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放在餐桌下的手骤然握紧，他看着他，那瞬间，周遭的声音他好像都听不见了，只听见大脑的嗡嗡作响的声音，以及自己速度减慢的呼吸声。

    言溪那张白里透红的脸顿时有些苍白，他拼命地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扯动僵硬的嘴角，继续问：“为什么？”

    为什么会和她订婚？

    不是答应过他会和他一直在一起吗？

    不是说好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

    男生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湿润微红，霍骁看着他，心脏猛地刺痛，就好像有一根尖锐无比的钢针被人强行钉入他心口一样。

    “我……”我字刚出口，他垂下眼眸，又缓缓抬起眸子，在男生质问的眼神下，毫不犹豫地说：“因为我想和她结婚。”

    言溪瞳孔微缩，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缺了一角，痛到无法呼吸，胸腔里火辣辣的疼，喉咙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急促喘气，颤抖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这才好了一点，可还是出声艰难，“那、那我……呢？在你……眼里，我……咳咳……算是什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这一刻费尽了言溪所有的力气。

    他望着这个他深爱着的男人，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随着时间的流逝，冷得他头晕眼花，看不清对面之人的表情。

    霍骁看着他，胸口闷痛，害怕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惧感扑面而来，他想站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抓住言溪的手，轻轻笑道：“只要你愿意，你依旧可以留在我身边，价钱嘛，可以加倍。”

    如此等同羞辱的话一出，不仅言溪脸色发白了，连他自己都在害怕。

    “只要我愿意，依旧可以留在你身边，价钱可以加倍……”言溪望着眼前这个人，魔怔似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忽然，他笑出了声，湿润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讽刺和绝望，“这么说，你一直以来都、都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出卖……身体拿钱的小白脸吗？”

    男生这样摇摇欲坠的模样刺痛了霍骁的心，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即将破土而出，他急忙敛眸，不去看，深呼吸道：“从一开始我们就签约了协议，你我这是包养关系，你应该明白这个时候你不该问我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