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屠少尉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着。

    贾二在旁边认真地看着宋的每一个动作，手也没闲着，把毛巾拧干，卷在手上，又打开重缠，反复练习着。

    等宋给屠少尉搓完背，贾二忙说，“宋，我给你搓。”

    “好。”宋投了投毛巾，拧干，交给贾二，扶墙趴好。

    贾二把自己的毛巾搭在脖子上，接过宋的毛巾缠到手上，学着宋的样子，一下下给宋搓起背来，搓得极为认真，就是力道太小。

    “使劲。”屠少尉扭开水，冲着淋浴。

    “都红了。”贾二说。

    “红了就对了。”屠少尉往毛巾上打着肥皂，“红了说明灰没了、干净了。”

    “是这样吗？”贾二问宋。

    “无所谓啦。”宋笑着说，“这玩意没什么标准，自己随意。”

    屠少尉笑着把满是肥皂沫的毛巾擦遍全身说，“宋，你给贾二搓吧，我冲一下就洗完了。”

    “好。”宋应着，“你洗完过去吧”。

    “我不用搓，不脏。”贾二给宋搓完，正往身上打着肥皂。

    “贾二，拉倒吧你，还不脏呢？”屠少尉冲着水，笑着打趣，“肥皂泡都是黑的。哈哈。”

    “哈哈。”宋也笑了起来。

    贾二打了两遍肥皂后，已洗好的屠少尉接过肥皂问二人，“你俩还用不用了？”

    “不用。”

    “不用了。”宋、贾二答。

    “那我先出去了啊。”屠少尉去了台子那边，穿上背心和大裤衩，系好腰间裤绳，将来时穿的脏背心和裤衩及宋脱下的大裤衩，一齐丢进洗脸盆里，拿上肥皂到门口的长槽洗手池中洗了起来。

    宋给贾二搓完背，二人冲干净，擦干，穿好衣服出来时，屠少尉已将衣服洗完，端着盆等在门口。

    “屠少尉，咋好意思让你洗我的裤衩呢？”宋不好意思地说。

    “洗个这值啥，在部队上，常有的事。”屠少尉把装有衣服的脸盆交给一个劲在抢着拿的贾二，问，“你想当兵不想？”

    “想！”端着盆跟在后面的贾二，回答很是坚决。

    “好，等事了了，跟我回首都。”屠少尉认真地问，“一去至少三年，如果表现好，或许一辈子就待在部队上了。你还想去不了？”

    “想！”贾二的回答坚决依旧。

    三人从侧楼梯刚上到三楼，宋突然食指伸到嘴前“嘘”了一声。

    屠少尉立刻将手中拿着303牌子挂着的钥匙放到身后贾二的脸盆里。靠近宋低低地问，“怎么了？”

    宋正运着气，侧耳聆听。片刻后，宋笑了，“是潶山来的人，在对门的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