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干什么呢！”
    郑谦见童正庭一直在跟卫海澄说话，连忙瞪着眼睛发出啧啧的声音。
    童正庭顿时心中一紧，完了，这种感觉更像是他的导师了。赶紧歉意地点点头，配合郑谦植入第二根支架。这次他再观察，发现郑谦的手更稳了。
    而且整个过程更快了，配合着华佗模型屏幕的指引，一切似乎都变得简单了。
    但，也不全是。
    毕竟那是模拟的屏幕。
    要做到如此精确地制导工作，绝非一日之功。
    那是必须要对血管有着无以伦比的理解，长年累月的不断训练，这才会有如此敏锐的感觉。机器的确是能够起到很牛逼的辅助作用，但也需要一颗敢于做手术的大心脏。
    童正庭现在是真的佩服郑谦了，更是眼馋这一台设备。
    不知不觉，已经完成了五根支架的植入。
    郑谦从未进入过手术室……
    虽然有着系统的加持，尽管有充沛的体能，但毕竟是第一次，感觉还是有点疲惫。他不由得对那些医生产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情，他们经常为了手术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不仅是精神的消耗，更是对体能的严酷挑战。
    郑谦甚至都不太想去苛责王副主任了。
    这种事情碰到什么人身上，怕是都会手忙脚乱吧？
    他能够一直吊着许成业一口气，也算是没有做真正无法挽回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将脑袋瞥向一边。
    小护士早就准备好了，立刻帮郑谦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甚至还有小护士干脆直接凑到郑谦身边，示意他可以直接将额头擦在她的衣服上。
    贴心，真的是太贴心了。
    这看的周围几个医生都是醋意大生。
    能进入到这个手术的，平时也都是各个手术的主刀医生。这几个护士他们也见过，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待遇？小姐姐主动擦汗不说，甚至还让郑谦直接擦在她衣服上？
    这不是等于碰到身子了吗？这是什么待遇啊！
    “你行吗？”
    郑谦看了眼童正庭。
    后者早就准备好了，他激动的点头如捣蒜，跃跃欲试地说道，“我，我应该行！我想试试！郑教授您辛苦了，这个……这个收尾工作就让我来做吧！”
    郑谦满意地点点头，“好，最后一根就交给你了。”
    说罢，向后退了几步。
    他这才发现，一场手术对于体能的消耗是如此之大。虽然有护士小姐姐的衣服可以擦汗，她们身上香香的，但这的确不是他所能够胜任的工作。
    说白了，他也只能偶尔应付一场手术而已，万一出现突发状况就麻烦了。
    不过不得不说……
    救人真的是一件很燃的事情。
    如果没有系统，如果再活一次，郑谦真的很想成为一名医生。
    医务工作者无论在任何时候，和保卫国家的安全的军人一样，都是最值得我们这些普通人尊敬的。
    这一瞬间，郑谦，与有荣焉。
    手术终于最终圆满结束。
    郑谦在护士小姐姐的帮助下褪去了手术衣，和卫海澄他们去消毒、刷手。
    感受着毛刷在手部、手臂等地方刷来刷去，郑谦忽然感觉，偶尔这么一次还行。假如有的医生每天会有很多场手术，那岂不是要刷很多次手？
    这要多疼啊？
    术前术后都要刷，真的是……
    他摇了摇头，这次手术给他带来的体能消耗太大了。
    同时也感觉到了强烈的后怕，人命不是草芥。如果再有一次，如果患者不是许舒云的老爸……他或许再也不会踏入到这里了。
    刚刚他一激动走入到手术室，兴许是受到了那天目睹恬恬手术时的情绪。
    仗着自己有系统，就很想要也试试。
    但，真的不能再试了
    心脏会受不了的。
    “郑教授，来尝尝这个吧？是我们冰镇的葡萄糖，这次真的是辛苦了！”小护士连忙从手术室辅助用房的冰箱里，取出来了一袋葡萄糖给郑谦递过来。
    嗯？
    这一幕恰好让院长看到了！
    卫海澄顿时瞪起眼睛，“好家伙，你们居然还在冰箱里放这种东西？”
    “哈哈哈，不要过分苛责了，有时候医生手术完，也需要补充体能的。”郑谦摆了摆手，笑着接过葡萄糖，一口气就将一袋子全都干掉，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还有吗？”
    “嗯嗯！”
    护士小姐姐对着卫海澄吐了吐舌头，连忙又给郑谦拿了几袋。
    这一幕，恰好又让走过来的童正庭，以及几名邺北的医生看到了。
    那几名医生更是心都碎了。
    特么的，这种待遇实在是已经总统级了吧？
    不仅是有护士姐姐的衣服擦汗服务，甚至还有这种冰镇葡萄糖特供服务？
    不就是他年轻一点，高一点，帅一点吗？还有什么？
    “那个……郑教授啊，今天我真的是大开眼界了！且不说你的手有多么稳，单单是那台设备，就真的牛逼。模拟出来的路径是如此精准，简直比造影还神奇！”
    童正庭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一拍脑袋，激动地指着郑谦，哆嗦着说道，“你你你你……哎呀，你摘下来口罩，到是让我有点印象了！好像在哪看到过你，好像是谁的朋友圈……”
    “是孙忠明院长的朋友圈吧？我让他删了。”
    郑谦笑着点点头。
    反正老丈人救回来了，心情就会很好。
    不过那条朋友圈他的确是看到了，孙忠明也是太激动了，目睹全球首例人工智能骨髓移植手术，直接就给郑谦等人拍两个小视频发到朋友圈里了。
    但郑谦认为影响不太好，就让他给删了，自己还是比较喜欢低调。
    “对对对！卧槽，我知道了，这就是【华佗模型】吧？我之前就跟院里说了这件事，他们说还要开会讨论！这还讨论啥啊！卧槽，这比造影都牛逼！”
    童正庭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郑谦摆了摆手，认真地说道，“刚才主要还是依托X透视、内超声这些，它只是综合种种信息后得出的一个方案。这套模型还是不够完善，它更多的作用还是辅助性的，无法胜任对医生真正的指导工作。等再完善完善，我会推广到所有医院。”
    “等到那一天，真的就好了！”童正庭闻言，不禁感慨万千。
    说着，他有摇了摇头，“怪不得，怪不得。能够指导做出华佗模型这种东西的人，怎么可能医术方面会差呢？郑教授，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真的要跟你多学习学习！”
    “不敢当不敢当！”
    郑谦连连摇头，他这还真不是客气。
    虽然平日里自己总是装逼，但治病救人方面，他真的还差的很远。
    玩票性质的，怎么和人家真正的大主任相提并论呢？
    同一时间，许舒云紧张的快要死了。
    她踩着高跟鞋在外面走来走去。
    一方面很担心许成业出什么意外，一方面又很担心郑谦会杀人。
    郑谦刚刚一脚踹碎包厢实木门的场景太过炸裂，以至于她非常怀疑，郑谦进手术室不是为了救人的，反而是为了杀人。
    可是当等半天看没人被抬出来，只有仓皇失魂落魄的王副主任踉跄地离开。
    她当时的心都凉了。
    主刀医生就好像是失神了一样，她父亲岂不是……
    一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开始流泪。
    就在这时灯终于灭了。
    大门开启。
    几名邺北医院的男医生全都面如死灰地走出来，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生气，走起路来就好像是行尸走肉，摇摇晃晃，就好像是被什么给严重打击了一样。
    看到这一幕，许舒云再也绷不住了，直接晕倒在地。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