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鸣，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没休息好？”
    杨博韬看了一眼赵一鸣，问道。
    “哦，老板，昨晚约了几个朋友，了解了一下关于玉福集团的传闻。另外，我这边还遇到了一些事情，等有了结果，我再向您仔细汇报。我觉得，有人对我下手了。”
    “哦？有人对你下手？什么意思？”
    面对杨博韬的疑问，赵一鸣略一思忖，就把张静和王帅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并分析了下这里面存在的疑点。
    “老板，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我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哪怕王帅不是针对我，恐怕也别有目的。”
    杨博韬点点头，道：“这样，一鸣，你跟市局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抽调一个精干的小组，协助你处理这个事情，没有什么问题便罢，如果有问题，严惩不贷。你是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对付你。”
    “谢谢老板，我想这个事情暂时不要兴师动众，避免出现不可控的问题。嗯，孙耀光副市长掌控公安局十几年，根深蒂固。”
    杨博韬眼睛闪烁了一下，点点头，道：“好，你可以便宜行事。一鸣，你要记住，你是我的秘书，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我，所以，不要有任何顾虑，更不用有任何的包袱。玉福集团或者杨家，不是老虎。”
    他语气十分坚定，很容易感觉到其中包含的决心。
    赵一鸣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退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摸了下额头，已经有些汗水了。
    昨晚跟范瑾怡聊得十分嗨皮，睡觉时竟然三点多了。
    以至于今天的精神状态确实很差。
    他暗暗警告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没有任何一个老板喜欢一个萎靡不振、哈欠连天，跟大烟鬼似的下属，更别说贴身秘书。
    他想了想，给赵亮发了个信息，说晚上请秦长河出来聊聊。
    秦长河是市局刑警队副队长，手底下怎么也得有几个贴心人吧。
    这一白天忙得很，上午陪着杨博韬见了宣传部那位漂亮的女部长姜娜，下午又陪着郑燕青召开了机关办公会议。
    江宁市委没有设副秘书长，服务几位常委的只有各秘书科和市委办副主任。
    可无论是谁，对赵一鸣都客客气气，态度十分和善。
    忙了一天，赵一鸣顾不上休息，直接去了跟赵亮约好的酒店。
    秦长河脸比较黑，眼神比较锐利，身材高大、壮实，但根本看不出是警察。
    赵一鸣瞄了一眼，他头顶上有淡淡晦气，显然这位副队长并不很如意。
    可是，就在跟自己打招呼握手的一刹那，那晦气竟然瞬间变化，甚至隐约透出一股紫气。
    换句话说，就是秦长河会因为他赵一鸣带动官气，有了否极泰来，升迁进步的机会。
    赵一鸣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这人可用。
    “秦副队长，久仰大名呀，哈哈。”
    赵一鸣很主动，第一句话就充满了示好的味道。
    秦长河瞬间红了脸，显得十分激动。
    他弯着腰，双手握着赵一鸣的手，用力握了握，摇了摇。
    “赵科长，您好，您好，我是秦长河，您叫我老秦就行。”
    “好，老秦，你也别您您的，你叫我老赵或者一鸣都行。”
    他今天是来招兵买马的，可不是来给自己找大哥的。
    所以，秦长河什么心性，还需要仔细观察。
    至少，在目前看来，还算不错。
    只是，这个试探，他会怎么接呢？
    “赵哥，你以后叫老秦挺好，听着亲热，我跟亮子是好朋友，他跟我提好几次，说你是好哥哥，我早就盼着见你了。”
    这秦长河可不是木头脑袋，这话里话外，对赵一鸣十分推崇，而且很快自动摆正了位置。
    当然他也给自己留了退路。
    他把赵亮拉出来，不仅仅是为了表示两人的关系有多好，愿意跟赵亮一起叫他哥，还从侧面告诉赵一鸣，他秦长河重感情，懂进退，明事理，通世故。
    赵一鸣眼睛一亮，这秦长河不是简单人物。
    想想就知道，如果不是有能力、有个性、有脑系，怎么可能成就那么高？
    大约十七八年后，秦长河可就是三江省副省长、省公安厅厅长了。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高度。
    “老秦，你可别喊我哥，你比我大，就叫我小赵吧。”
    “不，赵哥，我以后还要你多帮助、多提携，我岁数大，但在你面前就是个弟弟，这声哥是必须的。”
    秦长河这次回答，跟上次又不一样。
    这次更明确，我就是要做你的小弟，因为我要靠你往上爬。
    目的明确，做事干脆，这样的人，用好了，绝对是一大臂助。
    当然，如果跟他玩花的，恐怕背叛的也会是分彻底。
    “老秦，大家凑到一起，就是缘分，互相提携，互相帮助。”
    赵一鸣也表了态，当然有一个前提，就是大家能够“凑到一起”。
    怎么才能凑到一起？
    当然是你秦长河得靠拢过来，才能凑到一起。
    “老秦，赵哥，好了，你们俩别光顾聊天，来来来，坐下坐下。”
    赵亮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寒暄得差不多，把该说的都说了，这才插话。
    不过，他没像以前那样叫“小鸣”，而是喊了声赵哥。
    其实，赵亮还真比赵一鸣小，不过，赵哥这称呼，只有他们开玩笑时才会说。
    赵一鸣有些别扭，坐下后就看向赵亮。
    “哥，我们是好兄弟，好朋友，但是大家伙这个圈子，你是核心，你就是龙头老大，是我们的大哥，所以，这声哥，应该，而且必须。所以，你就心安理得接受吧。”
    赵一鸣立刻明白赵亮的意思，这是把他那句“凑到一起”又明确、深化了一步。
    就像说相声的捧哏，赵一鸣这个逗哏已经把包袱都出来了，赵亮则把这包袱抖响。
    “亮子，行了，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既然能够成为兄弟，那我们必然要肝胆相照。老秦，咱俩今天初次见面，别的话不需要多说。所谓日久见人心，长着呢，慢慢来。”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酒杯，道：“老秦，亮子，来，我敬你们俩一杯。”
    大家喝了一口酒，赵亮主动提起话头，说起了买的股票。
    “哥，你还真神了，那股票现在已经涨了百分之百了，我擦，我真后悔没多投点进去，才进场五十万，唉。”
    秦长河在旁边有些懵，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赵一鸣微微一笑，问秦长河，“老秦，你玩股票吗？你要是爱弄这玩意儿，我这有一只股票，未来几个月的表现十分好。”
    秦长河一愣，小心地问道：“赵哥，难道你有什么内部消息？”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老秦，你要是有点闲钱，就投进去，我告诉你买哪只股票，我能保证你投进去多少，都能翻十倍以上。”
    他接着说道：“老秦，我这个人喜欢钱，但我从不伸手。为了保证我将来不会被钱诱惑，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所以，我就想通过正当渠道赚到足够多的钱，炒股，就是这个捷径。你要是感兴趣，就下场，甚至我可以保证，你赔了我原样赔给你。”
    这话看起来是荐股，但其实有好几重目的。
    第一，检验秦长河对他的好感到底是真是假。
    真要是认可他，肯定不会觉得他这样说很突兀。
    第二，变相告诉秦长河，自己虽然愿意有个圈子，但绝对不会利用这个圈子贪赃枉法。
    第三，则是想看看秦长河对钱的态度。
    有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男盗女娼，坏事做绝。
    但是，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一些端倪或者蛛丝马迹的。
    最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知道秦长河跟赵亮的关系是不是真铁。
    秦长河几乎没怎么犹豫，道：“赵哥，说实话，我也喜欢钱，但我要是愿意收钱，现在我早就很富裕了。可我…算了不说也罢。有这种正当赚钱的门路，不敢就是孙子。其实，亮子跟我说过，说你这里有个大妖股，能挣大钱。我不瞒你，钱都准备好了，今天就想问问你。”
    “哈哈，好好好，既然这样，我告诉你，这只股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