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你的去吧。”卷毛拍拍身上的土，去扶腿折的光头。猛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冲着远去的宋喊了一句:“宋，谢了”

    “这老弟混哪儿的？”搀扶光头的持棍人问卷毛。

    “市一中初三学生。家是哪儿的，我也不知道。”卷毛说。

    “那你俩咋会认识？”柳翠微很好奇，只当替妹妹把把关。“他比你的小好几岁吧。”

    “有一次去一中打架，被他胖揍了一顿，就认识了。”卷毛如实相告。

    “他？他就是那回咱们去一中，一拳就把我打晕的那个？”光头想扭头看看宋，哪怕是远远背影。

    但宋早已跑远，此刻已来到芙蓉的身后。

    “猜猜我是谁？”宋双手蒙住芙蓉的双眼，把柔弱的身躯拥入怀中，低下头贪婪地狂闻芙蓉发间的芬芳。

    “那我得好好猜猜。”芙蓉闭上眼睛，安祥地倒向宋胸前。

    “赵一？不是。钱二？不对。孙三？不像。李四，不可能……”芙蓉幸福地数着。

    “等你数到‘谈宋茅庞’天都亮了。”宋笑了，松开轻抚芙蓉的手，站到芙蓉身旁，二人相隔二拳距离。

    “去哪儿？”芙蓉问。

    “你说。”宋答。

    “这条路离所太近，过来过去万一有认识我的大人，不好解释。”

    “我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宋从皮带上解下钥匙，打开车锁。

    “去你家。”芙蓉一屁股坐到自行车后衣架上。“这么晚了去你家，你家人说不说？”

    “不说。走。”宋左手扶紧车把，右手扶着芙蓉的瘦弱的胳膊，抬脚踢开支架上的弹簧锁扣。

    自行车瞬间一个前冲、下落。芙蓉紧抱着宋的胳膊，没有从后衣架上掉下来。

    “先下来，我骑上车，你再上。”宋欲扶芙蓉下车。

    “不。”芙蓉扶住车座说，“我爸骑车带我都是我坐好他才骑的。”

    “我试试。”宋双手扶稳把，前后闸同时捏住。先是高抬右腿跨过自行车横梁，人骑在横梁上。

    接着左脚支地，稳住重心；右脚勾到脚蹬，倒链子升高脚蹬。

    最后右脚用力一踩脚蹬，双闸同时松开，人也顺势坐到车座上。车子左右微晃几下，很快平稳前行。

    芙蓉扶着车座，一丝欣慰爬上心头。

    “以后带你，就这么个带法。”宋说完，放缓车速，最终完停了下来。宋的左脚已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