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开襟有些心慌，却无法逃跑。他可不敢像宋一样从人群里杀出，只得向矮个子求救，“大哥……”

    “哎，老……”小低个硬生生把话咽回去，咳了一下又说，“我问你话呢？”

    “黑驴，你刚才的嚣张劲呢？”宋还是不睬矮个子。

    宋找游龙、黑驴的麻烦，是因为这两货找他麻烦在先，这是私人恩怨。再说一打二，吃亏占便宜还两说呢。

    一旦和矮个子递招，性质就变成宋招惹人家矮个子的帮派了。无论宋灭了人家帮派，还是帮派打残宋，都要结下大梁子，好说不好听。

    “我错了。我不该说没气了，不该说车轱辘挨地了……”黑开襟先怕了。

    老大连“老子”都不敢说出口，还有什么指望？一中宋这小子下手太狠，尤龙的双眼估计瞎了。别人没看见，他可看得清清楚楚。

    尤龙的血淋淋两眼球，紧挨着挂在尤龙鼻梁上的一幕，他会铭记终身。

    而尤龙双手胡乱抓拔，将两个眼球塞回眼眶的情形将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用跟我道歉。走，给正主道个歉。”宋说完，转身向五中大门方向走去。

    人群纷纷后退，一米多宽的过道一直延伸到马路中间。

    黑开襟紧走几步，垂头丧气且老老实实的跟在宋后面。

    人群外围的大多数人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有四个字跟施了魔法一样，人人皆知。

    一中宋。

    “他就是一中宋。”有人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

    “一中宋是他。”

    “记住，以后别招惹一中。”

    “我认识宋。”

    ……

    “都散了吧！”胡知轩的声言。

    “伙计们，走，喝酒去咯。”钢厂廿八好汉。

    “撤！兄弟们。”宣哥。

    “有点儿事，我先走了啊。”

    “各回各家，各……”

    ……

    造山需要千万亿万年，山倒只须一瞬。

    乌泱乌泱的人，说散就散。待宋走到五中校门口时，几百人走得只剩一人——游龙和黑开襟的老大——矮个子。

    他还在原地发愣，宋那小子凭什么敢不理老子？老子报复他有几分胜算？待回过神儿，发现此地空余他一人时，他明白了，宋他斗不过。

    老大明事理耗的时比手下黑开襟长得多。

    进得校内，黑开襟见到姚舞，双膝一软竟当场硊地。

    “我错了，请您原谅。我不该胡说您的体重，不该嘲笑您，请放过我。”黑开襟边说边磕了几个头。态度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