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威，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给你的时间不多，你要抓住机会，不要对任何人抱幻想，谁都救不了你，前天朝会上有人给你鸣不平，不过皇后没有答应就此罢休，要深查下去，你以为能躲过这一关？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胡威彻底蔫了，脸上冒出来冷汗。
    林啸转身走了，刚到牢房门口，看见宁毅急匆匆的跑过来，轻声说：
    “提督大人，刚才挺说你来了。我已经在刘三的牢房里布下耳目，据耳目反映这个刘三就是一个二百五，脑子缺根筋，还以为有人会来搭救他。”
    “他是受谁指使，来顶罪的？”
    “这个还需要时间。刘三还在抱幻想。”
    “继续贴靠。要稳当，不要让刘三看出来我们使用了耳目。必要的情况下我可以派人加大侦讯的力量。”
    “大人，我想我能让刘三开口说出实情。”
    ······
    秋审处总旗听说林啸亲自来了，急匆匆的跑过来，跪倒在地：“给大人请安，大人吉祥。”
    林啸好久没有说话，让那总旗撅着屁股呆了好久。走进总值班室，里面乱七八糟，垃圾满地。
    “王提督以前怎么要求你们的？秋审处像一个猪窝，你这个总旗要是不想干了立马滚蛋。”
    那总旗浑身哆嗦“大，大人我们改，立即改。”
    “今天带班的那个小旗予以免职，罚奉一月。宁毅担任小旗。”
    “是，大人。”
    “这里管理混乱，值守期间斗蛐蛐。地上垃圾遍地，草纸成堆，这些草纸是不是犯人家属包裹烧鸡牛肉来的？我给你宣布几条纪律。第一：：凡是未决饭，除了办案人员，任何人以及家属不得会见。第二，外面的食品一律不能带进来。第三，值班期间不能做任何非公务的活动。第四不得擅离职守，不得饮酒，不得接受犯人家属任何财物······听清楚了吗？”
    “大人，听清楚了、”
    “这叫九条纪律九项注意，不管你要记在心上，还要写在墙上，每一个看守必须会背，我下一次来要提问。”
    “是，大人我立即执行。”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几个总旗一禀报事务的名义溜须拍马。
    林啸只是喝茶，听他们絮絮叨叨的表白自己的功绩。
    到天黑，林啸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明天王提督要下葬，你们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大人，都安排好了，王提督没有家人，一切事务都是西厂帮助料理，西厂一千多人，用不到我们帮忙。”
    “假入王提督死了老娘，你们回去吗？”
    几个总旗尴尬一笑。
    “林提督，京城新开了一家肚包鸡，我们几个想请您去尝尝。”
    “以后吧！”
    “大人，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您看已经过了饭时。”
    “我一会儿还有其他事务，你们各自忙去。”
    打发走几个总旗，赵飞燕才从文库房里回来。‘接过目录单子，仔细看了，多是以前的举报，有的明显是捕风捉影，有的更是无稽之谈。
    “走吧，回去。”
    “天这么晚了，大人，你不请我们两个吃饭？”赵飞燕说。
    “你想吃什么？”
    “大人随便安排。”
    “听说京城新开了一家肚包鸡，小喜子，你知道在哪里吗？”
    “大人，我听说离这里不远，隔一道街就是。”
    “那好，我请你们吃肚包鸡。飞燕，你跟我以后，会不会把你养成一个胖胖的大白鹅。”
    “大人，你试一试呗。我不管怎样吃，就是这个身材，你要是能把我养肥，我还真的感谢你。”
    街上，人影寥落，不远处传来唢呐声，根据方位判断应该是王豹家里。
    唢呐声呜呜咽咽，无比凄凉，冷清的京城有点萧杀。
    那家肚包鸡店门前有轿子有马匹，应该是生意不错。
    林啸三人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大人，您要不要喝一点。”小喜子问。
    “看飞燕喝吗？”
    “大人要是喝，我就陪着喝。”
    “那好，上来一壶，今天飞燕辛苦了。”
    慢吞吞的喝着，小喜子啃着鸡腿。
    忽然瞅见下面过来几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是西厂的几个总旗，只是换下了厂服。
    “不要说话。过来几个熟人。”林啸扭转身子，面向墙壁。
    几个人在林啸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了。
    “小二，上酒，肚包鸡一人一只。”说话的是脏罚处的总旗，这小子，挺大方，一人都要一只鸡。林啸他们三人才一只肚包鸡。
    “刘大人，查抄胡威家是不是有遗漏，又发财了吧？”说话的是缉捕处的总旗。
    “我们发什么财，哪像你缉捕处，一个案子吃了原告吃被告，看谁不顺眼，往大牢里一扔，坐等收银纸。”
    “你说的轻巧吗，最近江湖上有传说，大鄢出来了妖孽，夜间专门割青年男子的脖颈放血，地方州县已经发生多起，地方捕快捉拿，丢了好几个捕快的性命，这事估计是地方官不敢上报。京城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说。”
    “就是发生了有怎样？京城有刑部，有县衙。不一定有西厂侦办。”
    “我看不一定，现在朝廷都在传说，我们的提督是皇后的红人，提督大人几次夜间进宫给皇后禀报公子，咱们以前那个提督会有这样的面子。”
    “你们几个是阉的时间久了，不懂风月，皇后一直在闭关，娘娘会不寂寞？”
    “胡说，娘娘肚子都隆起来了。”
    “喝酒，喝酒，闲谈莫论国事，小心隔墙有耳。”
    隔壁静一阵，几杯酒下肚，又喧闹起来。
    “各位，给你们八卦一个，最近经常会有大事情。”一个总旗说道、
    “最近的大事情还少吗。朝廷已经风闻言事，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啊！”
    “你懂个屁，这事说出来吓死你们。”
    “啥球事，比皇上封禅回来太子造反还要大么？”
    “差不多。”
    “说来听听。”
    “你们一人喝一杯我就说，不喝不说了。”那个总旗神秘的说道。
    “你要是胡球扯，小心我们几个把你毛拔光。”
    林啸听见“滋溜滋溜”的喝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