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并将视线落到了马特的身上。
    不等安度因开口说话，金并就表情有些戏谑的率先说道。
    “我知道你，夜魔侠，或者叫马特·默多克先生。”
    马特：？？？怎么谁都知道我的身份？
    他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夜魔侠套装。
    没错啊，自己没换回本身夜魔侠的身份啊！
    “不过，在我的记忆中，你似乎是一个盲人吧？你的视力恢复了？”金并有些疑惑，但是随即看向了安度因。
    虽然金并并未说话，安度因却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点头说道。
    “没错，是我做的。”
    金并这才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这也就能说的通了，马特·默多克先生，你以为你身份暴露之后，为什么没有黑帮成员去袭击你？你难不成真的以为一身可笑的皮套就能隐藏你的身份？”
    这下轮到马特沉默了。
    他一直以来，白天是律师身份，夜晚才是夜魔侠。
    他也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身份保密的很好。
    但是没想到今天忽然被金并一口道破。
    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是啊，自己隐藏身份确实是为了防止黑帮的报复，他优势一直也是黑帮在明，他在暗。
    那既然金并知道了那个总给他找麻烦的夜魔侠的身份，为什么没有报复呢？
    以金并的势力，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想要报复他，完全可以派出大量的枪手围攻他、埋伏他。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说实话，面对大量热武器的偷袭，他想跑都跑不了。
    一旁的安度因没有打断金并和马特的对线，反而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这可比看电视精彩多了！
    马特的格局还停留在街头英雄的范围，也许今天之后，他会有所改变。
    “这一切都是口中的罪恶之源所做的！”金并继续说道，“而你在做什么？”
    马特仍旧不服输的说道，“我在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我在打击犯罪！”
    金并点了点头。
    “没错，你的确在打击犯罪，这也是为什么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说话的原因！
    你在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同样我也一样！
    这世界就像硬币的两面，有黑色就会有白色，但是文明的本质终究归于秩序！
    地下世界也需要秩序！
    同样，我之前纵容的你的存在，就是要遏制犯罪增长的速度！”
    金并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嘴唇蠕动但是却说不出话的马特，继续说道。
    “你说我是这座城市的罪恶之源，但是如果没有我的存在，这座城市的罪恶会消失么？
    并不会！它依旧存在！我只是统一了这座城市的地下世界！
    想想二十年前吧！
    没有我，这座城市的黑帮将会更加混乱！给普通平民带来的伤害更大！
    是我！让黑帮可以像买卖一样进行！是我！克制了黑帮对于普通人的伤害！”
    “而你呢？你做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
    ……
    也许是马特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童年时正是被黑帮伤害的普通人，才一步步走上这条道路的……
    也许是他怕马特的反对意见会影响到安度因对自己的感官……
    也许是因为与安度因面对面，终于有一个可以与自己有资格平等交流的人带来的情绪释放……
    又或许是因为长期不被理解后情绪的爆发……
    就连金并也说不出自己究竟事因为什么原因，才愿意跟马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不过说出来之后，金并觉得自己浑身舒畅了。
    他看了一眼安度因，发现安度因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心中大定。
    ……
    反观另一边的马特。
    听完金并的话，马特整个人都陷入看浑噩状态。
    简单点说，就是他的道心崩了。
    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在此刻终于崩塌了。
    事实很残忍，但是不得不承认，金并说的是都对的。
    他确实从黑帮的手中救下了很多人，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改变任何局面！
    无论是安度因或者金并，他们都远比自己做的要好！
    ……
    安度因在一旁看着失魂落魄的马特，耸了耸肩，没有出言开导马特。
    不破不立，这种事情，只有让马特自己想明白才行。
    能改变大局的，永远都是大势，绝非个人力量可以做到的。
    除了到达像他这样人力不可敌的程度，自己本身就可以成为大势。
    马特哪怕是愿意加入白银之手，也只是为了能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而已。
    不过通过刚刚金并的这番话，安度因倒是意识到，金并能成为地下皇帝绝非偶然！
    而是必然。
    他的人格魅力、头脑、乃至大局观，都无愧于地下皇帝这个称呼。
    他是一个枭雄。
    其实马特的理念没错，金并的理念同样没错，只是双方所处的角度和位置，以及所用的方法不同而已
    根源上还是漂亮国法律的缺失，黑帮可以通过律师逃脱法律的制裁，即便是法庭作出了审判，也没有死刑。
    甚至只要你按时缴税都可以成为合法的黑帮……
    在场的人，除了艾丽卡担心的看着马特之外，没有人再去理会失魂落魄的马特。
    “菲斯克先生，我们继续来谈一谈合作的事情，你想怎么合作？”
    安度因对金并问道。
    “安度因，你需要什么？”金并反问。
    “我需要人手，足够的人手，来信仰圣光，以应对危机，就像楼下的那些圣光信徒一样，黑帮成员是我的首选。”
    安度因懒得继续做谜语人，直接对金并摊牌了。
    从进门以后，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宠辱不惊的金并，破天荒的沉默了。
    他明白安度因的意思，他也亲眼见到了圣光信徒，知道这些前帮派成员在信仰圣光之后，就会从内而外被改变。
    如果将所有的黑帮成员全部交到安度因的手中，即便他不在意失去所有根基，但是对于上面的某些人，他也没办法交待。
    地下皇帝，那只是在地下而已。
    当他来到地上，他同样需要遵守地上的规则。
    他这个地下皇帝责任中包括要维护好黑和白之间的稳定。
    “抱歉，安度因，地下世界可以被压制，但不可以完全消失。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金并的脸上黯然，“这是无数势力之间的平衡。”
    安度因挑了挑眉，看来，哪怕是地下皇帝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潇洒。
    果然，自己不做什么地下皇帝，是个特别正确的选择！
    安度因看了一眼仍旧处于失魂落魄状态下的马修，又想起了圣光信徒刚刚获得的新能力。
    一个计划逐渐在他的脑中成型。
    他愿意称这个计划为“圣光信徒可持续发展计划”！
    计划带来的好处甚至比一口气将纽约的地下势力全部吃下都要大！
    安度因只是大多数时候懒得用脑子，不是没脑子，毕竟，力量可以解决大多数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