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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小弟在上
人活着，总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有时候我们会遇见一件又一件让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
但是现实会告诉你，你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中午过后，希高的气氛明显凝重了起来。
每个学生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压抑之意。
就好像大雨倾盆前的压抑感，所有人想要发泄，却找不到任何的途径。
失去至亲之人这种事，哪怕发生在成年人身上, 都会让成年人崩溃，更别说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了。
这似乎有些，太过分了。
任何言语上的安慰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高二（6）班的学生在接回杨兮之后，每个人都非常默契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因为这个时候无论你说什么，或许都会刺激到这个脆弱的女孩子。
在杨兮离开广播室之后，方白想了很久, 才对麦克风说道：“生命很短暂，短到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就结束了，生命很悠长, 长到我们时刻都在期待着明天……”
“岛国作家野坂昭在自己的小说《萤火虫之墓》里写过这么一句话：珍惜今天，珍惜现在，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所以，好好珍惜吧！”
方白红着眼眶，沉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他其实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往，就好像他还很小的时候，每次回老家，旁边都有人会问他，是回去看奶奶的吗？
他都会摇头说，是回去看外婆的。
外婆在方白的生命里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但是在看到自己的学生需要开导的时候，方白还是选择面对这段回忆，他这样诉说，只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故事告诉杨兮……
其实老师跟你一样。
……
在杨兮回到教室之后，大家都选择了不打扰。
而有些人聚集在一起猜测了一下之后，猜测到了杨兮可能中午没吃饭, 赵亦良从自己的书包里把自己珍藏的那一碗盒饭拿了出来。
他原本是想留给自己吃的, 但此时还是忍痛拿了出来。
周明一把抢过，还瞪了她一眼。
然后走到了杨兮的面前：“兮哥，饿不，要不吃点东西？”
杨兮抬了一下头，看着面前的周明，刚想要拒绝，肚子却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声音。
“我……”
“吃吧吃吧，我爸告诉我，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
周明将手里的饭塞进了杨兮的手里。
杨兮听到周明提到自己的爸爸那一刻，眼神明显黯淡了很多。
“你特么煞笔？这个时候提你爸干嘛！”
赵亦良一把把周明拖到了一边，然后低声骂道。
“嘶……”
周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提了不该提的字，他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杨兮……
杨兮身体微微一颤，但是她装作没有听见。
“兮哥！”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杨兮的肩膀上。
杨兮抬头一看，便看到了英语课代表贾俊那张让人发笑的脸。
“嗯……”
杨兮有些疑惑。
然后在她的面前又出现了几个人。
每个人都看着她，都能体会到她心里那种痛楚……
这几个人都是单亲家庭, 或者说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孩子。
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
杨兮愣住了。
“兮哥，咱们结拜吧！”
赵亦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瓶啤酒，郑重的放在了杨兮的面前。
“以后咱们就是弟兄, 一辈子的弟兄！”
看着面前搞怪的赵亦良，杨兮心里的伤感似乎被冲淡了一些，她对着赵亦良翻了翻白眼。
贾俊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挠了挠头：“以后，那啥，就是我们都在，有事跟我们说就行！”
“对对对，我们都在，以后要是缺钱花了，就找你良哥，良哥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赵亦良拍着自己的胸膛道。
“兮哥！”
“兮哥！”
“加油！”
“我们都在！”
……
这群孩子，都只是孩子。
如果可能不是方白的话，他们永远不会聚在一起。
但此时，他们比谁都认可对方，或许这就是一个班级的凝聚力。
这些孩子，谁或许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此刻，他们都知道如何去照顾杨兮……
“兮哥，以后我就是你大哥，有啥事找我就行！”
赵亦良拍着胸膛道。
“那方老大怎么办？”
周明疑惑的问道。
“方老大是老大，跟大哥不一样！”
赵亦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随后他走到杨兮的面前郑重的开口道：“小弟在上，请受大哥一拜！”
杨兮：“……”
周明：“……”
班上的其他人都沉默了。
这些人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那个此时此刻最需要帮助的女孩子……
……
方白在进行广播完之后，带着张静离开了学校。
然后他联系了一下乐蝶公司：“我等下要去录歌，麻烦安排一个录音棚给我……”
“好！”
乐蝶公司那边表示没有问题，然后为了让方白不受打扰的录歌，直接清场。
没多久之后，方白带着张静来到录音棚。
此时乐蝶公司的人早已经等候很久了。
方白开口问道：“等了很久了吗？”
“那倒不是，就一会儿！”
乐蝶公司的负责人赶紧笑道，然后他们看到了方白身边的张静：“请问这位是？”
“我学生，也是公司签约的艺人！”
方白说道。
负责人顿时愣住了，然后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请，这边请！”
一行人来到了公司的录音棚。
谷瓻
此时里面的人早已经准备好了，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相处，他们对方白已经很熟悉了。
也知道方白对自己要求多么苛刻了，不仅仅是苛刻，简直就是变态，这让他们这些变态都觉得有些变态……
方白进入录音棚之后，直接开始了自己不当人的操作。
录制钢琴曲、吉他曲……
然后编曲，取样，修改。
对于这一切，乐蝶公司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个多星期，他们早已经被方白的音乐造诣所折服。
他们开始还觉得方白是那种借东风偶然火起来的网红，在接触了方白一个多星期之后，才知道，这特么就是个变态……
难怪许之谦在公司的时候，一直不许别人讲黑爹的坏话，也不许别人质疑黑爹，这特么谁敢质疑？
而方白在编曲的时候，已经把歌词和五线谱扔给了张静。
当他把编曲什么搞定之后，直接看着张静道：“会唱了吗？”
“嗯！”
张静认真的点点头。
你要说背书什么的话，她还没有这么好的记性，但是知道自己背的是歌词的话，她比谁都背的快……
“那我先给你唱一遍，等下你自己摸着感觉去！”
方白说道。
“好！”
张静点头。
然后方白带着张静就到了录音棚里，对着外面的人点了点头。
这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熟练的操练起了机器。
方白把歌词和五线谱摆在了面前，然后带着耳机，轻轻唱了起来，他并不是为了录歌，而是给张静演示一下这首歌怎么唱。
要知道，张静和陈月可是属于那种听别人唱一次歌就可以模仿的八九不离十的存在……
方白轻声把这首歌给唱了一遍。
然后看着张静，只见张静一幅思索的模样，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
方白对着录音室外面的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而此时外面的那些工作人员还在震惊方白的效率，毕竟这才几天，方大师又整出一首好歌了？
这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
方白走出了录音室，然后等张静表示没问题之后，就开始了录歌。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领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呐！”
“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
……
第一次试音，方白没有打断她。
而他身后的那些人顿时震惊了，这特么又是个什么妖孽？
就听了一遍歌，就可以完美的模仿？而且一点调都没跑？
只是在张静完整的唱完之后，方白跟身后的那些人探讨了一会儿之后，才给出了建议。
“首先，这首歌应该有那么一点点的回忆的感觉，作为一个女儿，你表现的太完美……”
“这首歌要接地气，让人有一种感同身受，甚至可以让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能出来的感觉！”
“但你这样唱，虽然调没跑，但是没有那种女儿的感觉！”
跟前世的那个歌手唱的一对比，方白还是感觉到了差距。
这首《父亲写的散文诗》可谓是唱哭了无数人。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么的伟大。
他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比任何一个你看来的故事里的差。
哪怕是未来那个陪伴你一辈子的男人，都比不上这个从小陪伴你长大的他……
或许他真的像旧报纸，或许他真的冥顽不化。
但是只要你在他的面前，他就会给你遮风挡雨。
方白的父亲并不会写什么散文诗，但是他的那双大手是方白这辈子最深的回忆，无论方白吵着闹着想吃什么，哪怕已经是深夜一两点了，父亲都会起身去厨房给方白做……
然后用他的大手抚摸着方白的脑袋。
方白每个月都会回去给父亲修剪脚指甲，这或许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做过一次，但是方白每个月都会去做。
记得大学的时候，父亲因为腰痛，用一种方白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请求的语气让方白给他剪一下脚指甲……
那一刻，方白真的懵了，他看着面前的父亲，一生要强的父亲，却在请求他……那一刻，方白才发现，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父亲，老了。
所有的发丝都夹杂着白色，脸色的皱纹，手掌里的老茧。
方白立即从自己的房间拿出了所有用来修指甲的工具，然后打好水，给父亲洗了脚，然后把父亲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认真的帮他把脚指甲剪干净。
看着父亲的双脚，方白那一刻才明白父亲的不容易。
所有的脚指甲都分叉，每一块脚指甲都不整齐，像是自由生长的枯木，甚至在剪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的灰尘，因为堆积了很久，没有清理，在暴露出来的时候，还散发着一种恶臭……
从那以后，方白每个月都会回去给自己的父母剪脚指甲。
他的父母也逢人就会夸方白长大了，甚至李晓芳在跟邻居聊天的时候，还会自豪的夸方白，说什么方白会给自己的父亲洗脚，剪指甲……
张静的音色比前世那位歌手的还要好，但并不需要去模仿。
她需要走自己的路，每个人唱歌都需要有自己的风格。
至于有人会问方白为什么自己不唱这首歌，方白也想唱这首歌啊！
问题是，他又不是女孩子。
再说了，方白的声音并不适合唱这首歌，他不是那些唱功神级的主角，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有些唱不了的歌，就让别人唱。
方白跟乐蝶公司的人轮流提出意见，最后折腾了接近四个多小时，张静才把这首歌唱好。
甚至搞的张静都有些心理阴影了。
毕竟每一次方老师都会挑出一些刺来……
搞的每一次她都很紧张。
一直到把这首歌唱完，方白突然发现录音室里似乎多了一个人。
“这位是？”
方白疑惑的问道。
这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他对着方白微微一笑：“您就是方白老师吧，您好，我是东方唱片旗下的经纪人，我叫吴然！”
“有什么事吗？”
方白皱起了眉头。
“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好我公司的安琪也来这里录歌，碰巧遇上，就过来打个招呼！”
吴然语气很轻柔的说道，接着说道：“安琪跟我说，她觉得这个女孩子唱的这首歌，她非常的喜欢，所以想问问您，愿不愿意把这首歌让给她！”
方白闻言，眉头一皱：“我要是说不愿意呢？”
吴然笑了笑：“当然了，这都是您的自由，不过这位小姑娘应该还没出道吧，方老师，我们家安琪可是拥有百万粉丝基础的五线明星，而且还是我们公司力捧的新人，所以这首歌如果给我们家安琪唱的话……”
“你说了，如果……可惜没如果！”
方白耸了耸肩。
吴然也没有想到方白会这么不给面子，他忍不住继续说道：“方老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的……”
有时候我们会遇见一件又一件让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
但是现实会告诉你，你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中午过后，希高的气氛明显凝重了起来。
每个学生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压抑之意。
就好像大雨倾盆前的压抑感，所有人想要发泄，却找不到任何的途径。
失去至亲之人这种事，哪怕发生在成年人身上, 都会让成年人崩溃，更别说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了。
这似乎有些，太过分了。
任何言语上的安慰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高二（6）班的学生在接回杨兮之后，每个人都非常默契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因为这个时候无论你说什么，或许都会刺激到这个脆弱的女孩子。
在杨兮离开广播室之后，方白想了很久, 才对麦克风说道：“生命很短暂，短到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就结束了，生命很悠长, 长到我们时刻都在期待着明天……”
“岛国作家野坂昭在自己的小说《萤火虫之墓》里写过这么一句话：珍惜今天，珍惜现在，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所以，好好珍惜吧！”
方白红着眼眶，沉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他其实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往，就好像他还很小的时候，每次回老家，旁边都有人会问他，是回去看奶奶的吗？
他都会摇头说，是回去看外婆的。
外婆在方白的生命里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但是在看到自己的学生需要开导的时候，方白还是选择面对这段回忆，他这样诉说，只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故事告诉杨兮……
其实老师跟你一样。
……
在杨兮回到教室之后，大家都选择了不打扰。
而有些人聚集在一起猜测了一下之后，猜测到了杨兮可能中午没吃饭, 赵亦良从自己的书包里把自己珍藏的那一碗盒饭拿了出来。
他原本是想留给自己吃的, 但此时还是忍痛拿了出来。
周明一把抢过，还瞪了她一眼。
然后走到了杨兮的面前：“兮哥，饿不，要不吃点东西？”
杨兮抬了一下头，看着面前的周明，刚想要拒绝，肚子却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声音。
“我……”
“吃吧吃吧，我爸告诉我，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
周明将手里的饭塞进了杨兮的手里。
杨兮听到周明提到自己的爸爸那一刻，眼神明显黯淡了很多。
“你特么煞笔？这个时候提你爸干嘛！”
赵亦良一把把周明拖到了一边，然后低声骂道。
“嘶……”
周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提了不该提的字，他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杨兮……
杨兮身体微微一颤，但是她装作没有听见。
“兮哥！”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杨兮的肩膀上。
杨兮抬头一看，便看到了英语课代表贾俊那张让人发笑的脸。
“嗯……”
杨兮有些疑惑。
然后在她的面前又出现了几个人。
每个人都看着她，都能体会到她心里那种痛楚……
这几个人都是单亲家庭, 或者说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孩子。
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
杨兮愣住了。
“兮哥，咱们结拜吧！”
赵亦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瓶啤酒，郑重的放在了杨兮的面前。
“以后咱们就是弟兄, 一辈子的弟兄！”
看着面前搞怪的赵亦良，杨兮心里的伤感似乎被冲淡了一些，她对着赵亦良翻了翻白眼。
贾俊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挠了挠头：“以后，那啥，就是我们都在，有事跟我们说就行！”
“对对对，我们都在，以后要是缺钱花了，就找你良哥，良哥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赵亦良拍着自己的胸膛道。
“兮哥！”
“兮哥！”
“加油！”
“我们都在！”
……
这群孩子，都只是孩子。
如果可能不是方白的话，他们永远不会聚在一起。
但此时，他们比谁都认可对方，或许这就是一个班级的凝聚力。
这些孩子，谁或许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此刻，他们都知道如何去照顾杨兮……
“兮哥，以后我就是你大哥，有啥事找我就行！”
赵亦良拍着胸膛道。
“那方老大怎么办？”
周明疑惑的问道。
“方老大是老大，跟大哥不一样！”
赵亦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随后他走到杨兮的面前郑重的开口道：“小弟在上，请受大哥一拜！”
杨兮：“……”
周明：“……”
班上的其他人都沉默了。
这些人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那个此时此刻最需要帮助的女孩子……
……
方白在进行广播完之后，带着张静离开了学校。
然后他联系了一下乐蝶公司：“我等下要去录歌，麻烦安排一个录音棚给我……”
“好！”
乐蝶公司那边表示没有问题，然后为了让方白不受打扰的录歌，直接清场。
没多久之后，方白带着张静来到录音棚。
此时乐蝶公司的人早已经等候很久了。
方白开口问道：“等了很久了吗？”
“那倒不是，就一会儿！”
乐蝶公司的负责人赶紧笑道，然后他们看到了方白身边的张静：“请问这位是？”
“我学生，也是公司签约的艺人！”
方白说道。
负责人顿时愣住了，然后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请，这边请！”
一行人来到了公司的录音棚。
谷瓻
此时里面的人早已经准备好了，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相处，他们对方白已经很熟悉了。
也知道方白对自己要求多么苛刻了，不仅仅是苛刻，简直就是变态，这让他们这些变态都觉得有些变态……
方白进入录音棚之后，直接开始了自己不当人的操作。
录制钢琴曲、吉他曲……
然后编曲，取样，修改。
对于这一切，乐蝶公司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个多星期，他们早已经被方白的音乐造诣所折服。
他们开始还觉得方白是那种借东风偶然火起来的网红，在接触了方白一个多星期之后，才知道，这特么就是个变态……
难怪许之谦在公司的时候，一直不许别人讲黑爹的坏话，也不许别人质疑黑爹，这特么谁敢质疑？
而方白在编曲的时候，已经把歌词和五线谱扔给了张静。
当他把编曲什么搞定之后，直接看着张静道：“会唱了吗？”
“嗯！”
张静认真的点点头。
你要说背书什么的话，她还没有这么好的记性，但是知道自己背的是歌词的话，她比谁都背的快……
“那我先给你唱一遍，等下你自己摸着感觉去！”
方白说道。
“好！”
张静点头。
然后方白带着张静就到了录音棚里，对着外面的人点了点头。
这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熟练的操练起了机器。
方白把歌词和五线谱摆在了面前，然后带着耳机，轻轻唱了起来，他并不是为了录歌，而是给张静演示一下这首歌怎么唱。
要知道，张静和陈月可是属于那种听别人唱一次歌就可以模仿的八九不离十的存在……
方白轻声把这首歌给唱了一遍。
然后看着张静，只见张静一幅思索的模样，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
方白对着录音室外面的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而此时外面的那些工作人员还在震惊方白的效率，毕竟这才几天，方大师又整出一首好歌了？
这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
方白走出了录音室，然后等张静表示没问题之后，就开始了录歌。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领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呐！”
“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
……
第一次试音，方白没有打断她。
而他身后的那些人顿时震惊了，这特么又是个什么妖孽？
就听了一遍歌，就可以完美的模仿？而且一点调都没跑？
只是在张静完整的唱完之后，方白跟身后的那些人探讨了一会儿之后，才给出了建议。
“首先，这首歌应该有那么一点点的回忆的感觉，作为一个女儿，你表现的太完美……”
“这首歌要接地气，让人有一种感同身受，甚至可以让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能出来的感觉！”
“但你这样唱，虽然调没跑，但是没有那种女儿的感觉！”
跟前世的那个歌手唱的一对比，方白还是感觉到了差距。
这首《父亲写的散文诗》可谓是唱哭了无数人。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么的伟大。
他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比任何一个你看来的故事里的差。
哪怕是未来那个陪伴你一辈子的男人，都比不上这个从小陪伴你长大的他……
或许他真的像旧报纸，或许他真的冥顽不化。
但是只要你在他的面前，他就会给你遮风挡雨。
方白的父亲并不会写什么散文诗，但是他的那双大手是方白这辈子最深的回忆，无论方白吵着闹着想吃什么，哪怕已经是深夜一两点了，父亲都会起身去厨房给方白做……
然后用他的大手抚摸着方白的脑袋。
方白每个月都会回去给父亲修剪脚指甲，这或许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做过一次，但是方白每个月都会去做。
记得大学的时候，父亲因为腰痛，用一种方白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请求的语气让方白给他剪一下脚指甲……
那一刻，方白真的懵了，他看着面前的父亲，一生要强的父亲，却在请求他……那一刻，方白才发现，一直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父亲，老了。
所有的发丝都夹杂着白色，脸色的皱纹，手掌里的老茧。
方白立即从自己的房间拿出了所有用来修指甲的工具，然后打好水，给父亲洗了脚，然后把父亲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认真的帮他把脚指甲剪干净。
看着父亲的双脚，方白那一刻才明白父亲的不容易。
所有的脚指甲都分叉，每一块脚指甲都不整齐，像是自由生长的枯木，甚至在剪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的灰尘，因为堆积了很久，没有清理，在暴露出来的时候，还散发着一种恶臭……
从那以后，方白每个月都会回去给自己的父母剪脚指甲。
他的父母也逢人就会夸方白长大了，甚至李晓芳在跟邻居聊天的时候，还会自豪的夸方白，说什么方白会给自己的父亲洗脚，剪指甲……
张静的音色比前世那位歌手的还要好，但并不需要去模仿。
她需要走自己的路，每个人唱歌都需要有自己的风格。
至于有人会问方白为什么自己不唱这首歌，方白也想唱这首歌啊！
问题是，他又不是女孩子。
再说了，方白的声音并不适合唱这首歌，他不是那些唱功神级的主角，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有些唱不了的歌，就让别人唱。
方白跟乐蝶公司的人轮流提出意见，最后折腾了接近四个多小时，张静才把这首歌唱好。
甚至搞的张静都有些心理阴影了。
毕竟每一次方老师都会挑出一些刺来……
搞的每一次她都很紧张。
一直到把这首歌唱完，方白突然发现录音室里似乎多了一个人。
“这位是？”
方白疑惑的问道。
这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他对着方白微微一笑：“您就是方白老师吧，您好，我是东方唱片旗下的经纪人，我叫吴然！”
“有什么事吗？”
方白皱起了眉头。
“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好我公司的安琪也来这里录歌，碰巧遇上，就过来打个招呼！”
吴然语气很轻柔的说道，接着说道：“安琪跟我说，她觉得这个女孩子唱的这首歌，她非常的喜欢，所以想问问您，愿不愿意把这首歌让给她！”
方白闻言，眉头一皱：“我要是说不愿意呢？”
吴然笑了笑：“当然了，这都是您的自由，不过这位小姑娘应该还没出道吧，方老师，我们家安琪可是拥有百万粉丝基础的五线明星，而且还是我们公司力捧的新人，所以这首歌如果给我们家安琪唱的话……”
“你说了，如果……可惜没如果！”
方白耸了耸肩。
吴然也没有想到方白会这么不给面子，他忍不住继续说道：“方老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