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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可惜了
祁渊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外头是宽阔的朱雀大街，街道两侧的店铺人进人出，喧哗热闹，街道中间来往的马车彼此擦肩而过，无人注意他们。
“你亲自去，如果还有证据，就销毁，不要让京兆府和廷尉府看到。”祁渊声音放低。
杨易明白了，“殿下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祁渊放下窗帘，只应了一声嗯，没有说是谁。
杨易也没有追问，“殿下放心，京兆府和廷尉府看不到任何证据。”
祁渊点头，敲了敲车厢壁，马车停下，杨易下来，马车继续往前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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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倚翠居。
一个小丫鬟进来回道：“王妃回来了。”
一直在等候的陆芷沅，兰氏和向菱，带着庄烨就往清辉院去。
经过夹道岔路口时，陆芷沅往淑景居望了一眼，那条小径空无一人。
兰氏注意到陆芷沅的举动，悄声道：“我倒要看看，待会她如何出来见王妃。”
冯夫人是因为赵濂的挑唆被罚去守陵，不幸身亡。赵雪樱再不知内情，赵濂被楚相掌掴，她被楚后为难，她也该知道冯夫人身亡对他们赵氏意味着什么。
清辉院中，楚珮容坐在正屋扶额，满脸疲倦。
轻雪端来一碗百合羹给她，劝道：“王妃，您好歹吃点东西，大哥儿和二哥儿去茂陵接夫人回来，夫人的后事还靠您来操持。”
陆芷沅她们进来，听到轻雪的话，兰氏也跟着劝。
庄烨看到楚珮容，立刻咿咿呀呀地伸着小手向她扑过去。
楚珮容接过他，看着庄烨肉乎乎的小脸笑得眉眼弯弯，她却滚落下泪珠。
陆芷沅没有劝楚珮容，问轻雪：“丞相府那边如何了？”
轻雪答道：“皇后娘娘派了几位内侍到丞相府帮忙，殿下此刻也在那边，大公子和二公子去茂陵接夫人，府中诸事还未安排妥当，王妃回来看烨哥儿，交代一些事情，待会还要过去安排。”
楚珮容把庄烨交给乳娘，擦了眼泪，接过百合羹吃着。
兰氏示意轻雪过去，轻声问道：“丞相府不是有两位少夫人吗？怎么等着王妃去安排呢？”
轻雪想要说什么，看了看楚珮容，又颇为无奈地向兰氏摇摇头。
陆续有管事娘子进来，各自悄悄站着。
赵雪樱到底也来了，低着头向楚珮容行礼，又低着头到她的位置坐下，几个丞相府陪嫁过来的娘子狠狠地挖了她一眼。
楚珮容吃完百合羹，漱了口，扫视了一圈底下众人，缓声道：“我母亲之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这些时日，我要在丞相府那边，我们王妃上下事宜，都由华侧妃处置，若谁不听从华侧妃安排，等同不听本王妃之话。还有，宫里和丞相府皆有丧仪，殿下国事繁多，谁若不顾规矩，以各种理由去惹殿下烦心，休怪本王妃不留情面。”
管事娘子和外头站着的丫鬟婆子，听着楚珮容的话，不约而同地望着赵雪樱，有幸灾乐祸，有鄙夷。
赵雪樱端坐着，一直垂头注视着面前的地板，露出的脸颊先是变红，然后又变得苍白。
楚珮容说完，又对陆芷沅和兰氏道：“庄烨还小，我就不带庄烨回丞相府了，请华侧妃和向良娣帮我照顾着，师娘若是方便，还请师娘过来帮衬。”
兰氏道：“你只管安心在丞相府给冯夫人尽孝，我左右无事，过来和庄烨玩，也好打发时日。”
赵雪樱只觉得难堪至极，楚珮容先是用规矩暗讽她，然后点了陆芷沅，向菱，甚至是隔壁的兰氏，都点到了，唯独没有提到她一句。
楚珮容交代完，就出门去了，众人也各自散去。
陆芷沅带着庄烨回到倚翠居，兰氏和向菱同她一起到了倚翠居，赵雪樱径直回了淑景居。
听夏和一个小丫鬟在廊下私语着：“王妃那样说了，也不知赵良娣还敢不敢在路边等着殿下。”
兰氏也和陆芷沅道：“我见过赵夫人几次，倒是个知书达理之人，若是赵良娣同她阿娘学，也是个大家闺秀，可惜了……”
廊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徐娘子进来，神色有些复杂，“华侧妃，赵良娣的母亲没了。”
向菱正拿着小布老虎逗庄烨，闻言错愕得手中的布老虎都掉了下来。
经过冯夫人突如其来的噩耗，陆芷沅已经有些波澜不惊了，她平静地问道：“可知为何没的？”
徐娘子答道：“奴婢听说，赵夫人去丞相府外磕了头，回到府中就上吊了。”
陆芷沅转过头，兰氏正好看着她，两人目光交汇之时，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所想。
赵雪樱母亲之死，必定和楚氏有关。
兰氏叹道：“当真是可惜了。”
“师娘，劳烦你和向良娣看着庄烨，我去看看赵良娣。”陆芷沅起身道。
她帮楚珮容管着王府，不管她如何厌烦赵雪樱，此事她都去安慰两句。
令人诧异的是，淑景居里居然没有一丝声响，若不是看到两个小丫鬟守在正屋门外，闻春都要以为里头没人。
“怎么一点哭声都没有？”闻春纳罕道。
那两个小丫鬟看见陆芷沅，忙进去禀报。
连翘急忙出来迎接，“我们良娣哀伤太过，昏了过去，刚刚醒过来，请华侧妃宽恕她不能出来迎接您。”
“不打紧。”陆芷沅走进去。
她还是第一次走进淑景居，外头的院子比倚翠居大上许多，里头的屋子也比倚翠居敞亮，但里头有些陈设，比如条几上的银饰案屏，多宝格中的银瓶，银丝花树，显然还是西夏公主李惜月居住时的装饰。
“侧妃。”闻春突然示意陆芷沅往入门的右侧看去。
陆芷沅望去，眸光随即变冷。
右侧有个书房，不管是罗汉榻，书架，书案，还是书案上笔架的摆放，还有莲花青釉香炉，甚至是香炉中燃的檀香，分明就与倚翠居的书房一模一样。
连翘看到陆芷沅望着书房，有些不安，往寝室那边请道：“华侧妃，我们良娣在这边。”
陆芷沅来到赵雪樱的寝室，她正倚靠在床头，头耷拉着，在旁服侍她的青叶道：“良娣，华侧妃来了。”
赵雪樱慢慢抬起头，白得有些吓人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陆芷沅，眼眸黑沉沉的。
“华侧妃，你恨楚氏吗？”
“你亲自去，如果还有证据，就销毁，不要让京兆府和廷尉府看到。”祁渊声音放低。
杨易明白了，“殿下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祁渊放下窗帘，只应了一声嗯，没有说是谁。
杨易也没有追问，“殿下放心，京兆府和廷尉府看不到任何证据。”
祁渊点头，敲了敲车厢壁，马车停下，杨易下来，马车继续往前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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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倚翠居。
一个小丫鬟进来回道：“王妃回来了。”
一直在等候的陆芷沅，兰氏和向菱，带着庄烨就往清辉院去。
经过夹道岔路口时，陆芷沅往淑景居望了一眼，那条小径空无一人。
兰氏注意到陆芷沅的举动，悄声道：“我倒要看看，待会她如何出来见王妃。”
冯夫人是因为赵濂的挑唆被罚去守陵，不幸身亡。赵雪樱再不知内情，赵濂被楚相掌掴，她被楚后为难，她也该知道冯夫人身亡对他们赵氏意味着什么。
清辉院中，楚珮容坐在正屋扶额，满脸疲倦。
轻雪端来一碗百合羹给她，劝道：“王妃，您好歹吃点东西，大哥儿和二哥儿去茂陵接夫人回来，夫人的后事还靠您来操持。”
陆芷沅她们进来，听到轻雪的话，兰氏也跟着劝。
庄烨看到楚珮容，立刻咿咿呀呀地伸着小手向她扑过去。
楚珮容接过他，看着庄烨肉乎乎的小脸笑得眉眼弯弯，她却滚落下泪珠。
陆芷沅没有劝楚珮容，问轻雪：“丞相府那边如何了？”
轻雪答道：“皇后娘娘派了几位内侍到丞相府帮忙，殿下此刻也在那边，大公子和二公子去茂陵接夫人，府中诸事还未安排妥当，王妃回来看烨哥儿，交代一些事情，待会还要过去安排。”
楚珮容把庄烨交给乳娘，擦了眼泪，接过百合羹吃着。
兰氏示意轻雪过去，轻声问道：“丞相府不是有两位少夫人吗？怎么等着王妃去安排呢？”
轻雪想要说什么，看了看楚珮容，又颇为无奈地向兰氏摇摇头。
陆续有管事娘子进来，各自悄悄站着。
赵雪樱到底也来了，低着头向楚珮容行礼，又低着头到她的位置坐下，几个丞相府陪嫁过来的娘子狠狠地挖了她一眼。
楚珮容吃完百合羹，漱了口，扫视了一圈底下众人，缓声道：“我母亲之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这些时日，我要在丞相府那边，我们王妃上下事宜，都由华侧妃处置，若谁不听从华侧妃安排，等同不听本王妃之话。还有，宫里和丞相府皆有丧仪，殿下国事繁多，谁若不顾规矩，以各种理由去惹殿下烦心，休怪本王妃不留情面。”
管事娘子和外头站着的丫鬟婆子，听着楚珮容的话，不约而同地望着赵雪樱，有幸灾乐祸，有鄙夷。
赵雪樱端坐着，一直垂头注视着面前的地板，露出的脸颊先是变红，然后又变得苍白。
楚珮容说完，又对陆芷沅和兰氏道：“庄烨还小，我就不带庄烨回丞相府了，请华侧妃和向良娣帮我照顾着，师娘若是方便，还请师娘过来帮衬。”
兰氏道：“你只管安心在丞相府给冯夫人尽孝，我左右无事，过来和庄烨玩，也好打发时日。”
赵雪樱只觉得难堪至极，楚珮容先是用规矩暗讽她，然后点了陆芷沅，向菱，甚至是隔壁的兰氏，都点到了，唯独没有提到她一句。
楚珮容交代完，就出门去了，众人也各自散去。
陆芷沅带着庄烨回到倚翠居，兰氏和向菱同她一起到了倚翠居，赵雪樱径直回了淑景居。
听夏和一个小丫鬟在廊下私语着：“王妃那样说了，也不知赵良娣还敢不敢在路边等着殿下。”
兰氏也和陆芷沅道：“我见过赵夫人几次，倒是个知书达理之人，若是赵良娣同她阿娘学，也是个大家闺秀，可惜了……”
廊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徐娘子进来，神色有些复杂，“华侧妃，赵良娣的母亲没了。”
向菱正拿着小布老虎逗庄烨，闻言错愕得手中的布老虎都掉了下来。
经过冯夫人突如其来的噩耗，陆芷沅已经有些波澜不惊了，她平静地问道：“可知为何没的？”
徐娘子答道：“奴婢听说，赵夫人去丞相府外磕了头，回到府中就上吊了。”
陆芷沅转过头，兰氏正好看着她，两人目光交汇之时，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所想。
赵雪樱母亲之死，必定和楚氏有关。
兰氏叹道：“当真是可惜了。”
“师娘，劳烦你和向良娣看着庄烨，我去看看赵良娣。”陆芷沅起身道。
她帮楚珮容管着王府，不管她如何厌烦赵雪樱，此事她都去安慰两句。
令人诧异的是，淑景居里居然没有一丝声响，若不是看到两个小丫鬟守在正屋门外，闻春都要以为里头没人。
“怎么一点哭声都没有？”闻春纳罕道。
那两个小丫鬟看见陆芷沅，忙进去禀报。
连翘急忙出来迎接，“我们良娣哀伤太过，昏了过去，刚刚醒过来，请华侧妃宽恕她不能出来迎接您。”
“不打紧。”陆芷沅走进去。
她还是第一次走进淑景居，外头的院子比倚翠居大上许多，里头的屋子也比倚翠居敞亮，但里头有些陈设，比如条几上的银饰案屏，多宝格中的银瓶，银丝花树，显然还是西夏公主李惜月居住时的装饰。
“侧妃。”闻春突然示意陆芷沅往入门的右侧看去。
陆芷沅望去，眸光随即变冷。
右侧有个书房，不管是罗汉榻，书架，书案，还是书案上笔架的摆放，还有莲花青釉香炉，甚至是香炉中燃的檀香，分明就与倚翠居的书房一模一样。
连翘看到陆芷沅望着书房，有些不安，往寝室那边请道：“华侧妃，我们良娣在这边。”
陆芷沅来到赵雪樱的寝室，她正倚靠在床头，头耷拉着，在旁服侍她的青叶道：“良娣，华侧妃来了。”
赵雪樱慢慢抬起头，白得有些吓人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陆芷沅，眼眸黑沉沉的。
“华侧妃，你恨楚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