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梦境空间中，赵翎和李阳对视着，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织，李阳则是充满了疑惑。
    “奇怪，为什么呆得越久，我就越觉得这个世界愈发真实，怎么搞得好像不是在做梦一样？”
    “除了周围的环境很奇怪之外，其他地方和现实也没有什么差别了，难不成大脑自我模拟能够做到这个程度？”
    “啊，难怪有那么多人追求所谓的清醒梦，要是每个清醒梦都能做得这么清晰，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赵翎则是依旧保持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过在他的眼眸深处，开始逐渐闪烁着黑光。
    一开始并不显眼，但到后面就变得若隐若现，作为一名警探，同时也是天眼神探的弟子，李阳的能力虽然比不上后者，但相比起普通的前者，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
    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赵翎眼中的变化。
    “黑色的光？”
    这道突如其来的光芒并没有打消他心中的疑惑，反倒是让他觉得愈发奇怪起来。
    “难不成我这次其实是做了个噩梦？”
    他突然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赵翎却突然说道：“你认为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呃。”如此深奥的哲学问题，顿时就把李阳给问住了。
    赵翎也没指望这个家伙能回答。
    只是继续说道：“梦境和现实的差别，仅仅只在于后者能够更清晰的存在于记忆中，前者却并不能轻易做到
    这一点，这就是二者之间的差别。”
    李阳脸上顿时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黑暗的梦境空间中，居然还和自己的师傅谈起了哲学问题！
    两个大男人，两个浑身肌肉的警察，讨论哲学问题，怎么都感觉有点不对劲？
    赵翎仿佛根本没有看见眼前这个家伙脸上古怪的神情，只是接着说道：“那如果梦境也能清晰的存在于记忆中，并且做梦的人在梦境中也能保持清醒，那你认为梦境是真实还是虚幻？”
    “呃，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步，那恐怕会有很多人疯狂吧，先不说梦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像这样错乱的感觉，会导致许多人彻底丧失理智。”
    李阳缓缓摇了摇头，虽然没在警察这个位置上干了多长时间，相比起那些动不动以年计数的老警察，他只不过是一个稚嫩无比的新人。
    可因为自己的师傅是天眼神探，接受的案件和处理的案件，除了诡异离奇，本地警察拖了很久都没能搞定的案件之外，只有那些影响特别恶劣，往往非常血腥暴力的特大案件。
    也正因此，跟着自己的师傅常年走南闯北，只是偶尔会回到家乡休息短短的一小段时间，然后就继续踏上旅途的他，见识到的人和事，甚至比那些在这个职位上干了长达10年的老警察少！
    也正因此，他非常坚信，人性肯定有善良的闪光点，但绝大多数人的性格，
    实在不敢恭维。
    至少在李阳的眼中，这个世界上，假如真的发生了梦境和现实混淆的事情，那么超过八成的人，都会因为意志不够坚定，彻底陷入混乱之中，理智完全崩溃。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反正，整个世界乱套，政体崩溃，秩序崩坏，暴徒横行，精神病人到处都是，这一套流程下来，基本上是少不了。
    要不了多久时间，整个世界就会彻底崩塌，人类文明还能存在多久？那也是个巨大的问号。
    “不过这种事情真的能发生吗？”李阳摇了摇头，他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梦境对他来说，终究只是大脑的产物。
    想要反客为主，除非大脑本身紊乱，产生了不少毛病，实在压抑不住，才有可能作案成功。
    一般情况下，梦境不可能反客为主，因为大脑的防御机构会自动屏蔽掉这部分记忆，让这部分记忆不影响到主体记忆，确保自己能够在现实中继续存活下去。
    而对于这个回答，赵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等的就是这个回答！
    “是的。”
    “梦境和现实如果混淆在一起，整个世界都会乱套。”
    “刚刚点燃的文明之火会熄灭，人类也会因此崩溃，自身会不会灭绝且不提，发生一次大蜕变，从拥有智慧的生物，蜕变成完全没有智慧的野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此，能做到这一点的神秘存在，
    被称之为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