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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谈判
而大洋洲队的选择无非两个：一是主力尽出，近距离观察中洲队的战斗力，一旦发现中洲队力有未逮，就果断出手，配合NPC团灭中洲队，直接一夜暴富。
二是派两个新人交易，集合全部力量抢杀燕赤霞，先保本再说。
这两个方案各有优劣。
方案一一旦成功，好处巨大；但若失败，负二分又失去聂小倩金塔的情况下，他们将彻底陷入被动。
中洲队极有可能直接结束轮回片，让他们连燕赤霞的奖励都拿不到。那时，他们的结局就是大部分队员负分抹杀，团队元气大伤。
方案二则能将燕赤霞的收益牢牢攥在手里，再加上保护千年树妖的收益，足以让大洋洲队立于不亏之地。
可方案二太过保守了。只能说收益与风险，永远都呈正相关。
能在主神空间中活过数部轮回片的团队，即便再弱，也绝不会怂，最起码的赌性还是会有的。
‘大洋洲队，一定会选择方案一。’楚轩如此断言。
‘我们必须坐实‘中洲队只有队长是强者’这一点，防止对方被吓得缩回去不敢冒头，除了郑吒，所有人都要适当隐藏实力，’楚轩强调，‘保险起见，郑吒也要让对方误以为，你的能力副作用极大，短时间内无法频繁使用，就用你的那个自创技能吧，先声夺人，再把自己搞得惨一些。’
紧接着，他又说道：‘另外，想要钓鱼，总要舍得洒饵。我们既要让对方不想缩回去，也要让对方不敢缩回去……’
鱼饵……只听前一句，郑吒的眼皮就狠狠一跳。
……
整个世界一片昏暗，天空中乌云翻滚，只有极为微弱的阳光能够透过厚重的云层，让这个世界不至于一片漆黑。
淅淅沥沥的雨滴……不，应该说是墨滴从天而降，拍打在地上……不，应该说是尸骨上，摔成数十朵更小的墨滴。
这么墨汁，有的从尸骨上滴落，渗入下面焦黑的大地中；有的则汇聚成一条条水流，汇入黢黑的溪河，流入黢黑的湖泊，最终进入黢黑的大海……
在这个没有风的世界中，充斥着足以令人窒息的血腥气。
便是汇聚所有生灵的鲜血，也无法将这漫无边际的黑，冲淡丝毫。
一座一望无际的骸骨尸山之上，一团黑雾停留在最高处。
黑雾环绕着它的表面，缓缓流动着，既不向外扩散，也不向内收缩，仿佛是被什么束缚成一个固定的形态一般。
黑雾中不断喷出一连串的骨头，随后又伸出几条凝实如墨的黑色触手，卷起地上的尸体，拽入黑雾中。
突然，黑雾猛地向外扩张了一圈，表层的流动也全部停止。仿佛那里不再是一团浓雾，而是一大块干涸的浓墨。
“听到了……”低沉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那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亢奋、越来越尖利、越来越癫狂，然后在声调的最高点处，戛然而止。
“找到你们了，咯咯咯咯咯……”片刻后，一连串诡异的笑声传出。
“抓住你们……只要抓到你们……”黑雾迅速膨胀成一个巨大的球型，数十股雾气在表面迅速流动。
随后，黑球急剧收缩，雾气也迅速压缩，直到变成肉眼不可见的黑点，最终彻底消失。
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回荡在这个早已死亡的世界：
“菩萨就会原谅我了……”
……
中洲队与大洋洲队的交易地点就在兰若寺与千年古树之间的乱葬岗。
这样一来，一旦情况有变，大洋洲队跑几步就可以缩回千年树妖的老巢中，被中洲队说服缩在寺庙中的燕赤霞也随时能冲出来支援。
詹岚早早就压缩了精神力扫描，让出了一半的屏蔽范围，只保证对林西兰若寺方向的屏蔽，以防止大洋洲队窥探后方的新人，导致零点和赵樱空的暴露。
两支队伍的精神力者，一人屏蔽一个半圆，井水不犯河水。
大洋洲队派来的成员只有六人，那个喜欢躲在树里的黑人，和藏身新人堆的呆滞拉丁女并未现身。
中洲队这边则只来了五人，除了隐藏起来的零点与赵樱空之外，张杰、詹岚和没有战斗力的齐腾一待在燕赤霞的身边。
与中洲队早把他们看了个精光不同，大洋洲队还是第一次见到中洲队的成员。
他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这支新队伍，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并揣测着谁会是自己的对手。
只是寒暄了几句，巴掌大的骨灰盒就来到了郑吒的手上。
“西娅特。”大洋洲队队长尼克·苏曼点名自己的队友，那名金发的美丽白人女性施了一道法术，整片乱葬岗都被一股浓郁的乌云笼罩，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只有乱葬岗外的阳光，能够让其中的人们勉强视物。
随后，聂小倩从中现身，温驯地向中洲队众人行了一礼后，又缩了回去。
郑吒本以为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金塔的交接会这么顺利。
‘他们既然存着团灭我们的野心，想要近距离收集我们的情报，此刻就不会因小失大，为了一个任务物品而引发我们的警惕。’这是楚轩的解释。
他边在群聊中解释，边向前走了两步：“还有两个新人呢？”
“我不可能现在就把他们交给你们。”尼克说着，就立刻做出稍安勿躁、听我狡辩的手势。
但楚轩没有警惕，郑吒也没有暴怒，中洲队的资深者们更没有骚动，所有人都安静地待在原地看着他。
这出乎意料的镇定，让尼克有些尴尬，他下压的双手停滞在半空中，最终只能僵硬地放下去。
“你就是中洲队的智者楚轩吧？”他轻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金塔已经给你了，现在你们随时都能结束轮回片。但燕赤霞的任务我们还没有完成，这不公平。”
“最重要的是，你们一直都和燕赤霞在一起，随时可以破坏我们的任务——无论你们有没有这个打算，我们都要承担这个风险。
“一旦我将两个新人交给你们，你们派人送聂小倩投胎的同时，再想办法破坏我们的任务……那我们就只能团灭了！
“别惊讶。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见的太多了，所以我们毕竟谨小慎微。
“但是我们不会毁约的。该给你们的，我们一定会兑现；不该是我们的，我们也绝不会觊觎。所以，我只是想提出一个对我们双方都更加有利的方案，你们不妨听一听，如何？”
郑吒闻言，扭头看向身侧不远的楚轩，见后者点头后，就催促尼克快说。
这一幕让尼克有些遗憾：说明中洲队的王者，对他的智者还是很信任和依赖的。这么一件小事，都要征询对方的意见，而不是自己直接做主。看来一开始设想的施压和离间的计划，不会那么轻松达成了。
“千年树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聂小倩，你的智者应该和你分析过，对吧？”他暗搓搓地点了一下，但中洲队的队长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等他往下说。
见没什么收获，他也不气馁，继续解释：“为了履行咱们的约定，我们昨夜也是连威逼带利诱，费了好大的劲，险些和对方撕破脸，才说服它交出聂小倩的金塔的。”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树妖之所以乖乖交出聂小倩的骨灰，完全是他们借着郑吒的威慑，向对方承诺，只要暂时稳住中洲队，就帮它除掉燕赤霞，再帮它夺回骨灰。
面对郑吒一脸信你个鬼的冷笑，尼克也不以为忤。对方信不信是一回事，该扯的淡还是要扯的。
“聂小倩是它投靠黑山老妖的重要筹码，它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必然会向黑山老妖求助。
“你们肯定也仔细看过电影了，一定知道，黑山老妖还是很在乎这个女鬼的，就算他自己来不了，也一定会派手下来抢夺骨灰。
“黑山老妖是冥界诸侯，麾下有一支鬼怪大军。他出手，必定会是一场恶战。当然，我们是不会抛弃自己的盟友的，会帮助你们一同抵御来犯之敌。”
尼克三言两语，就将之前“大洋洲队替中洲队抵御黑山老妖”的约定，扭曲成了“大洋洲队义薄云天，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这副吃相，直接把郑吒气笑了。
尼克对此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急退来犯之敌后，我们自会将两名新人给你们，当然了，我们会提前将他们放在足够远的地方。这样一来，你们就不会被卷入我们与燕赤霞的战斗。”
他摊着手道：“到那时，你们拿到两名新人，我们解决了燕赤霞。之后是重新碰头、交换新人，还是不再接触、直接结束轮回片，都是你们说了算了。”
说完，他没去看一脸不爽的郑吒，而是直勾勾看向一旁的楚轩，仿佛再说：这方案对我们双方都好，你得负责说服你们队长。
楚轩也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才问道：“敌人什么时候到？”
尼克摇头：“最快也得是今晚了，毕竟它们白天不能现身。”
“你们没有和黑山老妖结盟？”
“怎么可能？”尼克摇头，“你们还没接到关于他的任务吧？昨夜我们就接到了相关任务。正是如此，我们才断定千年树妖肯定是向他求援了，身为盟友的我们才有可能在没接触的情况下接到任务。你们应该会在战斗中接到任务。”
“你知道任务奖励是什么吗？一个B级支线剧情、6000奖励点！”他故意停顿片刻，让中洲队消化一下这个事实，却发现中洲队全都无动于衷。
他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这可是20人难度的B级支线剧情，这种实力，放到咱们平时十一二人难度的轮回片里，至少是一个A级支线剧情！”
在频道中楚轩的大声呵斥下，原本面无表情的几名资深者们，立刻或震惊，或惊慌，或愕然，争先表达起自己此刻难以平复的心情。
见到中洲队的反应，尼克暗中嘲笑这群乡下来的土包子，但表面上仍然唉声叹气：“这样的实力，我们要是能和对方结盟，别说你们这种新队伍了，就是恶魔小队来了，我们也要先打一仗，再考虑谈判的事情。”
见中洲队的智者面色不虞，尼克继续解释：“我知道咱们之前的约定，是我们替你们阻挡敌人。但现在敌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也不是冲着你们来的，而是冲着聂小倩来的。说白了，聂小倩的金塔在谁手上，黑山老妖的手下就会去找谁。除非你们暂时把金塔交由我们保管，否则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楚轩闻此言，这次略显艰难地点了点头。
正待尼克面露喜色，他又开口：“今晚那两个新人必须到位，明早天一亮，我们就要立刻动身。到那时，我们会重新进行大范围精神力屏蔽，只给你们留出这片林子和燕赤霞的位置。之后遭遇任何不该有的阻碍，我们都会立刻结束轮回片。”
这个说法，摆明了就是对出尔反尔的大洋洲队表现出不信任，但尼克心中反而窃喜：中洲队看似在加码施压，实则已经默认了他的方案。这就意味着，对方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自信与强硬，更多还是仗着主神的评价，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
他面露难色道：“这不可能！从林子边缘赶到兰若寺，以资深轮回者的脚力，最多也就三五分钟。这个要求我们绝不接受！”
楚轩的脸色冷了下来，正要说什么，郑吒直接摆手制止了他：“兰若寺方圆十公里，都是你们的。”
见尼克又要反驳，郑吒傲然说道：“半径十公里，还要害怕的话，你们似乎也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吧？”
二是派两个新人交易，集合全部力量抢杀燕赤霞，先保本再说。
这两个方案各有优劣。
方案一一旦成功，好处巨大；但若失败，负二分又失去聂小倩金塔的情况下，他们将彻底陷入被动。
中洲队极有可能直接结束轮回片，让他们连燕赤霞的奖励都拿不到。那时，他们的结局就是大部分队员负分抹杀，团队元气大伤。
方案二则能将燕赤霞的收益牢牢攥在手里，再加上保护千年树妖的收益，足以让大洋洲队立于不亏之地。
可方案二太过保守了。只能说收益与风险，永远都呈正相关。
能在主神空间中活过数部轮回片的团队，即便再弱，也绝不会怂，最起码的赌性还是会有的。
‘大洋洲队，一定会选择方案一。’楚轩如此断言。
‘我们必须坐实‘中洲队只有队长是强者’这一点，防止对方被吓得缩回去不敢冒头，除了郑吒，所有人都要适当隐藏实力，’楚轩强调，‘保险起见，郑吒也要让对方误以为，你的能力副作用极大，短时间内无法频繁使用，就用你的那个自创技能吧，先声夺人，再把自己搞得惨一些。’
紧接着，他又说道：‘另外，想要钓鱼，总要舍得洒饵。我们既要让对方不想缩回去，也要让对方不敢缩回去……’
鱼饵……只听前一句，郑吒的眼皮就狠狠一跳。
……
整个世界一片昏暗，天空中乌云翻滚，只有极为微弱的阳光能够透过厚重的云层，让这个世界不至于一片漆黑。
淅淅沥沥的雨滴……不，应该说是墨滴从天而降，拍打在地上……不，应该说是尸骨上，摔成数十朵更小的墨滴。
这么墨汁，有的从尸骨上滴落，渗入下面焦黑的大地中；有的则汇聚成一条条水流，汇入黢黑的溪河，流入黢黑的湖泊，最终进入黢黑的大海……
在这个没有风的世界中，充斥着足以令人窒息的血腥气。
便是汇聚所有生灵的鲜血，也无法将这漫无边际的黑，冲淡丝毫。
一座一望无际的骸骨尸山之上，一团黑雾停留在最高处。
黑雾环绕着它的表面，缓缓流动着，既不向外扩散，也不向内收缩，仿佛是被什么束缚成一个固定的形态一般。
黑雾中不断喷出一连串的骨头，随后又伸出几条凝实如墨的黑色触手，卷起地上的尸体，拽入黑雾中。
突然，黑雾猛地向外扩张了一圈，表层的流动也全部停止。仿佛那里不再是一团浓雾，而是一大块干涸的浓墨。
“听到了……”低沉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那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亢奋、越来越尖利、越来越癫狂，然后在声调的最高点处，戛然而止。
“找到你们了，咯咯咯咯咯……”片刻后，一连串诡异的笑声传出。
“抓住你们……只要抓到你们……”黑雾迅速膨胀成一个巨大的球型，数十股雾气在表面迅速流动。
随后，黑球急剧收缩，雾气也迅速压缩，直到变成肉眼不可见的黑点，最终彻底消失。
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回荡在这个早已死亡的世界：
“菩萨就会原谅我了……”
……
中洲队与大洋洲队的交易地点就在兰若寺与千年古树之间的乱葬岗。
这样一来，一旦情况有变，大洋洲队跑几步就可以缩回千年树妖的老巢中，被中洲队说服缩在寺庙中的燕赤霞也随时能冲出来支援。
詹岚早早就压缩了精神力扫描，让出了一半的屏蔽范围，只保证对林西兰若寺方向的屏蔽，以防止大洋洲队窥探后方的新人，导致零点和赵樱空的暴露。
两支队伍的精神力者，一人屏蔽一个半圆，井水不犯河水。
大洋洲队派来的成员只有六人，那个喜欢躲在树里的黑人，和藏身新人堆的呆滞拉丁女并未现身。
中洲队这边则只来了五人，除了隐藏起来的零点与赵樱空之外，张杰、詹岚和没有战斗力的齐腾一待在燕赤霞的身边。
与中洲队早把他们看了个精光不同，大洋洲队还是第一次见到中洲队的成员。
他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这支新队伍，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并揣测着谁会是自己的对手。
只是寒暄了几句，巴掌大的骨灰盒就来到了郑吒的手上。
“西娅特。”大洋洲队队长尼克·苏曼点名自己的队友，那名金发的美丽白人女性施了一道法术，整片乱葬岗都被一股浓郁的乌云笼罩，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只有乱葬岗外的阳光，能够让其中的人们勉强视物。
随后，聂小倩从中现身，温驯地向中洲队众人行了一礼后，又缩了回去。
郑吒本以为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金塔的交接会这么顺利。
‘他们既然存着团灭我们的野心，想要近距离收集我们的情报，此刻就不会因小失大，为了一个任务物品而引发我们的警惕。’这是楚轩的解释。
他边在群聊中解释，边向前走了两步：“还有两个新人呢？”
“我不可能现在就把他们交给你们。”尼克说着，就立刻做出稍安勿躁、听我狡辩的手势。
但楚轩没有警惕，郑吒也没有暴怒，中洲队的资深者们更没有骚动，所有人都安静地待在原地看着他。
这出乎意料的镇定，让尼克有些尴尬，他下压的双手停滞在半空中，最终只能僵硬地放下去。
“你就是中洲队的智者楚轩吧？”他轻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金塔已经给你了，现在你们随时都能结束轮回片。但燕赤霞的任务我们还没有完成，这不公平。”
“最重要的是，你们一直都和燕赤霞在一起，随时可以破坏我们的任务——无论你们有没有这个打算，我们都要承担这个风险。
“一旦我将两个新人交给你们，你们派人送聂小倩投胎的同时，再想办法破坏我们的任务……那我们就只能团灭了！
“别惊讶。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见的太多了，所以我们毕竟谨小慎微。
“但是我们不会毁约的。该给你们的，我们一定会兑现；不该是我们的，我们也绝不会觊觎。所以，我只是想提出一个对我们双方都更加有利的方案，你们不妨听一听，如何？”
郑吒闻言，扭头看向身侧不远的楚轩，见后者点头后，就催促尼克快说。
这一幕让尼克有些遗憾：说明中洲队的王者，对他的智者还是很信任和依赖的。这么一件小事，都要征询对方的意见，而不是自己直接做主。看来一开始设想的施压和离间的计划，不会那么轻松达成了。
“千年树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聂小倩，你的智者应该和你分析过，对吧？”他暗搓搓地点了一下，但中洲队的队长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等他往下说。
见没什么收获，他也不气馁，继续解释：“为了履行咱们的约定，我们昨夜也是连威逼带利诱，费了好大的劲，险些和对方撕破脸，才说服它交出聂小倩的金塔的。”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树妖之所以乖乖交出聂小倩的骨灰，完全是他们借着郑吒的威慑，向对方承诺，只要暂时稳住中洲队，就帮它除掉燕赤霞，再帮它夺回骨灰。
面对郑吒一脸信你个鬼的冷笑，尼克也不以为忤。对方信不信是一回事，该扯的淡还是要扯的。
“聂小倩是它投靠黑山老妖的重要筹码，它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必然会向黑山老妖求助。
“你们肯定也仔细看过电影了，一定知道，黑山老妖还是很在乎这个女鬼的，就算他自己来不了，也一定会派手下来抢夺骨灰。
“黑山老妖是冥界诸侯，麾下有一支鬼怪大军。他出手，必定会是一场恶战。当然，我们是不会抛弃自己的盟友的，会帮助你们一同抵御来犯之敌。”
尼克三言两语，就将之前“大洋洲队替中洲队抵御黑山老妖”的约定，扭曲成了“大洋洲队义薄云天，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这副吃相，直接把郑吒气笑了。
尼克对此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急退来犯之敌后，我们自会将两名新人给你们，当然了，我们会提前将他们放在足够远的地方。这样一来，你们就不会被卷入我们与燕赤霞的战斗。”
他摊着手道：“到那时，你们拿到两名新人，我们解决了燕赤霞。之后是重新碰头、交换新人，还是不再接触、直接结束轮回片，都是你们说了算了。”
说完，他没去看一脸不爽的郑吒，而是直勾勾看向一旁的楚轩，仿佛再说：这方案对我们双方都好，你得负责说服你们队长。
楚轩也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才问道：“敌人什么时候到？”
尼克摇头：“最快也得是今晚了，毕竟它们白天不能现身。”
“你们没有和黑山老妖结盟？”
“怎么可能？”尼克摇头，“你们还没接到关于他的任务吧？昨夜我们就接到了相关任务。正是如此，我们才断定千年树妖肯定是向他求援了，身为盟友的我们才有可能在没接触的情况下接到任务。你们应该会在战斗中接到任务。”
“你知道任务奖励是什么吗？一个B级支线剧情、6000奖励点！”他故意停顿片刻，让中洲队消化一下这个事实，却发现中洲队全都无动于衷。
他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这可是20人难度的B级支线剧情，这种实力，放到咱们平时十一二人难度的轮回片里，至少是一个A级支线剧情！”
在频道中楚轩的大声呵斥下，原本面无表情的几名资深者们，立刻或震惊，或惊慌，或愕然，争先表达起自己此刻难以平复的心情。
见到中洲队的反应，尼克暗中嘲笑这群乡下来的土包子，但表面上仍然唉声叹气：“这样的实力，我们要是能和对方结盟，别说你们这种新队伍了，就是恶魔小队来了，我们也要先打一仗，再考虑谈判的事情。”
见中洲队的智者面色不虞，尼克继续解释：“我知道咱们之前的约定，是我们替你们阻挡敌人。但现在敌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也不是冲着你们来的，而是冲着聂小倩来的。说白了，聂小倩的金塔在谁手上，黑山老妖的手下就会去找谁。除非你们暂时把金塔交由我们保管，否则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楚轩闻此言，这次略显艰难地点了点头。
正待尼克面露喜色，他又开口：“今晚那两个新人必须到位，明早天一亮，我们就要立刻动身。到那时，我们会重新进行大范围精神力屏蔽，只给你们留出这片林子和燕赤霞的位置。之后遭遇任何不该有的阻碍，我们都会立刻结束轮回片。”
这个说法，摆明了就是对出尔反尔的大洋洲队表现出不信任，但尼克心中反而窃喜：中洲队看似在加码施压，实则已经默认了他的方案。这就意味着，对方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自信与强硬，更多还是仗着主神的评价，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
他面露难色道：“这不可能！从林子边缘赶到兰若寺，以资深轮回者的脚力，最多也就三五分钟。这个要求我们绝不接受！”
楚轩的脸色冷了下来，正要说什么，郑吒直接摆手制止了他：“兰若寺方圆十公里，都是你们的。”
见尼克又要反驳，郑吒傲然说道：“半径十公里，还要害怕的话，你们似乎也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