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昇见廖飞实在想知道，也不卖关子，解释道:“其一，李淳要做蛮夷王，首先得有他自己的地盘和百姓吧？”

    “如果只有二十万北境军，却没有百姓，他又如何养活这二十万北境军？粮草从哪儿来？”

    廖飞闻言，皱眉点了点头。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道理，但廖飞还是觉得有些牵强。

    “赵大人，万一李淳丧心病狂，不考虑这么多怎么办？”

    赵东昇笑道:“即便他丧心病狂，也不会傻到杀百姓出气。那些百姓不反抗，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可他们如果拿起武器反抗起来，也是一支战力惊人的军队！”

    “虽然没经过专业训练，但人多力量大。”

    “李淳如今离不开北凉城，一旦得罪了城中那些百姓，你觉得他在城中还能混得下去吗？”

    廖飞搓了搓自己的络腮胡。

    听赵东昇这么一说，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

    李淳可以暂时不考虑后续的粮草问题，但他却必须要考虑安全问题。

    双方一旦交战，李淳就必须要稳住城中百姓的心。

    这种关键时刻，百姓一旦有一丝一毫的偏心，都能导致最终的走向！

    廖飞思索良久，随后点了点头。

    “赵大人果然思虑周全，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底了。”

    听到廖飞这话，赵东昇反问道:“有什么底？”

    “啊？”廖飞愣了愣，“赵大人刚刚不是说，李淳不可能对那些百姓下手吗？”

    赵东昇又道:“但也不是绝对没可能。我们一旦逼得太紧，让李淳感觉未来无望，他就会破罐子破摔，到时候，城中的百姓，恐怕就成了他的撒气的对象。”

    廖飞皱眉道:“那就不归咱们管了吧？就算太后到时候问起来，这也不是咱们的责任。”

    赵东昇摇头道:“是谁的责任不重要，重要的是失了那些百姓的心，对大周来说可不是好事。”

    “太后到时候也不会纠结是谁的责任。只会觉得这件事的结果不够完美，你说呢？”

    廖飞皱眉道:“我觉得太后这就有点不理解人了，什么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其实对咱们这些做事的人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不公平？”

    赵东昇看着廖飞问道:“你让手下去做事的时候，难道还会看他们打仗的过程吗？难道不是看最后的结果如何？”

    廖飞吹了吹胡子，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