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知道的。

    小时候的霍京墨身上经常带伤。

    而他的母亲因为是大人，所以伤得更严重。

    那个冬夜，小小的霍京墨为了让母亲可以看病，所以到一家饭店帮忙洗碗做杂活。

    然而他的母亲却在家里因为被打断肋骨刺破了内脏，所以独孤死去了。

    她知道霍京墨一定后悔过，自责过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家里。

    可那时候霍京墨也不过才十三岁而已。

    “不是你的错。”她不断地重复着，不希望这成为他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

    霍京墨低低一笑，只是笑声中带着一丝的苦涩:“的确不是我的错，所以他被混混追债的时候，我没有帮他。我看着他被打死的。”

    他微微退开了一些，捧着顾若娇的脸颊，直直地望着她。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我……”

    “别说。”

    可就在她要回答的时候，霍京墨却挡了一下。

    “不用告诉我。”

    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不管她怕还是不怕，他也不可能放开她。

    顾若娇就不再说什么。

    她不是圣人，有一颗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心，而且她也没有立场评判霍京墨的所为。

    她不是当事人，没有经历过他所经历的那些黑暗的过往，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做的不对呢。

    她只是说:“我们都没有错。”

    被欺负不是他们的错，错的是那些欺凌加害别人的人。

    他们不需要为此而承受那些负担和内疚。

    顾若娇抱着他，两人久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霍京墨才将她抱到了浴室。

    本以为他会做些什么，但霍京墨只是将她放下后就出去了。

    等顾若娇洗完出来，他也洗好了。

    霍京墨的头发还是湿的，只是稍微擦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