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氏。
    书房里，柳佳琳和孟冬凡核对近期的账单。
    近期的支出，比前几个月都要高，孟冬凡全部看在眼里，但一个字都未提及。
    柳佳琳看着赫然显现的对比数字，她抬眼看了孟冬凡一眼，挑明道，“开支成本增加了很多，是我的问题。”
    孟冬凡定了定，说道，“正常，换了供货商，但利润并没有缩减太多，在可控范围内。”
    柳佳琳瞧着孟冬凡的反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觉得孟冬凡是个聪明人，且是个踏实肯干的聪明人。如果不聪明，便也不会被姜氏录用，且一用就是这么多年。
    察言观色，是必不可少的技能。
    柳佳琳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你说吧，我还挺想听听你的建议。”
    柳佳琳想探探孟冬凡的心里所想，这段日子，她没少从姜氏扒拉资源往外送，孟冬凡不傻，多多少少都应所有察觉。
    但她对待孟冬凡也不薄，时不时送点小礼物，更是把他当成朋友去看待。
    柳佳琳是想拉拢孟冬凡的。
    气氛凝固了片刻，孟冬凡冲着柳佳琳说道，“我没什么意见，公司没有亏损，一直都处在盈利状态，你在前面谈合作，我跟在后面给你处理细节。”
    柳佳琳看着孟冬凡的神色，她断定，孟冬凡是已经知道什么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再把话挑明一些。
    柳佳琳直言道，“其实……我最近寻找的一些合作商，有些是我认识的好朋友，既然货源有保证，倒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我的朋友，也能卖个人情。”
    柳佳琳把话说得含糊，但也讲明了她的意思，她早晚会被孟冬凡看出端倪，所以，她早点主动说明，免得被孟冬凡状告到姜恒那里去。
    孟冬凡同样心里明镜着，他知道柳佳琳这阵子到底在运作什么，他在职这么多年，这些小手段，见怪不怪了。
    他没揭穿，是因为他觉得势态可控，当势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时，他会出面制止柳佳琳。
    而更深层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对柳佳琳的那点好感。
    他也说不上来她哪里好，长相不是他心仪的类型，性格更不是，但她总是时不时地关心他，送他礼物，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加之，她是老板姜恒的女人，老板的女人整日围绕着自己转来转去，且完全没有上下等级的威严，这种感受也是很微妙的。
    他形容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但他料定，只要柳佳琳继续这么操作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到那时，只有他孟冬凡，能解决她手上的大麻烦，她只能依赖他，她必须求助于他。
    柳佳琳倒也感觉到了，孟冬凡的心知肚明和刻意维护，而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想对他好，越想把他拉拢成自家阵营的人。
    柳佳琳伸手扯了扯孟冬凡的袖口，说道，“对完账，我们去喝鱼汤怎么样？好阵子没喝了，姜恒不在家，你陪我。”
    孟冬凡点点头，“好，刚好下午不用回公司。”
    另一边，餐厅。
    向柏凯、向阳、乔维，三人坐在方桌两侧。
    三个大男人，同是个子高挺完美身材，三人一言不发坐在位置里，引来其他客人的纷纷注目。
    乔维冷着脸，把玩着手边的玻璃杯。
    向柏凯冲着乔维说道，“在家的时候可是说好了。”
    乔维深吸气，端起了一副假意的笑脸，冲着向阳说道，“我哥让我跟你友好相处，虽然我很难做到，但是为了哥，我愿意试一试。”
    向柏凯在一旁默默叹了口气，无奈嘀咕，“我谢谢你给我这个面子。”
    向阳略有尴尬，但乔维愿意同他见面，他已经很感激了。
    向阳开口道：“我听哥说，你想自己创业，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会尽可能地帮到你。”
    乔维带着几分孤傲，“周舟说了他会帮我，我也不知道你能帮到我什么，毕竟如今的向氏，已经没有往日风光了。”
    向柏凯在一旁纠正道，“并不是，如今向氏在向阳的力挽狂澜下，正在紧追徐氏和姜氏。向阳的精力，更多地放在科技创新上，这不是短期内就能看到成果的。”
    乔维冷冷一笑，未再言语。
    向柏凯让服务生陆续上菜。
    向阳转移了话题，“哥，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小柔？我最近刚好有时间。”
    乔维插了话，“我哥的女朋友，你去看什么？”
    向阳一时尴尬。
    向柏凯连忙纠正，“我和小柔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别听周舟说什么就是什么。”
    乔维说道，“有区别吗？这世上会有女人拒绝哥吗？陈克叔都算好你和柳小柔的结婚吉日了。”
    向柏凯一阵咳嗽，差点呛出水。
    向阳在一旁尬笑道，“那蛮好的，哥，你和乔维一起去美国，这样我也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