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门被推开，姚舞端一洗脸盆水走了进来。

    她示意宋起来，把椅子塞进桌下，腾开地方。

    宋照做，立到床边。

    姚舞把水盆放在屋中间，让宋坐床上。然后趴到宋耳边说，“一起洗。”

    看着洗脸盆水里泡着的崭新的毛巾，宋犹豫了。

    “我给你洗。”耳边又传来姚舞的呢喃。

    手被姚舞攥着，宋被拽蹲在脸盆前。

    姚舞把盆中毛巾捞出，稍稍拧一下，就敷到宋脸上，水微微有些热。

    宋连毛巾带姚舞的小手一起握住，从脸上扯下来，凑前在姚舞的腮边轻声说，“姚姚，你先洗。我看着。”

    姚舞没再说话，开始认真地洗脸。

    捧水，敷脸，轻揉；再捧水，洗额头、发际线、耳朵、耳后、脖子，再用微拧的毛巾整体揉搓一遍；洗洗毛巾，拧干，细细擦拭，当一滴水珠都不可能留存时，姚舞的脸才算洗完。

    一节白胖的藕就此诞生。

    姚舞很白，在昏黄的灯光下，白得有些格格不入。

    姚舞将毛巾沉入水盆中，比划了一遍刚才宋“我出去打洗脸水”的哑语，就要端盆。宋伸手拦住，拿出水中的毛巾，微拧一下，便在脸上擦拭起来。

    姚舞微微地笑着。

    从进大门那一刻到现在，微笑始终挂在姚舞胖而不失妩媚的脸上。就连洗脸的时候也是。

    三下五除二，宋洗完了。

    姚舞出去倒水，刷牙，洗毛巾。期间还上了趟厕所。

    当冲便池的流水声传到宋的耳朵里，宋的尿意袭来便无法抑制。

    终于姚舞回来了。端着洗脸盆，盆里没水，有一个盛满水的白搪瓷茶缸，叠得方正的湿毛巾，毛巾上是一个粉红色的牙刷，旁边是大白兔牙膏。

    “我的牙刷。”姚舞笑着耳语俯身的宋。

    “我该走了。”宋耳语姚舞。

    “不。”姚舞把脸盆放在地上，探手抱紧宋。

    “我真该走了。”宋捧起藕一样白的姚舞的脸，发现那熟悉的微笑被一抹哀怨替代，红红的小嘴撅得老高，眼眶中的愁云愈来愈浓，那是晶莹的泪水。

    捧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宋忍不住吻向那一抹胭红……

    姚舞挥手，摸到灯的拉线，一拽，“叭嗒”，灯泡灭了。

    黑暗中，肌肤白皙的姚舞，白得有些发光，有些不真实。

    良久，二人慢慢睁开眼睛。

    第一次与异性亲吻，让姚舞心潮起伏，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