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没有仔细检查吗？”傅斯年问军官。

    那低级军官低头道:“回禀殿下，并不是！营房里每个人都是仔细检查过的，没有外伤！”

    “那是如何感染的？喝了被污染的水吗？”傅斯年追问。

    这时，有士兵颤巍巍地报告:“殿下，我知道！”

    傅斯年示意把人带过来，那人来到跟前，小心翼翼地道:“有可能是丧尸的血溅到他眼睛里了！”

    那人定了定神，把他的推测说出:

    “白天清理僵尸的时候，我们都是塔吊组的。有一次绳套没套准，套在丧尸脖子上了。结果吊到一半，因为丧尸已经腐烂，脖子受不住力断开了。就是那时候，我看见他揉了揉眼睛。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血溅到眼睛里了！”

    傅斯年听了一阵沉默。

    对付已经失去理智的丧尸，人是不会有心理负担的，因为你知道它已经没有思维了。

    最难抉择的时刻，就是身边的伙伴刚刚感染。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方法能将已经感染的人救回来。

    可能是十息之后，也可能是片刻之间，那个你熟悉的人就会消失。

    虽然样貌完全相同，但内里已经变了，变成一头只渴望血肉的疯狂猛兽。

    可以想象，人一旦感染，就在还没尸变的这个阶段，他该有多么绝望和无助。

    所以傅斯年设置了一个环节，就是疑似感染的人需要隔离，而不是直接杀死。

    如果真那样做，会导致军心彻底涣散的。

    总要给人留有一丝希望，哪怕只是形式上的。

    好在这个士兵只是个例，除了有零星的感染者在营地外徘徊，这一夜再没发生什么事。

    次日，傅斯年让部队多休息了一个时辰。

    今天仍要重复昨天的行动，士兵们有了大规模清缴尸群的经历，今天显得更加从容。

    间歇的时候，傅斯年给众人鼓舞士气，许多百济人都能听懂汉话，少数不懂的，则有旁边的人给翻译。

    “士兵们，我知道你们都很疲惫，但我们不能停下。丧尸有多可怕你们都看见了，如果我们放任不管，它们将扩散到整个国家。到那个时候，你们的父母、妻儿将时刻面临威胁，亡国灭种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