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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 第112章 第112章闲时与你立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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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置了贵妃, 将太监王实与宫女翡翠的尸身镇压在阳地后,景仁宫做了一场法事。

    这一日总算没有再半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切顺顺利利地完成了。

    只是隆丰帝先前到底受了惊, 之前精神紧绷着尚不觉得有什么,心神放松之后整个人便虚弱下去, 病了一场。

    乾清宫里日日汤『药』不断,隆丰帝还惦记着太医说得“恐有风之危”,连忙将搬进去安王府的殷慈光召进了宫侍疾。

    殷慈光倒是半点怨言都没有, 略微收拾收拾住进了乾清宫的偏殿里, 日日推拿喂『药』任劳任怨, 比底下的宫女太监伺候得还妥一些。

    便是隆丰帝与这个大儿子并不太亲密, 眼下瞧着尽心尽力地伺候自己, 也出了些许愧疚来。

    容妃被毒害身死,虽然明知贵妃为该死, 但心里存了偏袒到底没狠心赐死, 以为安王多会有些怨怼之心。可如今看伺候自己,却是半点不满都。

    这个大儿子, 大约前头十几年是做女儿养成, 『性』子竟也如水一般柔和温顺。

    隆丰帝那点并不多的慈父之心受到触动, 看着正在更换安神香的儿子,道:“今日有官员上折子请备万寿节,朕瞧你办事周到妥帖, 今年的万寿节便交由你办吧。”

    帝王寿诞乃是大事, 年年都办得隆重盛大。

    这其自然有不油水可捞, 隆丰帝对此心知肚明,以从前万寿节都是交由宠爱的二儿子去办。

    首发

    今年本是属意三皇子,但瞧着殷慈光时, 却忽然改了主意。

    反倒是殷慈光愣了下,十分意外的模样,迟疑道:“万寿节事关重大,儿臣没有经验怕办得不好……”

    隆丰帝这会儿怎么看都满意,笑着一指伺候的高贤:“这还不简单,高贤有经验,你尽管去办,有何不明的问高贤便是。”

    殷慈光迟疑一瞬,还是恭敬地应下来:“儿臣必竭尽能,不教父皇失望。”

    “行了,你们出去吧。朕寝了。”父慈子孝的场面叫隆丰帝颇为开怀,摆了摆手,将伺候的人打发出去。

    殷慈光行了礼,方才同高贤一道退出去。

    出了主殿,高贤方才出道:“先恭喜安王了,这主办万寿节可是莫大的荣宠,殿下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笑得意味深长,神『色』带着示好的意味。

    “我年纪轻经验浅,日后还需高公公多帮衬。”殷慈光却不再和从前一样不冷不热,反而拱了拱手,笑容温和。

    得了满意的应,高贤笑得眼都眯起来,也拱拱手:“好说,好说。”

    *

    今年的万寿节由安王主办的消息传出来,是引得一阵猜测纷纷。

    安王从前与太子交好,但自从容妃毒身亡之后,这两人的关系瞧着不似从前热络了。若说先前不朝臣对于毫背景根基的安王还是观望态度,如今瞧着先是入宫侍疾,接着不不响地接过了万寿节的差事,心思多多都跟着活络起来。

    眼下看来,太子的位置自然是稳的。可先前二皇子还在时,不官员站错了队。二皇子说没没,却是苦了站错了队的官员们。

    太子那边显然难以再取得信任,不若再另择明主,博一条出路。

    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官员倒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站队了,只不过递到安王府的拜帖多了不。

    不人明里暗里盯着安王府的动静,却发觉哪家的邀约都没赴,反而邀了太子过府品茶。

    这么一来反而让人看不清的立场。

    说意皇位吧,没人真信。

    那个位置至高上,谁不想去争一争呢?况且容妃之死虽与皇后没有直接关系,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都说贵妃谋害的本是皇后,结果误打误撞毒死了容妃。平心而,若是换做们,很难不会心芥蒂。

    如此看来,安王还能与太子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倒是个动心忍『性』之人。

    倒是比二皇子更有一争之力。

    外头对于太子和安王的关系猜测纷纷时,三皇子府自然也得了消息。

    没能见着这二人相争,殷承璟面『色』阴沉,磋磨着牙根恨道:“殷慈光倒是能忍,连母之仇都抛下,继续和太子兄友弟恭。”

    姚氏见状替斟了一盏茶,握住的手柔劝解道:“若真想忍怎么会接下万寿节的差事?不过是眼下还没能力和太子相争罢了。父亲让人传了信来,说会让人去探探安王的底。”

    “晚娘说得不错。”殷承璟反握住她的手,语调温柔道:“不过你有了身子不宜多思,不必『操』心外头的事,只安心养胎便是。”

    面前的男人太过温柔,姚氏红着脸垂下了头:“臣妾省得。”

    殷承璟哄了几句,才让她去休息。

    姚氏面『色』娇羞地带着侍女了后院,没有瞧见在她身后,殷承璟温柔的面孔转为阴沉,恶狠狠拿帕子擦了手,脸上满是嫌恶,仿佛碰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脏东西。

    出了厅堂经过垂花门时,姚氏遇见了往外走的乌珠公主。二人打了个照面,驻足淡淡问候。

    乌珠公主虽是侧妃,但她是和亲公主身份尊贵,即便见到她这个正妃也不需行礼。

    姚氏自认是个目光长远的人,出阁之前父亲叮嘱过她,不必将乌珠公主放在眼。一个外邦公主罢了,三皇子绝不会让她诞下血脉,并不足为惧。

    若说成亲之前姚氏听着丹犀冬狩的传言,对这位鞑靼公主还有些忌惮,但真入了府之后,她便放下了心来。

    成亲这些时日,三皇子可一次都没去过乌珠的院子,反而常常去她那边。

    后宅女子的倚仗,除了夫君的宠爱便是子嗣了。

    而这两样,乌珠都没有,日后也不会有。

    如今姚氏瞧着这位明艳的异邦公主,不仅没有嫉妒,反而出些许怜悯来。

    乌珠周旋于男人之间,最擅揣摩心思。她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姚氏这些小心思。

    她的目光在姚氏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转了圈,轻笑一,眼是姚氏看不懂的怜悯。

    两个女人擦肩而过,眼都有对对方的怜悯,

    乌珠径自去了正厅寻殷承璟。

    瞧见是她,殷承璟甚至懒得再披上假面,阴沉沉的脸『色』写满不欢迎:“你来做什么?”

    这桩婚事之下掩藏的肮脏与算计二人心知肚明,彼此都是相看两厌,已到了毫遮掩的地步。

    乌珠自顾自地在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皇子府太闷,我去别庄住一阵子。”

    “你以为这儿是哪儿?”殷承璟愈发阴鸷,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乌珠身上扫视:“这里可不是鞑靼,你也不再是鞑靼公主,而是我的侧妃,我劝你最好安分一些,日后还能在府留有一席之地。”

    乌珠却并不惧怕,反而嗤笑了,握着鞭柄有些不耐烦地在茶几上敲了敲:“我来只是通知你罢了。”

    她与殷承璟对视,有恃恐。

    只殷承璟还想拉拢鞑靼,还想争皇位,不敢动她。

    而她还掌握着最难堪的秘密。为何对这么一个连男人都称不上的东西俯首帖耳?

    她嚣张的态度刺痛了殷承璟,然而乌珠如今捏着的七寸,除了恨得牙痒痒,毫办法。

    乌珠也笃定了的态度,将茶饮尽便转身离开。

    心情愉快的自己院子让人备马车去了。

    *

    天『色』刚暗下来,薛恕寻到了慈庆宫。

    大约是在湖广时养成了同.眠的习惯,如今一到了晚上,这人寻各种理由跑来慈庆宫,赖着不肯走。

    殷承玉说了两次,见置之不理后便索『性』放任自流了。

    左右慈庆宫内外都是们的人,铁桶一般也不会被人发。

    今日难得事,殷承玉没在弘仁殿处理政务,而是早早了寝殿。幼虎团着圆胖的身体睡在一旁,殷承玉靠进宽大的躺椅里,赤着的双足埋在皮『毛』丰厚的绵软肚皮下。

    薛恕一进门,发那讨人厌的幼虎在。

    揣着手上前去,一副正经禀事的嘴脸,在殷承玉瞧不见的地方,却拿脚尖踢了踢幼虎屁股,想将它赶走。

    “乌珠同意和我们见一面,不过她求和殿下亲自谈。地点定在了京郊的宿荷别苑,她在那边至会住半个月,我们挑个时间去与她见一面便可。”

    “宿荷别苑?”殷承玉道:“孤记得春耕的庄子离那边不远?”

    薛恕说是。

    “那便安排在春耕之后吧,春耕之后正好过去,也能掩人耳目。”殷承玉道。

    大燕太.祖为警醒子孙后代不忘本,时刻牢记农民之不易。定下每年帝王至京郊黄庄亲自耕种的规矩。

    这些代传下来,这个规矩虽然还在,但却并不是每一任帝王都会遵守。

    比如隆丰帝不愿意吃这个苦头,正逢了病,便让殷承玉代去春耕。

    “臣也在京郊置办了一座宅邸,离着皇庄不远,殿下这些日子劳累,正好可以去小住几日,躲躲闲。”

    殷承玉睨一眼,似笑非笑:“是孤去躲闲,还是薛督主忍不住了?”

    边说,目光边在薛恕下.腹转了一圈,如有实质。

    宫总比外头的规矩多,慈庆宫更是众矢之的,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双眼睛盯着。

    两人已有许久未曾纵.情过。

    被点破了心思,薛恕却连脸『色』也没变一下,『舔』『舔』唇绕到身后,双臂撑在扶手上,俯身将人圈在怀里:“臣日日都想着殿下,殿下不想臣么?”

    粗糙的手指摩挲过纤细脖颈上凸.起的喉结,薛恕垂首去吃的耳垂:“从前殿下两三日不,想得厉害吧?”

    上一世是个阉人,既害怕会鄙夷自己,害怕得不到满足去寻旁人,只能卑劣地用尽手段让离不得自己。再加上有一次殷承玉出宫时不慎被人下了『药』,们在宫外滞留了数日后,虽解了『药』『性』,殷承玉却从此变得极为敏.感。

    虽然从不肯承认,但那些颤抖的欢.愉却做不了假。

    提起前尘前事,殷承玉转过头去,有些凶狠地咬了下的唇,没有答的。

    三日之后,殷承玉领百官前往皇庄春耕。

    皇庄的田地早已提前翻整好,抵达之后,殷承玉换了一身便于劳作的布衣,便下地耕种。

    太子都亲力亲为,武百官更不敢偷『奸』耍滑,实实各自更衣,领了秧苗下地『插』种。

    从上午忙碌到傍晚,田地里种上了嫩的秧苗,绿油油一片,瞧着十分喜人。

    殷承玉瞧着不年岁大的臣苦着脸直捶腰,却不敢喊累,十分体恤地放人去休息。

    自己亦了屋沐浴。

    薛恕一边给捏肩,一边汇报正事:“已和乌珠定下了见面时间,明日酉时正。”

    春耕结束后,殷承玉还在皇庄停留几日。时间并不紧迫。

    但薛恕偏偏将见面的时间安排得如此紧密……殷承玉眼珠往后斜了一眼,嘴角勾了笑意。

    次日,借着巡视皇庄之由,殷承玉与薛恕暗去了宿荷别苑。

    宿荷别苑虽名为别苑,实际上是一处占地极广阔的庄子。

    整座庄子依山而建,山脚是宽阔的马场与湖泊,山腰是鳞次错落的院落,最顶上还有引下来的温泉,不春夏秋冬,严寒酷暑,都十分宜人,是不京贵人玩乐的好去处。

    乌珠居的院落位于山腰最高处,占据地利,不必怕被人窥视,私密『性』极好。

    小童引着两人进了院落,便守礼地退了出去。

    院落里面,便是乌珠带来的人了。

    相貌俊秀的侍从行了礼,为二人推开了内室的门。

    幽幽的暖香浮在鼻端,殷承玉迈步入内,瞧见乌珠斜斜倚在罗汉床上,两个相貌出众的男子一左一右簇拥在她身侧,姿态狎昵。

    殷承玉微不可查地皱了眉,乌珠却并不以为意。她拢了拢衣襟端坐起身,笑『吟』『吟』地打发了两人出去。目光在薛恕身上顿了一下,才收敛起有些轻浮的神『色』,望向殷承玉:“不知殿下约我至此,是想谈什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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