顺手拍照下来。
直到吃完，那边两人腻腻歪歪还在秀。
拿起洁白餐巾点点嘴唇，段廷议站起身，款款地走过去。
往江宇桌前，手指轻轻扣了两下桌面，眉眼上挑着，“这么巧？你们俩在这吃饭？”段廷议长相明艳，五官大气，身高一米八，挺拔站直，气场很足。
耳朵上耀眼的耳钉闪着璀璨光辉，就像他整个人一样闪亮。
江宇和oga愣了有半分钟，才缓过劲，急忙开始解释。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相补充找补。
段廷议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宇手足无措的样子，简直恶心坏了。
“哦，我快过生日，想要给我一份惊喜的礼物？”段廷议眼角瞥到认识的oga，像是在询问，是这样吗？
oga的脸色发白，连连点头，“对对，快到你生日，江江先生特意来我，想问我你有什么喜欢的。”
江宇伸手想要握住段廷议的手，笑着脸，“廷议”
啪啪两下，抽的干脆利落，抽的猝不及防，在安静餐厅里，尤其响亮。
段廷议仰着下巴，举着手在空气扭动两下，眯着眼睛，“是不是以为我很好骗？”边说边打开光屏，在两人震惊还没反应出来的时候，一张张照片点了出来。
oga看事情败露，脸色十分难看。
“廷议，你听我解释”江宇还一脸急着辩解，段廷议皱眉，抓起桌上还没喝过得的水杯，顺手泼过去，不耐烦的呵斥道：“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oga一看段廷议的样子，吓得站起身想要走。
段廷议伸手拦住，笑了笑，“别怕，我不打你，我不仅不打你，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收了垃圾。你们天生一对啊，赶快结成伴侣吧。你别急着走，饭菜不是还没吃完，浪费可不好。”
反手把oga按回座位上。
转过身继续看着江宇，看他拿着餐巾脸色愠怒的擦拭，冷笑一声；“从里面就脏了，再怎么擦都没用。江宇，你不会以为，你绿我，我打你两巴掌就完事了吧？”
江宇一听，擦拭的手僵住。
段廷议招呼一声，两个高大健壮beta直接冲了过来。他自己则退出去，上挑的眉眼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多说了一句，“拳脚避开oga，不小心伤到了，可没人收垃圾了。”
转过身出去，看着四周观望过来的视线，段廷议姿态优雅带上墨镜，“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你们用餐了。这边正在清除垃圾，很快就好。”
距离近的，早就把戏看足了，自然知道这上演的戏码。
oga看着两个beta上手拉拽江宇，想要把人拖出去，吓得脸色苍白，直接打开通讯设备。
“你最好别干激怒我的事，我没迁怒你，你该懂得感恩。明天自己主动向公司辞职，懂我的意思吧。别等我出手。”段廷议可不想和这么恶心的人在一间公司里待着。说完想到一句事，“敢对外说我一句坏话，别怪我翻脸，至于这个垃圾，是我扔的，这个我可以认。”
段廷议交代两个beta，他要看到这人脸上开花，说完转身高调离开了。
唐尧消失了，周言昭一直担忧着，怕他出意外。联系不上，只能跑去警务部找人协助。
对方登记索要唐尧信息的时候，周言昭只知道姓名和年龄，旁的一概不知道。警务部的人都认识周言昭，也想帮她，可信息就这么点，实在没办法。
原本通讯账号里还有唐尧的照片，可随着账号注销，两人之间聊天信息全都只剩下周言昭一方的。
周言昭不死心，询问警务部的人，“他之前有通讯id账号，可以跟着这个搜索查询吗？”
可账号注销了，通讯账号记录销毁很难查到根源上，“实际上，走私贩卖通讯账号一直严厉打击，可至今在黑市还是十分活跃。”警务部人员的意思，周言昭听懂了。
晚上十点，从白楼那边出来。周言昭坐在客厅沙发上愣神。彭四月再和她说前两天中午她吃饭，遇到的事情。
“阿昭，虽然是内部一份资料，可独独只套取你的。我绝得不太对劲。”彭四月想要提醒阿昭一声，可一转身，就看到阿昭眉头皱着。
彭四月又喊了一声。
人还是那副样子，似乎沉浸在某个事情里。
彭四月起身过去，推了一把，周言昭才恍然。
“阿昭，你有心事吗？我刚才说的话，你还记的？”这幅样子的阿昭，让彭四月很担忧。
周言昭刚才再想唐尧的事情，警务部人员说的话，让她联想很多。
对着彭四月歉意的一笑，“对不起，我刚才再想别的事情，你再给我说一遍？”
彭四月只好把之前内部侵入，只套取她内部资料的事说了。还不忘记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她和对方的激烈较量。对于自己的差一点点拦截成功的事，惋惜死了。
周言昭听彭四月说完，听她说自己技术，猛地抬起头，“四月，你能不能通过注销掉的通讯账号，帮我查询一个人？＂
彭四月顿了一秒后，双眼立马兴奋起来，闪着亮晶晶的光，“可以的，阿昭你需要我帮忙吗？”整个人跃跃欲试，想要大展拳脚样子。
周言昭目光冷静，看着她，“你帮我查一下唐尧。”
“查唐尧？”彭四月瞪大眼，忍不住惊呼出声，“为什么啊？”
彭四月还不知道唐尧失联的事情，周言昭没说。看着她诧异的神情，轻叹一口气，“你先帮我查一下吧。”
彭四月看到阿昭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有种极不好的感觉，鲜少看到阿昭会是这样的表情。
周言昭站在彭四月身后，看她手法熟练的操作，指尖下方出现一串串陌生字符，看着字符一点点减少，又重新排列组合。来来回回，大概操作一个多小时。
彭四月的下颚紧绷，脸色肉眼可见的沉重起来。
重复操作了四遍，几乎不敢置信最后呈现的结果，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阿昭，张合嘴巴极小声，“阿昭，唐尧”出什么事了？
周言昭想要的答案已经从彭四月眼睛里看到了，嘴角牵强的笑了下，“消失了！”
彭四月的眼球微颤，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死死攥成拳头，强忍压制着，才缓缓张开嘴巴，“通讯账号，是转账购入的，注册的资料信息都是假的。”说到最后嗓子抖的咬字都颤了。
“怎么会这样？”彭四月震惊和不敢置信，唐尧这个人可能根本不存在，这一事实真相。
周言昭得到答案，闭了下眼睛，狠狠呼出一口气，接着睁开眼，眼中诸多情绪收了起来。伸手拍拍彭四月的手臂，安慰她，“事实真相就是这样。可能我的要求太苛刻，说到伴侣，把人吓跑了。”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彭四月看着阿昭，越发如鲠在喉，堵噎的喘不上气，“为什么啊，王八蛋王八蛋”心疼的厉害，她那么看好他，拼命鼓励他，还告诉他阿昭的喜好。
结果，他骗阿昭。
彭四月接受不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仰头望着阿昭，抽噎着，“阿昭，对不起。＂
周言昭看到彭四月委屈难受样子，“别难过，就当一次收容所考核，他只是测试不及格，被转走了。”
彭四月摇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事实不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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