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誉心下沉，他惹凌生气了，凌一定认为他是那种不让伴侣结交伴侣无理取闹的坏兽人。

    “凌，我不是不让你交朋友，就是觉得你和崖离得太近了，即便都是亚兽也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誉气弱地解释，并提出了一点小要求。

    刚才看到凌和崖贴近的亲密模样，他天灵盖都要被怒气冲掀开了。

    他的伴侣，他都没这么亲密的碰过，到现在他都还睡在地上，崖凭什么能被凌搂怀里！

    “我知道，我会注意。”凌背着身停下脚步，嘴唇紧成一条线，心脏不由得抽痛。

    其实誉从泉水回来的大多数夜晚他都没有睡，他知道誉每天回来都会帮他盖好兽皮，会坐在石床边看他很久，会帮他撩开盖住眉眼的额前碎发……

    这些温柔让他感觉誉对他有除了责任之外的感情，他不由得欣喜、雀跃，他无法自欺欺人已经喜欢上了誉，而今天的现实告诉他誉对他产生感情这事是错觉。

    他自嘲一笑，接近誉、目的不纯的他连奢望的资格都没有，根本不配得到誉的真心相待。

    凌很想喝酒，喝一坛，醉了就能看到哥哥了，他想和哥哥说说话，顺便检查检查酒有没有酿好。

    凌的声音没有起伏，轻轻冷冷像平日里大多数时候一样，誉无法判断凌是不是真生气了，但直觉告诉他凌还在生气。

    他没有马上跟上去解释，转身去把带回来的蛋丢进了锅里，前两天阿父教过他，惹亚兽生气后不能嘴上说说知道错了，还得有行动，这样才能哄好，他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惹凌生气，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他再也不是优秀的兽人了，只希望阿父教的方法有用。

    誉把蛋煮好后，顺便把凌提前做好的晚饭端进去，凌平时都等他回来一起吃，现在多半也没吃。

    “凌，你晚饭还没吃吧，我给你端进来了。”

    凌就坐在石床边，用骨针缝制兽皮，听到声音他抬眼看了眼誉，又低下头去:“我还不饿，你先吃。”

    誉的脸苦下来:“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看到你和崖那么亲密，我，我……吃醋。”

    誉说完后耳朵红红的，一副娇羞的模样，这是他第一次直白地跟凌表明自己的心意。

    凌的脸色更差了。

    他知道誉喜欢崖，但誉已经跟他结为伴侣，是一辈子的事，他以为誉会心照不宣地把事情藏在心里，可现在直接剖开胸膛把心拿出来摆在他眼前，没有什么比这更羞辱他。

    凌把泪水憋在眼眶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这是自己应得的，他目的不纯，得不到誉的真心也是活该，只要能救族人就好了，他不能太贪心。

    凌克制着情绪，沉声道:“我从始至终都清楚自己位置，不需要你提醒我，请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看时间，你也差不多该去溶洞了。”

    凌的话让誉无措，誉后悔了，他就不该多嘴，誉喜欢和崖黏在一起就让他们黏在一起好了，总好过凌疏远他，他能感觉就在刚刚他和凌的距离远了。

    “凌……”

    凌放下兽皮和骨针起身:“我出去走走。”

    誉当即堵在洞口，悔得肠子都青了:“别，我走，你留下。”

    而后饭都没吃就去了隔壁山的溶洞。

    偌大的山洞一下子就剩凌一个人，他像是被抽干力气蹲坐在地上，眼泪如滚珠般滴滴坠落，牙齿咬着唇瓣，愣是没发出一点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踉跄着起身去了外面的洞穴，洞穴的角落挖了一个地窖，里面放着十几罐酒，都是他这段时间酿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