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并不知里面有人。

    突然听到声音，她立即起身挡在崔玖娢面前，“谁？”

    说话的是田老四。

    田老四踉跄从里屋走出来，满是伤疤的脸顿把李嬷嬷吓到，还以为他是恶人。

    “你别过来！”

    正面对着田老四往后退，并伸手推崔玖娢快走。

    崔玖娢自然不会走。

    田老四是她带回来的，她很清楚这不。

    她轻轻拍下李嬷嬷肩膀，“嬷嬷别怕，他、他应该不是恶人，是我把他救回来的。”

    说这话时…

    其实崔玖娢也没什么底气。

    田老四的确是她救得，但她还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她见不得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外面，就给带回来了。

    田老四理解李嬷嬷反应。

    崔玖娢进屋之前他就醒了，入目的精致桌椅让他微怔，继而发现椅背的刻字。

    崔。

    他以前在书院时听同窗说过…

    京都崔太傅家的家具皆为特别定制，每件都刻字，且刻字下面还会再盖印章。

    他看见的这些全部符合。

    再听听刚才李嬷嬷跟崔玖娢说的话，他顿时明白…

    他怕是被带回了京都。

    下床前，他也在里屋镜子里看到过自己现在的容貌，他不能接受，又只能接受。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

    却还是不等崔玖娢回答那句报仇的话就先问她，“是你救我回来的？”

    崔玖娢应声，“嗯。”

    田老四立即追问，“你在哪里救的我，我的家人呢，他们可都安好？”

    崔玖娢把遇到田老四的经过跟他仔细讲遍。

    末了，补充。

    “我并未见到除你之外的人！”

    田老四听着，脚步不受控制踉跄下，若非后面有张桌子，他怕是要摔倒在地。

    崔玖娢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想想她遇到田老四时的深山，怕是他的家人早被野兽吃了吧。

    但这话她只能想想，不能说出来！

    田老四又何尝不懂其中道理。

    他靠着身后桌子好半晌都没任何反应，直到崔玖娢误以为他不舒服想上前问问…

    他这才像是恍惚回神。

    伸手制止崔玖娢的问话，眸光渐渐变得冷沉。

    又是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说，“你若想查清楚当年的真相，那我可以帮你，同样我还能帮你除掉仇人。”

    “但前者是报救命之恩，后者是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