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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 第118章 第118章寒林噤暮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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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了院子后慌意『乱』, 总感觉似乎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屋子里踱了几步，才强迫自己平静气地坐下来，以免太失态『露』出马脚。
不片刻, 殷承璟进来了。
面上仍是笑着，但那双眼睛却泛着深重寒意, 姚氏口跳了下，站起身来迎上去，就见挥了挥手, 将伺候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还特意关上了门。
姚氏中不安, 试探唤了一声：“殿下？”
确定外头人都撤走了之后, 殷承璟终于再装不下去, 撕下了假面步步『逼』近她：“红花？你想堕胎？你知道了什么？”
每问一句，脸『色』就阴沉一分, 待将最后一句话问出来时, 整个人就如那披着人皮的恶鬼，恶狠狠盯着姚氏, 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撕下身上的人皮。
“什么红花？我听不懂。”姚氏霎时间惊肉跳, 不知道怎么会知道红花的。她攥紧了帕子, 知道自己决不能承认，好那堕胎『药』她已经扔了，如今殷承璟搜也搜不出来证据来。她红了眼眶, 神『色』委屈又惊慌：“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好好的我怎么会堕胎？你吓着我了……”
殷承璟下颌紧紧绷着, 目光阴鸷地盯着她许久, 方才冷嗤一声，没再追根究底，只探手碰了碰她的小腹, 语气森然道：“不管你知道了什么，这孩子都必须好好生下来，知道么？”
脸『色』狰狞如鬼，声音却带着诡异的柔和，两相对比之下越发叫人惊惧。
姚氏颤了下，神『色』怯怯地点头：“这是自然。”
首发
“为防出门再摔了伤着孩子，日后你好好待府里养胎吧。你身边的丫鬟粗大意不堪用，本王再替你挑几个用的来。”阴冷的目光扫她，殷承璟打开门，唤了自己的亲卫来：“护送王妃后院。”
姚氏的贴身侍女想进来，却被拦了门外，很快被侍卫带了下去。
姚氏见状想说什么，最后又力地闭上了嘴，温顺地护卫的护送下了后院。
殷承璟瞧着她纤细的背影，眼底一片暗沉，驻足许久，方才让人准备车驾入宫。
入了宫门之后，匆匆去了咸福宫寻德妃。
瞧着面『色』不虞的儿子，德妃屏退了伺候的人，方才询问缘由。
“姚氏与安王知道了。”咸福宫里，才终于不再伪装，『露』出阴沉的困兽模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若不是为了成就大业，何必忍受此等大辱？
“安王怎会知道？”德妃惊道。
殷承璟忍不住重重锤了下案几，实木案几发出沉闷声响：“姚氏那个贱人发觉了，想堕胎，却被安王撞见了！”
本以为一切衣缝，却不料事情竟然败坏一个『妇』人身上！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将姚氏软禁起来！
想起殷慈光说那句话时轻蔑的神『色』，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将那张脸撕碎！
“姚家那边可知道了？”
“应当还不知道，姚氏没来及通知们。”殷承璟忆起昨晚姚氏异常的举动，猜她应该就是昨晚发觉的：“姚家那边不必太担忧，姚兆安上了我的船，可不是想下就下的。”
“姚家不足为惧，但若是安王拿住此事做文章，再闹到你父皇面前去……”德妃想到如今宫中来去自如的安王，眉头法舒展。
如今隆丰帝最信任这个大儿子，一应起居都是殷慈光经手。
太子占嫡。安王占长还了皇帝宠信。只她的儿子两头不沾，走格外艰难。
如今又被暗算落下那样的隐疾，一旦隆丰帝听信了安王的话，让太医前来查验，那们多年的隐忍筹谋就全完了！
德妃绞紧了帕子，神『色』犹豫不定。
“我不想再忍了。”殷承璟忽然道：“我们忍耐筹谋了这么年，早该够了。再隐忍下去，父皇能不能活到那一日都不好说。”
若皇帝了，太子名正言顺继承大统，还什么事？
德妃头一动：“你是想……”
殷承璟『露』出狠『色』：“欲成大事者，不该瞻前顾后。”
*
乌珠一直留意着院的动静。
她本是想伺机接近姚氏，听闻姚氏从金云寺来后，立即着人去前院打探消息。结果却见着姚氏被几名护卫护送了院。
明面上说是姚氏去金云寺差点摔跤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但实际上连贴身侍女都被支走，与软禁异。
必是出了什么事！
乌珠思敏锐，殷承璟前脚一出府，她后脚就让人传了信出去。
也幸好她动作够快，待殷承璟从宫中来后，三皇子府忽然加强了戒备，大门紧闭，各处出入的角门也都换了亲卫手，轻易不许进出。
消息很快传进了慈庆宫，连带了安王与三皇子门前对话那一幕。
“看来是姚氏『露』了马脚，叫殷承璟察觉了。”殷承玉正对着棋谱摆一局残棋，听完暗探的汇报后扔下棋子，看薛恕：“如果你是殷承璟，会如何做？”
薛恕不假思索道：“与其做困兽之斗，不如孤注一掷，尚转机。”
殷承玉与想到了一块去，屈指轻点棋盘，询问道：“如今宫中禁卫你能调动多少？”
“金吾卫羽林卫都可调动，锦衣卫尚半数掌于龚鸿飞之手。”
殷承玉粗略算了算，道：“足够了。”
殷承璟暗中筹谋多年，到底还哪倚仗也不全然知晓，但金吾卫和羽林卫，能护住景仁宫足矣。
至于乾清宫……殷承玉眼中划暗『色』，皇帝真龙庇佑，自不需这个多余的儿子『操』。
“安王那边如何应对？”薛恕又道：“今日安王刚将姚氏送来皇子府，姚氏被软禁，实于巧合。”
说着巧合，实则觉就是殷慈光从中做了什么。
毕竟殷慈光丹犀冬狩时见殷承璟的伤，后来殷承璟不能人道的流言传满邺京都是，又懂『药』，能猜到真相并不叫人意外。
只是挑破了这层纸，将殷承璟『逼』狗急跳墙，却不知道目的为何。
“孤去见一面。”殷承玉站起身来，往外行去。
隆丰帝中风，殷慈光被留宫中侍疾，二人相见并不费事。
约见的地点定了太『液』池旁的囚雪浮廊。
殷慈光后到，只带了个随侍的太监。
殷承玉立于廊下，远远瞧见一道人影缓步走近。淡青『色』的身影融春日里的垂柳当中，仿佛下一瞬就要化作柳絮散去。
骤然想起二人这廊上初遇的光景来。那时殷慈光还做女儿打扮，穿着的袄裙恰也是淡青『色』，瞧着柔弱苍白。
“殿下。”一晃神间，殷慈光已行至近前，先开了口。
神态语气从从前异。
不论是扮做女装时还是恢复皇子身份之后，都始终将自己放低处，称殷承玉为“殿下”，从不以长姐或者长兄身份自居。
殷承玉背身去，瞧着池边随风摇摆的柳条，低声询问道：“大哥也要与孤争了么？”
殷慈光神『色』一顿，复杂难辨的目光掠的侧脸，又转远处。语气隐隐带了几分不甘：“殷承璋争，殷承璟也争，我为何争不？”
“大哥与们不。”殷承玉转身看着，神『色』十分认真。
不论是殷承璋还是殷承璟，上一世的经历早已经注定们只能是敌人，而不是兄弟。
但殷慈光不。
或者说，以为会不。
殷慈光与对视，目光不经意扫侯远处的薛恕，嘴唇动了动似想问什么，最后又压了下去。
错开眼，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容：“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我与旁人也没什么不。”
殷承玉缓缓皱起眉，凝视着，觉殷慈光言不由衷。
只是殷慈光显然不愿开口，再多说也是益。
“希望来日我们兄弟不会兵戈相见那一日。”话落，殷承玉与擦肩而。
殷慈光望着平静波澜的湖水，没头。
许久之后，方才转身，往乾清宫的方去。
隆丰帝刚醒，瞧见后含糊不清地开口，问去了何处。
自从那日中风之后，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起来。明明汤『药』都用着，但病情却没丝毫好转，甚至脑子都开始糊涂了。太医院的太医轮番来看，却始终找不到病，最后只能将之归结于隆丰帝早年被掏空了身体，以及服用丹『药』太多。
为身体越来越差，隆丰帝对殷慈光也愈发依赖，殷慈光一会儿不，都要遣人去寻。
殷慈光接宫女手中的汤『药』，亲自伺候喝完，又点了安神香哄着歇下，方才从寝殿退出来。
高贤揣着手迎上去，低声道：“三皇子下午去了咸福宫，之后了皇子府。如今府外瞧不出来，但里头实际已经戒严了。”
“继续盯着，一旦三皇子动手，趁着皇子府防卫空虚之时，让人去接触姚氏。”
“是。”
*
自囚雪浮廊来之后，殷承玉去了弘仁殿处公务。
只是明显神思不属，批着批着，笔顿住了。
薛恕绕至身后，将手中的『毛』笔抽出来搁笔架上：“殿下若是累了，歇一歇。”
“是累了。”殷承玉将文书扔桌案上，身体往后靠身上，疲惫地叹出一口气：“孤真敬为兄长，并不愿室『操』戈。那个位置如此诱人？”
可坐上去时，只觉肩上沉甸甸担着责任。
若不是自小被当做太子教养，早已经习惯了肩上的重担。真让选择，倒宁愿做个闲散王侯。
将头靠薛恕腹.上，殷承玉仰脸瞧着，不由又想起上一世两人的分歧来。指尖绕弄垂胸.前的帽带，微微用了力道往下拉：“你可也想要权势？”
这一世薛恕一处，恐怕朝中再不会九千岁。
薛恕捧住的脸，俯下身眼上落下一吻，又去亲的唇。微敛的眼眸里满是虔诚：“下最权势的人已经臣怀里，臣别所求。”
殷承玉眼珠一动，顿时反客为，手掌按着的后脑，更用力地亲吻。
纤长的脖颈扬起，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滚动。
薛恕察觉急于到发泄的情绪，耐地以唇舌安抚，良久，方才断断续续道：“安王那边，殿下若狠不下，可交臣。”
说这话时，眼底涌起浓郁的戾气。
殷承玉换了个姿势，将人当做靠垫倚着，垂眸玩着的手，道：“不着急，先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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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片刻, 殷承璟进来了。
面上仍是笑着，但那双眼睛却泛着深重寒意, 姚氏口跳了下，站起身来迎上去，就见挥了挥手, 将伺候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还特意关上了门。
姚氏中不安, 试探唤了一声：“殿下？”
确定外头人都撤走了之后, 殷承璟终于再装不下去, 撕下了假面步步『逼』近她：“红花？你想堕胎？你知道了什么？”
每问一句，脸『色』就阴沉一分, 待将最后一句话问出来时, 整个人就如那披着人皮的恶鬼，恶狠狠盯着姚氏, 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撕下身上的人皮。
“什么红花？我听不懂。”姚氏霎时间惊肉跳, 不知道怎么会知道红花的。她攥紧了帕子, 知道自己决不能承认，好那堕胎『药』她已经扔了，如今殷承璟搜也搜不出来证据来。她红了眼眶, 神『色』委屈又惊慌：“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好好的我怎么会堕胎？你吓着我了……”
殷承璟下颌紧紧绷着, 目光阴鸷地盯着她许久, 方才冷嗤一声，没再追根究底，只探手碰了碰她的小腹, 语气森然道：“不管你知道了什么，这孩子都必须好好生下来，知道么？”
脸『色』狰狞如鬼，声音却带着诡异的柔和，两相对比之下越发叫人惊惧。
姚氏颤了下，神『色』怯怯地点头：“这是自然。”
首发
“为防出门再摔了伤着孩子，日后你好好待府里养胎吧。你身边的丫鬟粗大意不堪用，本王再替你挑几个用的来。”阴冷的目光扫她，殷承璟打开门，唤了自己的亲卫来：“护送王妃后院。”
姚氏的贴身侍女想进来，却被拦了门外，很快被侍卫带了下去。
姚氏见状想说什么，最后又力地闭上了嘴，温顺地护卫的护送下了后院。
殷承璟瞧着她纤细的背影，眼底一片暗沉，驻足许久，方才让人准备车驾入宫。
入了宫门之后，匆匆去了咸福宫寻德妃。
瞧着面『色』不虞的儿子，德妃屏退了伺候的人，方才询问缘由。
“姚氏与安王知道了。”咸福宫里，才终于不再伪装，『露』出阴沉的困兽模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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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怎会知道？”德妃惊道。
殷承璟忍不住重重锤了下案几，实木案几发出沉闷声响：“姚氏那个贱人发觉了，想堕胎，却被安王撞见了！”
本以为一切衣缝，却不料事情竟然败坏一个『妇』人身上！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将姚氏软禁起来！
想起殷慈光说那句话时轻蔑的神『色』，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将那张脸撕碎！
“姚家那边可知道了？”
“应当还不知道，姚氏没来及通知们。”殷承璟忆起昨晚姚氏异常的举动，猜她应该就是昨晚发觉的：“姚家那边不必太担忧，姚兆安上了我的船，可不是想下就下的。”
“姚家不足为惧，但若是安王拿住此事做文章，再闹到你父皇面前去……”德妃想到如今宫中来去自如的安王，眉头法舒展。
如今隆丰帝最信任这个大儿子，一应起居都是殷慈光经手。
太子占嫡。安王占长还了皇帝宠信。只她的儿子两头不沾，走格外艰难。
如今又被暗算落下那样的隐疾，一旦隆丰帝听信了安王的话，让太医前来查验，那们多年的隐忍筹谋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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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忍了。”殷承璟忽然道：“我们忍耐筹谋了这么年，早该够了。再隐忍下去，父皇能不能活到那一日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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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璟『露』出狠『色』：“欲成大事者，不该瞻前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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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珠一直留意着院的动静。
她本是想伺机接近姚氏，听闻姚氏从金云寺来后，立即着人去前院打探消息。结果却见着姚氏被几名护卫护送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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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玉与想到了一块去，屈指轻点棋盘，询问道：“如今宫中禁卫你能调动多少？”
“金吾卫羽林卫都可调动，锦衣卫尚半数掌于龚鸿飞之手。”
殷承玉粗略算了算，道：“足够了。”
殷承璟暗中筹谋多年，到底还哪倚仗也不全然知晓，但金吾卫和羽林卫，能护住景仁宫足矣。
至于乾清宫……殷承玉眼中划暗『色』，皇帝真龙庇佑，自不需这个多余的儿子『操』。
“安王那边如何应对？”薛恕又道：“今日安王刚将姚氏送来皇子府，姚氏被软禁，实于巧合。”
说着巧合，实则觉就是殷慈光从中做了什么。
毕竟殷慈光丹犀冬狩时见殷承璟的伤，后来殷承璟不能人道的流言传满邺京都是，又懂『药』，能猜到真相并不叫人意外。
只是挑破了这层纸，将殷承璟『逼』狗急跳墙，却不知道目的为何。
“孤去见一面。”殷承玉站起身来，往外行去。
隆丰帝中风，殷慈光被留宫中侍疾，二人相见并不费事。
约见的地点定了太『液』池旁的囚雪浮廊。
殷慈光后到，只带了个随侍的太监。
殷承玉立于廊下，远远瞧见一道人影缓步走近。淡青『色』的身影融春日里的垂柳当中，仿佛下一瞬就要化作柳絮散去。
骤然想起二人这廊上初遇的光景来。那时殷慈光还做女儿打扮，穿着的袄裙恰也是淡青『色』，瞧着柔弱苍白。
“殿下。”一晃神间，殷慈光已行至近前，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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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玉背身去，瞧着池边随风摇摆的柳条，低声询问道：“大哥也要与孤争了么？”
殷慈光神『色』一顿，复杂难辨的目光掠的侧脸，又转远处。语气隐隐带了几分不甘：“殷承璋争，殷承璟也争，我为何争不？”
“大哥与们不。”殷承玉转身看着，神『色』十分认真。
不论是殷承璋还是殷承璟，上一世的经历早已经注定们只能是敌人，而不是兄弟。
但殷慈光不。
或者说，以为会不。
殷慈光与对视，目光不经意扫侯远处的薛恕，嘴唇动了动似想问什么，最后又压了下去。
错开眼，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容：“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我与旁人也没什么不。”
殷承玉缓缓皱起眉，凝视着，觉殷慈光言不由衷。
只是殷慈光显然不愿开口，再多说也是益。
“希望来日我们兄弟不会兵戈相见那一日。”话落，殷承玉与擦肩而。
殷慈光望着平静波澜的湖水，没头。
许久之后，方才转身，往乾清宫的方去。
隆丰帝刚醒，瞧见后含糊不清地开口，问去了何处。
自从那日中风之后，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起来。明明汤『药』都用着，但病情却没丝毫好转，甚至脑子都开始糊涂了。太医院的太医轮番来看，却始终找不到病，最后只能将之归结于隆丰帝早年被掏空了身体，以及服用丹『药』太多。
为身体越来越差，隆丰帝对殷慈光也愈发依赖，殷慈光一会儿不，都要遣人去寻。
殷慈光接宫女手中的汤『药』，亲自伺候喝完，又点了安神香哄着歇下，方才从寝殿退出来。
高贤揣着手迎上去，低声道：“三皇子下午去了咸福宫，之后了皇子府。如今府外瞧不出来，但里头实际已经戒严了。”
“继续盯着，一旦三皇子动手，趁着皇子府防卫空虚之时，让人去接触姚氏。”
“是。”
*
自囚雪浮廊来之后，殷承玉去了弘仁殿处公务。
只是明显神思不属，批着批着，笔顿住了。
薛恕绕至身后，将手中的『毛』笔抽出来搁笔架上：“殿下若是累了，歇一歇。”
“是累了。”殷承玉将文书扔桌案上，身体往后靠身上，疲惫地叹出一口气：“孤真敬为兄长，并不愿室『操』戈。那个位置如此诱人？”
可坐上去时，只觉肩上沉甸甸担着责任。
若不是自小被当做太子教养，早已经习惯了肩上的重担。真让选择，倒宁愿做个闲散王侯。
将头靠薛恕腹.上，殷承玉仰脸瞧着，不由又想起上一世两人的分歧来。指尖绕弄垂胸.前的帽带，微微用了力道往下拉：“你可也想要权势？”
这一世薛恕一处，恐怕朝中再不会九千岁。
薛恕捧住的脸，俯下身眼上落下一吻，又去亲的唇。微敛的眼眸里满是虔诚：“下最权势的人已经臣怀里，臣别所求。”
殷承玉眼珠一动，顿时反客为，手掌按着的后脑，更用力地亲吻。
纤长的脖颈扬起，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滚动。
薛恕察觉急于到发泄的情绪，耐地以唇舌安抚，良久，方才断断续续道：“安王那边，殿下若狠不下，可交臣。”
说这话时，眼底涌起浓郁的戾气。
殷承玉换了个姿势，将人当做靠垫倚着，垂眸玩着的手，道：“不着急，先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