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和方尘在做什么？为什么叫得这么大声？”
    走出山洞的小只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大只。
    大只低着头，瓮声瓮气道：“别管那么多，你还想像上次一样挨揍吗？”
    小只：“哦，那我不管了。”
    ……
    山洞里。
    此刻的余白焰在冷静下来之后，面色铁青地看着道尘画卷。
    其实，他并没有从抚摸道尘画卷上感觉到什么东西，也不能确定这道尘画卷就是八尺画卷。
    但他知道，方尘这个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尴尬的脸色，已经意味着什么了。
    方尘则是不敢说话，只是抿着嘴唇。
    这时，余白焰突然发现道尘画卷边缘凸出的石条，眼皮直跳地指着它，问道：“这是什么？”
    本来黑色的画卷就已经让画卷不像画卷，更像是一个石碑了。
    再加上这个边缘的石条，整个画卷已经变成了一面石旗了。
    好好的先祖法宝变成石旗……
    余白焰刚刚有多愉悦，现在就有多想退位。
    方尘：“这是我这个法宝的……钥匙。”
    余白焰：“？”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突然气笑了……
    钥匙？
    他觉得自己也要死。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强行冷静下来之后，说道：“来，你从头到尾说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尘干咳一声，面带歉意道：“宗主，事情是这样的。”
    “我师尊给我炼制了一个法宝，就是这个，它的名字名为道尘球，道尘球的需要和这个叫做祝福石条的东西进行搭配，才能使用。”
    “然后，在我拿着八尺画卷回到洞府的时候，道尘球就在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把八尺画卷给吞噬了。”
    “我去找过我师尊，我师尊说这个是无法恢复的……”
    “所以，如今的道尘球拥有一切八尺画卷的功能，也变成八尺画卷的样子，就是在颜色上和形状上，有点不太一样。”
    说罢，方尘还演示了一下威力增幅的功能，凝化出两柄大斧，朝着地面上砍了几下。
    方尘其实也不想带着插着大悟道石条的澹然画卷来找余白焰的。
    因为他清楚画卷上多出了一根石条能对余宗主的心理造成多大的不适。
    但他也没办法。
    不插石头，道尘画卷根本不给他使用画卷能力的权限……
    而他为什么要给大悟道石条改名叫祝福石条，他只是想让余白焰在心理不适的时候能得到些许祝福……
    至于这个祝福有没有用……
    方尘瞄了一眼余白焰观看自己示范的时候一声不吭的模样，心里大概有数了……
    演示结束后，方尘再度说道：“关于这件事情，弟子非常抱歉，我已经在自我检讨了，只是，这真不是我故意搞出来的，希望宗主原谅弟子！”
    余白焰看着方尘诚恳且充满愧疚的脸庞，面色青了半晌后突然被气笑了：“哈哈哈……算了！你和我都已经尽力了！没什么的。”
    说完，他的笑容就立刻消失，看向崖壁，开始沉默……
    方尘：“宗主，你别吓我，要不我们再想想办法？”
    余白焰听到这话，没有回应，而是在沉默了半晌后就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方尘：“……”
    余白焰心里清楚，方尘除了在画卷里让先祖们随地大小变之外，其余的每一次，应该没有一次是方尘故意的……
    比如先祖下跪、真传钟失灵、赤尊天梯坍塌。
    真要说起来，从某种角度来说，方尘也是个受害者。
    就包括连方尘拆掉赤尊天梯，余白焰都认为这是他和凌修元的责任。
    原因无他。
    谁让他们两个不提前告诉方尘说赤尊天梯里的魂念不能杀的？
    但……
    就算是知道和方尘无关，他也是真的很难受啊。
    他扪心自问，自己这次已经够谨慎了。
    本该在圣子大典举行的仪式提前做，本来找几个合道长老看着就行，但也特地写信问凌祖师，又找了慕鹤影，连场地也换了……
    但！
    怎么就……
    余白焰沉默了半晌后，才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不要再去想了。”
    “我先给鹤影祖师说一声，然后，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看看澹然画卷的情况，然后再来考虑你圣子大典的问题。”
    方尘疯狂点头：“宗主说得对。”
    余白焰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并转过身去，无力地对方尘挥了挥手：“那你先出去等等吧。”
    而方尘见状，大惊失色，心中狂吼：“不要啊！”
    但已经晚了。
    唰！
    漫天黑色细沙扬起，画卷和石条解体。
    澹然画卷变成了道尘球的模样！
    砰！
    方尘反应神速，立刻伸出手把两样东西接住，化神巅峰的道尘球发出了惊人的声响，让寂静的山洞在此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爆鸣。
    余白焰转过身来，看着这两样东西，久久没有说话。
    山洞里一片安静。
    片刻后，他冷静地问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方尘：“……这个法宝，额，只要对它挥手，它就会恢复球形。”
    余白焰：“？”
    他的脸上流露出僵硬的疑惑。
    又沉默了片刻后，他才语气滞缓地问道：“无论什么人对它挥手……它都会恢复球形吗？”
    方尘沉默地点头。
    余白焰：“……”
    这究竟是什么法宝啊啊啊啊啊？
    本来余白焰还想着，实在不行，黑色的澹然画卷上就上了。
    只要八尺画卷应有之能力皆是正常，那还能编造一个说话，比如说澹然画卷乃顶级至宝，有黑白二卷，黑卷为绝代天骄才能持有。
    如今，只有方尘得到了黑卷的认可！
    但先是插石条，后是挥手变化，余白焰实在是累了。
    接着，余白焰说道：“所以，要是在圣子大典那天，有人对着这颗球挥了挥手，他也会变回去？”
    方尘被问倒了，沉默了片刻后，道：“应该是的，但其他人要是离我的法宝足够远的话，说不定挥手也没用。”
    “因为我也还没试过挥手的极限距离到底在哪里，要不我现在去试试？”
    余白焰露出迷茫：“还没试过？”
    “这不是你师尊给你炼制的法宝吗？”
    方尘：“我师尊要磨练我，所以跟我说话的时候，说一半留一半，没说得太清楚。”
    余白焰：“……”
    所以，又是一个凌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