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波附在张东峰的耳边轻声说道:“郑书记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决定按照纪乐涉嫌男女问题自杀上报，其他问题一概不提。”

    “至于原来要求严查东苑宾馆的问题，我提了一下，他大为光火，警告说，今后公检法三家的人，谁没得到允许就擅自进入东苑宾馆的娱乐场所执法，就撤谁的职。”

    张东峰只能莫名哀叹了。

    与省报的沟通十分顺利，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解决了问题。

    杨国波把警车开出报社大院，笑道:“张部长，要是知道你是来弄广告的，我一个电话就把人请上门了。”

    张东峰笑了笑:“杨局长，我也会打电话，让他们上门来，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满足郑书记的一点虚荣心，让他觉得多一个忠心耿耿的部属。”

    “再说了，让你成为了老吴的接替者，你总得有所行动来表示。”

    杨国波笑道:“谢谢张部长的好意，现在你的事情办成了，剩下的时间就听从我这个业余秘书安排如何？”

    张东峰心里略为停顿，好奇地问道:“你想安排什么？”

    杨国波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让司机拐往海天市，方才问道:“张部长，难道你没有看到眼前的机会？”

    “什么机会？”张东峰倒是确实没有明白。

    杨国波见张东峰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解释道:“张部长，你是没想还是胸有成竹？县委副书记的位置空出来了，后面排队的人都看到了机会，想趁机挪动一下位置，获得最佳站位。”

    张东峰叹了一口气:“从别人的痛苦中捞好处，有些于心不忍。”

    杨国波劝道:“事情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县委领导班子成员重新洗牌是很自然的事。”

    张东峰说道:“那是市委、甚至是省委考虑的事情。”

    杨国波笑道:“张部长，事在人为，我想您深解其中味。为什么不试一试？”

    “再说，你是旗帜，是我们的老大，我们愿唯你的马首是瞻。”

    张东峰连忙进行阻止:“杨局长，郑冠华最忌讳这样的搞法，以后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杨国波赶忙进行检讨:“张部长，对不起，我只是借喻一下。我们这些人都有知识有文化，血气方刚，想做一点事，没有位哪能为？”

    张东峰笑道:“有为才有位。”

    杨国波摇了摇头:“张部长，我说了，您不要生气。您今天的位不是老百姓给的，我们的位置也靠上级，靠你这个部长。”

    “说穿了，您这个部长只不过是书记的人事秘书。书记信任，还有一点建议权；书记不信任，秘书除了写文件，还能做什么事？”

    “所以，我们希望像您这样的干部越做越大，老百姓也能得实惠，我们这些人的希望就越大。”

    警车从市府门前穿过，拐进后面的家属区，张东峰满心疑惑地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杨国波没有说话，在一栋新宿舍楼前停下，掏出手机打电话询问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