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娴的举动彻底让二人之间的气氛落进了冰点，谢琅的手悬在了空中，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他耳边，女子的声音还在响着。

    “那些被伤害了的女子，有几个是真的如你们所说，不自尊自爱才落到那般田地的？人人都叫女子自爱，怎么无人指责那些对她们动手之人。她们遭人毒手，费劲千辛万苦侥幸逃出生天，这原本是件天大的喜事。”

    “可你们却说她失贞，叫她以死保全家族颜面，正因为是亲族门楣，才应该站在她身边，若是她的兄弟姐妹父亲母亲都不站在她这边，反倒去提那些伤害她之人说话，叫她以死保全家族颜面，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秦晓娴之所以如此激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从前是一名律师，已经受够了行业里面某些人常说的那些话。

    你是个女人，你处理不了。女人就该安安分分的嫁人生孩子，出来抛头露面不像样子。

    她埋头苦学，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查资料，为了一个案子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这才得到了后来的名望。

    让她这样一个女人接受古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本就不可能。

    秦晓娴的话字字扎进谢琅耳朵里，后者的目光如同风中灯火一样摆动。

    “你说的这些....我从未想过....”

    面对一字一句都锋锐入骨的秦晓娴的指责，谢琅的辩解有些苍白无力。

    他甚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谢琅自觉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什么攻不下的难题，眼下在这个女子面前，却只觉得似乎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是错。

    “可她们若是能嫁得如意郎君相夫教子也不失为是件好事啊.....”

    谢琅再次开口，想要安抚秦晓娴，却不料这一句才是秦晓娴这么久以来最大的心病。

    “嫁得如意郎君？然后看着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更有甚者要为他们牵线搭桥以免落下个善妒的名声，可她们却一生只能有一名男子，否则就是不洁，就是失贞，要以死相陪，这难道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