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秦长河看向杨博韬，十分惊讶。
    “想不通？”
    杨博韬笑着反问道。
    昨天，终于拿到了胡路的实名举报材料，杨万福和徐大梁的罪恶简直是罄竹难书。
    按照秦长河和赵一鸣的想法，立刻控制那两个老面，然后取得口供，将徐老六绳之以法。
    现在，杨天赐根本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口供，仅就栽赃诬陷赵一鸣供认不讳。
    但牵扯到其他人比如徐老六、杨万福、严祝等，推的干干净净，一个字都不说。
    赵一鸣就希望徐老六落网之后，能够将杨万福做的坏事供出来，这样，顺藤摸瓜，估计会摘一串。
    可是，这个方案却被杨博韬给否了。
    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
    省里追的那么紧，早日将凶手捉拿归案，也可以让江宁喘口气。
    这段时间，江宁可谓进入多事之秋，杨博韬这个市委书记承担了太大太大压力。
    “一鸣，你要跳出公安办案的视角，要从大局出发啊。你想一想，如果站在全局角度来看，这个方案是不是最合适的？如果不合适，又该如何做？”
    赵一鸣沉默了好几分钟，再抬起头来时，他的眼睛很亮。
    “老板，谢谢您的点拨，我明白了。如果没有您的提醒，我还是没能从大局出发思考问题，今后我会努力改正这个缺点。”
    “这不是缺点，这只是因为你缺乏锻炼罢了。慢慢来，不要着急，你在同龄人中给你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加油，好好努力，我很看好你。”
    “谢谢老板夸奖，有您这位名师，我一定会快速成长起来。”
    回到自己办公室，赵一鸣久久无法平静。
    好一会儿，他才拿起电话，打给了杜强。
    秘书一科的名单终于完全敲定，除了杜强这位副科长，秘书一科其余人员也是大变样。
    原来那位一直病休的同志，已经办理了内退，给一科腾出了一个名额。
    另外，徐世坤已经去了机关事务局，铁三角之一的邓杰被退回了原单位。
    俞小平不但调入了市委办秘书一科，而且还解决了副主任科员的级别。
    除了原有的李怀农、尤杰、董洁和林东，还增加了三个新人，宋铭铭、钱玉金、郑可。
    其中郑可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中文专业，来自著名的京华大学。
    这样，整个秘书一科，算上赵一鸣，一共有了九个人。
    一瞬间就变得兵强马壮。
    让杜强去联系人事科出公告，并履行相关招录手续。
    下午，他召开了秘书一科全体会议。
    会议上，他明确了杜强负责科里日常工作的分工，然后特意向大家介绍了李怀农。
    李怀农算不上材料大手子，但是，经验无疑是最丰富的，所以，赵一鸣也很期待他能够发挥积极作用。
    会议结束后，他跟杜强聊了半个多小时，把一科的工作完全理顺，然后拨通了秦长河的电话。
    昨天，警方已经开始监控那两个老面杀手，暂时还没收网。
    “老秦，杨书记的意思，是不抓人。你那边什么情况？”
    杨书记意思很简单，就是打草惊蛇，一网打尽。
    什么意思呢？
    就是通过某些特定的方式，让杨万福对徐老六产生怀疑，而徐老六被迫加快转移杀手的动作。
    按照杨万福的意思，估计会把徐老六和那两个杀手一网打尽，那只要在关键时刻进行抓捕，那么徐老六绝不会再包庇杨万福。
    与此同时，杨万福的手下被捕，只要撬开嘴，会直接锁定杨万福。
    确实，这样一来，会面临更多的问题，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会少走许多弯路。
    杨博韬已经跟省厅那边做了沟通，并让秦长河向省厅相关领导进行了通报。
    “已经制定了计划，今晚就会有好戏上场。”
    赵一鸣一听，顿时有些激动，这要是能够旁观，该有多爽？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作为编外人员，还是不要瞎掺乎比较好。
    下班时，他接到了一条短信，是俞小平发来的：“赵哥，今晚我想请你吃饭，方便吗？不方便就改天再说。我可以等。”
    这话说的实在太卑微，赵一鸣本来还想约姜娜一起吃饭，想了想，还是回了个“好”。
    “太好了，哥，我们不去外面吃，就在家吃吧，我先走，回去准备下，差不多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嘶！
    赵一鸣倒吸一口气。
    字数不多，可蕴藏的信息实在是不少。
    从赵科到赵哥再到哥，这称呼的变化，其实也是在表示关系的不断递进。
    然后，直接邀请去家里吃饭…
    赵一鸣忽然感到自己有些鲁莽了，要是发生点什么，该怎么办？
    俞小平还是个单身姑娘，自己要是把持不住，发生了点什么，后面该怎么收尾？
    他没办法给人家任何承诺，也就只能警醒自己，不要犯错误。
    有这样一句话说的好，但是，也仅仅是好罢了，实际生活中，几乎没有任何鸟用。
    “如果不能给她披上婚纱，就不要解开她的纽扣。”
    在五六十年代，这话或许堪称圭臬，但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早就没有人提起。
    如果有人这样说，那他的评价只有俩字：傻叉！
    “怎么？害怕我吃了你？如果你害怕就算了。”
    或许因为赵一鸣好久没回信息，俞小平又发了一条过来。
    这条信息暗示的意味就太浓重了。
    他思前想后，回道：“是不是不太好，不方便？”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哥，你是男人吧？”
    赵一鸣眉头一挑，回道：“等你消息。”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晚可能会出事儿。
    五点半下班，赵一鸣磨蹭到快六点半，才接到俞小平的信息，告诉了他地址。
    她住的地方，距离他家竟然很近，就在斜对面的小区，步行不超过十分钟。
    赵一鸣收拾好，骑上自己心爱的小摩托，先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休闲装，七点多钟，敲响了俞小平的家门。
    “怎么这么慢？哎呀，你怎么还带东西？以后别买了，什么都不缺。”
    俞小平穿着一套灰色家居服，垂度很好。
    她披散着头发，发梢甚至还有些湿润，显然，应该刚洗过澡。
    赵一鸣把手里的水果放到玄关处，而俞小平已经弯腰给他递过来拖鞋。
    圆领家居服松松垮垮，一瞬间就看到了里面的白皙风景。
    俞小平身子顿了顿，从赵一鸣的角度，能够看到她耳朵都红了。
    “我自己来，自己来。”
    他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人家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