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临江机场，一架私人飞机前往江城。

    陆衍承几乎彻夜未眠，上机就开始小憩。

    可梦里皆是这只不听话的小猫。

    梦回儿时。

    那小小地身影朝他挪动着，软乎乎地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

    她明明害怕地瑟瑟发抖，却装作很勇敢的样子，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

    哥哥，你别怕，我保护你。

    ……

    等待地铁的间隙，温窈给心心念念的外婆打了一通电话。

    “窈窈，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了？”

    外婆温柔的声音响起，直击温窈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温窈是外公和外婆带大的。

    她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就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外公外婆不提，她也就贴心地不问，生怕会惹他们伤心。

    后来，外公因病离世，她就和外婆两人相依为命。

    “外婆，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温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异样，她隐忍住所有的哽咽，轻笑着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阿衍吵架了？”外婆很是担忧，关切地询问道。

    温窈握着手机的手，骤然一紧。

    “外婆，能有什么事啊？他出差了，我和谁吵架？”

    外婆年事已高，温窈还是不准备将自己签下离婚协议书一事告诉她。

    她是外婆在人世间唯一的牵挂，她不想再让老人家再为自己担心。

    报喜不报忧，也是对外婆的一种保护。

    “那……那你和阿衍的母亲，还有他的妹妹，相处得还愉快吗？”外婆语气有些凝重，显然是对温窈放心不下。

    提到陆衍承，提到陆家的每一个人，这五年来的委屈就不停地往外涌。

    温窈硬生生咽下，笑着回答:“我和她们相处得很融洽。”

    “真的吗？”

    “真的，外婆，你还不相信我吗？打你电话就是想你了。”

    这下，手机那头的外婆才松了一口气。

    “窈窈啊，你和阿衍结婚已经五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外婆，你什么时候也加入催生大军了？”

    “外婆是不想催生的，但陆家那样的豪门，总是要后继有人的，外婆是怕你的日子不好过。”

    温窈明白外婆的用心良苦，但她已经如陆家所愿，签下离婚协议书。

    她和陆衍承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嗯，我知道了，外婆。”

    外婆语重心长道:“陆家是我们的恩人。”

    当年，温窈被绑架，被救出后，她高烧不退，陷入昏迷。

    他们老两口无力支付医药费，是陆家承担了这一笔费用。

    温窈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内，也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让沙子迷了眼。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轻轻应声:“嗯。”

    地铁到站，温窈生怕外婆会起疑，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这才结束通话。

    早高峰的地铁，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温窈被挤到了小角落。

    原来回到人间，如此踏实？

    ……

    温窈被人潮挤着走出地铁站。

    她拨打了一通电话。

    “学姐，是我。”

    “你那边还招设计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