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你，乌孙覆灭，对你来说，相当于什么？”
    冯征看着哈撒靡，一字一句的问道。
    什么？
    乌孙覆灭？
    咝？
    听了冯征的话，哈撒靡顿时脸色一变。
    冯征的意思是，想让大秦，灭掉乌孙？
    而他，要充当一个帮手？
    “尊下的意思是，想让我为大秦效力，灭掉乌孙？”
    “呵呵，差不多吧……”
    冯征笑道，“你方才说，只要我帮了你，你就愿意为我舍弃性命，万死不辞，那要是我让你杀了乌孙王，灭掉乌孙呢？”
    咝……
    这……
    不得不说，冯征的这一番话，的确是把哈撒靡给说愣住了。
    诚然，他当然是想着只要能夺回自己的母妃遗体，了却自己多年的心愿。
    只要能满足这个心愿，他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
    另一方面，他的身份，毕竟也是乌孙国的王子。
    这身份，让他去杀掉乌孙王，灭掉乌孙国，的确是一种莫大的挑战。
    心里挑战！
    不过……
    哈撒靡迟疑之后，还是重重点头说道，“我愿意！”
    没错，反正乌孙国难容他，乌孙王位，也注定不是他的。
    如今，他连最基本的守护母妃遗体都办不到，那还纠结这些干什么？
    全特么毁灭吧！
    “愿意？愿意就好。”
    冯征笑道，“既如此，英布，那拉出去砍了吧！”
    恩……恩？
    我特么？
    还砍？
    听到冯征的话，哈撒靡顿时脸都绿了。
    麻麻地，这是怎么都不给活路是吧？
    “尊上，我愿意，为何还要杀我……”
    哈撒靡心说，这特么不是你问我的吗？
    我回答了还要死？
    还有没有天理了？
    “为什么？”
    冯征听了一笑，一脸严肃郑重的说道，“因为，你没有梦想！”
    我……
    听了冯征的话，哈撒靡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神特么的没有梦想！
    这跟我有没有梦想有什么关系？
    “你跟着我，愿意灭国，愿意弑父，但是，目的何在？”
    冯征看着他，淡淡说道，“只是为了报恩？”
    “报恩，难道不可？”
    “呵，没有单纯为了报恩一辈子的人。”
    冯征一笑，淡淡说道，“说要报恩一辈子的，中途变节的，不计其数！”
    这……
    听了冯征的话，哈撒靡一愣，不解问道，“那我该怎么说？”
    “你怎么能问我呢？”
    冯征笑道，“是我在问你，你跟着我，是图的什么？”
    图什么？
    嗨！
    听了冯征的话之后，一旁的英布心里不禁一笑，那当然既图报恩，也图富贵了！
    “图……”
    哈撒靡一阵迟疑，继而，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图跟着尊上，能封为首领？”
    “唉，差不多了……”
    冯征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不是当什么首领，你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
    哈撒靡一愣，开口说道，“我是……乌孙国人……”
    “乌孙国的什么？”
    “乌孙国的王子……”
    咝？
    难道说……
    听到冯征的话之后，哈撒靡心里猛地一惊。
    冯征的意思，该不会是……
    不可能吧？
    哈撒靡心怀激动的诧异问道，“尊上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
    “不，你没了……”
    恩……恩？
    我特么？
    听了冯征的话，哈撒靡顿时一脸黑线。
    我还没说完呢，你就一泡尿把我希望给浇灭了？
    “你跟着我，自然不能让你再当什么乌孙王。”
    冯征淡淡说道，“因为，在大秦的面前，只能有臣服的臣民，不能有地方的王。大秦，不封王。”
    大秦，不封王？
    哈撒靡听了，狐疑道，“那尊上的意思是，只要不封王，就可？”
    嚯？
    聪明啊！
    冯征听了顿时一笑，“差不多吧，以你的身份，可以当个不是王的王，你觉得如何？”
    不是王的王？
    不是王的王……
    哈撒靡听了，心里一阵揣测思索。
    终于！
    他明白了，冯征的意思是，有地方小王的权利，但是，却不能称王？
    原来是这个意思？
    “尊上的意思是，只要听大秦的，我照样可以在乌孙，统领一方？”
    “差不多吧……”
    冯征笑道，“看你挺有慧根的，我就给你个机会。灭亡乌孙，弑父而立你都不怕，那就不要只求个索回你母妃的尸体了。”
    “尊上，愿意帮我夺得乌孙大权？”
    哈撒靡听罢，激动问道。
    “也是，也不是。”
    冯征笑道，“我想让你做三件事。”
    “哦？尊上，哪三件事？”
    “第一，万事听大秦。”
    冯征说道，“大秦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好，我势必听从！”
    哈撒靡听罢，当即点头答应道。
    “第二，牵扯月氏！”
    什么？
    牵扯月氏？
    哈撒靡一愣，错愕道，“尊上的意思是，让我攻打月氏？”
    攻打月氏？
    可是，我们打不过他们啊……
    不但打不过，他们还时常欺压我们，甚至，我们要不是有匈奴护着，都有不少的亡国危机了！
    “尊上，如此安排，我自然愿意。”
    哈撒靡说道，“只是，只怕整个乌孙，不是月氏的对手。”
    “唉，我不是让你灭掉月氏，而是，骚扰。”
    冯征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更重要的，乃是把匈奴人，给牵扯进来，让他们，打也打不成，不打也不行。”
    咝？
    什么？
    更重要的是，要把匈奴人给牵扯进来？
    听到冯征的话，哈撒靡一阵惊错。
    大秦和匈奴，一直在大秦北方纠缠，而冯征想用乌孙把匈奴，拖入另一个战局？原来，这才是冯征真实的目的？
    没错，冯征真正的目的，就是如此。
    利用月氏人和乌孙人，在西线牵扯匈奴。
    如此，匈奴就得一直陷入战局。
    而且，对大秦的北方阵线来说，那也是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毕竟，主动骚扰，和被动陷入战局，那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当然……
    这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别的，而是在于，冯征的那一句，打也打不成，不打也不行……
    这句话，可是有点意思了……
    而且，也颇有一些难度。
    “尊上……”
    哈撒靡不解问道，“还请尊上明示，我该怎么做，才能做到如此？”
    没错，怎么样才能让匈奴打也打不成，不打也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