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突然头脑中传来一阵剧痛，无数画面如同电影快镜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这是他这一世的记忆。

    一瞬间，他伸手抱头，整个身体弓了起来，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出丝丝血迹。

    “羽儿，你怎么样了？”

    白盈盈的声音惊慌，很明显她并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一时间竟也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好一会儿，叶羽终于安静了下来。

    “母亲，我没事。”

    他脸上露出苦笑。

    这一世他竟然已经深深陷入了复仇的漩涡之中，剑上更是已经沾上了六条人命。

    这还能叫做“仁者之剑”吗？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如今他似乎已经无法从这漩涡之中抽身离去了。

    江湖已经人人都知道他是叶天羽的儿子，而且已经开始复仇，那么之前的红叶山庄惨案的参与者必然会将他视为威胁生命的大敌，而已经死在他手上之人的亲属，却又会将他视为复仇对象。

    “羽儿，你还是太心软了，以你的武功，只要出手之时不犹豫，即便再多来几个人，也不可能伤得了你。”

    白盈盈拿出细纱布，再度帮他将伤口包裹起来。

    “母亲，我不想伤人，这江湖的杀戮已经太多了，江湖更需要慈悲与仁义。”叶羽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行！”白盈盈的反应非常激烈，她脸色瞬间冷如寒冰，“你身负血海深仇，他们害死你的父亲，屠戮叶家满门，更是害的我孤苦伶仃。”

    “你不能说出这么不孝的话！”她的声音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叶羽有些愣住，这与他记忆中母亲没有丝毫相同。

    他记得上一世与母亲第一次见面时，她脸上笑容温柔，毫无一丝仇恨的影子，听到他说江湖不需要仇恨，需要慈悲与仁义时，她还点头赞成，甚至还感慨那孩子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那孩子！叶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那个由其生母抚养长大的孩子。

    他好像是叫白长青。

    想到白长青，他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他那红着眼满身是血杀戮的样子，以及最后得知真相心灰意冷离去时落寞的背影。

    他觉得自己是对不起白长青的，可他也没办法啊，为了阻止杀戮，为了江湖的安危，他必须要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