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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 第72章 第72章一点浩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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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渐弱, 鞭声渐强。
女子腰肢扭转如水蛇，柔美却并不柔弱。『裸』.『露』的手臂线条健美，每挥出一鞭, 都挟着猎猎风声。在场的习武之人都看出来，她这一手鞭子, 绝不只是看的花把式，而是实实的功夫。
挟着风声的细鞭合着妖娆灵动的舞步，让她看起来妩媚动人, 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性』。
这是美丽又难以驯服的女子。
一曲舞罢, 女子裙摆飞散, 被金红『色』抹胸包裹的胸.脯饱满, 微微起伏着, 添几分艳『色』。
她将细鞭缠在臂上，腰肢款摆, 步伐轻盈地走到殷承玉面前, 了一鞑靼特有的礼仪后，将那细鞭的鞭柄递到殷承玉面前：“我们草原上有句叫‘女人如烈马, 越美丽的女人『性』子越烈, 只有最勇猛的勇士驯服’, 听说太子并未成婚，不知太子殿下可愿做乌珠的勇士？”
少女清脆的声音清晰地落在每一人耳，在场众人『色』各异。
勋贵子弟多是艳羡, 这么一美人主动示, 试问哪男人舍得拒绝？
而文武官员们则是从两国交方面考量, 被阿哈鲁带在身边、又特意在今日献舞的女子，身份必定不同寻常。她的态度，足以说明了鞑靼的态度。
——鞑靼想与大燕联姻。
异族女子自然不可做太子的正妻, 但若只是给侧妃位置，只要鞑靼诚意足够，也不是不可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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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文贵妃与三皇子面『色』闪过丝异样，只是都聪明地未出声。
反倒是阿哈鲁对乌珠的坦诚非常自豪，他笑着朝殷承玉举杯：“这是汗王最为宠爱的小女儿乌珠公主。乌珠公主是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曾有无数勇士相继前来求娶，却都未摘取这颗明珠。如今乌珠公主相中了太子殿下，草原儿女真『性』情，不懂燕国的礼仪，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殷承玉含笑举杯敬：“乌珠公主年纪小不懂事，孤自不会计较。”又侧脸对身边伺候的宫女吩咐：“冬日天冷，去取一件披风给公主，莫让贵客受了寒。”
他简单几句，便将乌珠公主的示爱推到了“年纪小不懂事”上，并未当真。
之后也再未看那乌珠公主一。
乌珠公主涨红了脸，恰逢宫女送了披风来，她便裹着披风了席上，染着怒意与不甘。
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这还是她第一次遭人拒绝。
她不甘朝斜对面优雅轻啜的殷承玉投去目光，却不防与薛恕的目光对上。
薛恕半眯着看向她，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独狼，缓缓朝她『露』出阴鸷的笑容来。
他底杀意太浓烈，乌珠公主本地绷紧了身体，手也按在了腰间的鞭柄上。
旁边的阿哈鲁叫了她两声，见她恍若未闻，皱眉在她案前敲了敲，加重了声音，用鞑靼快速：“素闻大燕太子文治武功出类拔萃，如今看来，大燕太子胜父太多。公主还需多用些手段。”他隐晦地瞧了对面的瓦剌使团一，阴沉沉：“今春交战，瓦剌元大伤，若是没有大燕支持，明年汗王必吞下瓦剌。”
乌珠公主收目光，略略放松了身体，颔首：“太师放心，乌珠必不辱使命。”
她说完，又忍不住用角余光去观察斜对面。
却再度与薛恕的目光对上。
薛恕的目光太利，看人时仿佛裹着刀刃，一层层割过皮肤，杀意如有实质，叫人坐立难安。
乌珠瞪了他一，飞快收目光，在心骂了一句。
一太监而，怎么看着竟比草原上的猛兽还要凶悍。
薛恕却是冷冷看了她半晌，收了目光。
这位乌珠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但野心可大得很。
上一世在殷承玉登基之后，她也曾随阿哈鲁出使大燕。彼时大燕国力贫弱，北疆兵力不足，防卫空虚。而鞑靼在吞并了瓦剌后，实力大增，在乌珠的父亲托烈汗王的带领下越发兴盛，对大燕也越发不臣。
乌珠也曾像这般向殷承玉示过爱，只不过那时鞑靼强大，乌珠的态度也狂妄一些。
她的目标直指皇后之位，言辞之间溢满威胁，暗示若是大燕不允，她便让汗王亲自带着草原勇士来京城“提亲”。
殷承玉自然不应，只是顾忌着边关百姓尚需休养生息，不愿太过激怒鞑靼，到底未曾采纳他的意见将鞑靼使臣与乌珠公主斩杀在阵前，客招待后将人送了去。
事后鞑靼果然带兵进犯，只不过殷承玉早有防范，提前派兵布局，防住了鞑靼的进攻。
而鞑靼汗王虽觊觎大燕，但北方诸部面和心不和，瓦剌残部亦伺机死灰复燃，所以一击不中之后，再未强攻。
双方之间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甚至边境还有互通贸易，但彼此都心存吞并对方之心。
这种情况直到殷承玉驾崩三年之后，他按照殷承玉生前制定之策安抚百姓，韬光养晦。在国库充盈、兵力充足之后，亲自带兵征讨鞑靼，一举踏平了北方诸部，将北方草原并入大燕国土之内方结束。
而当年曾想嫁与殷承玉做皇后的乌珠公主，被他亲手斩杀在阵前。
临死之前，这位嫁做人『妇』的异族公主甚至还想引诱他，以换得一线生机。
薛恕冷冷笑了下，晦涩的目光落在殷承玉雪白的后颈上，伸手『摸』了『摸』怀的帕子，将源源不断涌出的暴戾小心藏起。
酒宴仍在继续。
大约是见鞑靼占了先机，瓦剌也不敢落后，酒过三巡之后，瓦剌王子木巴尔也站起身来，笑容爽朗：“大燕陛下，鞑靼的公主都主动示，瓦剌也不落后。早就听闻大燕有一位公主貌双绝，如今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令人见之忘俗。”他弯下腰来，右手握拳置于胸口：“我木巴尔，愿致以瓦剌部最诚挚的礼仪，求娶大燕公主。”
年轻的王子目光直直看向殷慈光的方向，志在必得：“若陛下允婚，除了今岁朝贡的五千匹战马外，瓦剌愿再增加五千匹战马，作为迎娶公主的聘礼。”
一万匹战马！
别说隆丰帝，就是在场的官员们都意动了，看着瓦剌王子的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
这可是一万匹战马！
北方诸部是马背上的民族，马匹品种比起大燕本土的要优良许多。如今大燕的战马有八成都是由北方诸部朝贡的战马繁育而来。
但瓦剌鞑靼岁贡的马匹数量不多，按照往年的惯例，贡马不过两千到三千之数。大燕兵员众多，仍需耗费巨资从北方部族购买马匹。
市面上最普通的马匹尚要三两一匹，而自北方购买的战马，价格是高达一百至一百五两一匹。
一万匹战马，换成银两，有百万两之巨。
这叫人如何不心动？！
一公主，抵价值百万两的战马！
隆丰帝亦分心动，险些就要张口答应下来。只是到嘴边，歹想起了大国君主的风范，拿捏着腔调：“朕只有一位公主，若要远嫁瓦剌，心中甚为不舍。若小王子确实爱慕公主，还需展现你的诚意来，让朕和公主放心。”
木巴尔一笑，目光牢牢锁定殷慈光：“木巴尔必定会让陛下和公主见到我的诚意。”
殷慈光别开目光未曾看他，放在在桌下的手指紧紧攥起，面如白纸。
便是他也知，一无足轻重的公主换一万匹战马，实在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就在他被绝望笼罩时，却听一清越的声音不疾不徐：“皇长姐柳絮高，蕙心纨质，求娶之人如过江之鲤。木巴尔王子若想配得上皇长姐，不说文武双，至少也要有胜得过我大燕儿郎的本事。否则区区万匹战马便想娶走大燕的大公主，恐怕大燕的儿郎不服。”
殷慈光猛然抬眸朝他看去，却见殷承玉朝他颔首，『露』出安抚的笑容。
攥紧的手指松开，殷慈光弯起眸，『露』出些许笑意，忽然便没有那么无望了。
木巴尔皱了皱眉，并不退让：“那太子殿下觉得，如何算有本事？”
“丹犀冬狩在即，自然是在围场上见真章。”殷承玉淡淡一笑：“若今年的丹犀冬狩上，木巴尔王子夺魁，自然便配得上大燕的公主。”
木巴尔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刁难的人条件，一听只是在丹犀冬狩上夺魁，五官便舒展开来，笑容带着一丝优越：“不过在冬狩上夺魁，这有何难？”他看向殷慈光：“那公主便等着我猎来熊虎，剥下它们的皮为你做一身衣裳。”
未等殷慈光应，乌珠公主却是嗤笑出声：“木巴尔，你还不过我，怎么敢向公主许诺自己夺魁？”她高高扬起下巴，中满是轻蔑：“今年的冬狩我也会参加，若是我赢了，那大燕的公主岂不是要随我鞑靼去？”
“可我的父亲与大哥都经娶了妻子，大燕的公主若是跟我了鞑靼，可就只做侧室了。”她眨了眨睛，仿佛然未曾意识到自己的有多侮辱人。
提起了今春的交战，瓦剌使团的人都怒瞪着鞑靼使团。
而大燕的官员也『色』不虞。这乌珠公主也太过张狂了一些，然未将大燕放在中。
丝竹声渐渐弱下来，空中仿佛带了肃杀之意。
最后是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破了凝滞的氛。
瞧着朝自己看过来的众人，殷承玉不紧不慢地搁下玉杯，脊背挺得极直：“二位莫要伤了和，丹犀冬狩三年一，上次是瓦剌夺魁，上上次是鞑靼夺魁。我们大燕有句老，叫‘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今年这风水，恐怕该转到大燕了。”
目光掠过众人，他的姿态从容不迫：“既然瓦剌与鞑靼都想求娶皇长姐，不若在冬狩开始之前立下赌局。鞑靼与瓦剌，夺魁一方便可迎娶我大燕公主。”说到此处，他语微顿，殷红的唇翘起，底带了丝轻蔑：“但若是我大燕夺魁，木巴尔王子先前许诺的万匹良驹，便赠与皇长姐添妆如何？”他又看向阿哈鲁与乌珠公主：“瓦剌小王子拿出万匹良驹，鞑靼可拿得出来？若是没有那么多，也可酌情减少一些。”
“万事都商量。”
自始至终，他都笑容温润，声调平和。
只是语中的强硬不容错认。
阿哈鲁瞧着他的『色』，心不。
这位大燕的太子，似乎比他所知为硬一些。
只是此时不论是他们还是瓦剌使团，都经被对方一番架到了高处。
若是怯战，失得是部落的颜面。
阿哈鲁几番衡量斟酌，最后还是觉得以大燕目前的状况，要想夺魁并不容易。
何况他们今年带来的可都是手。
瓦剌想向大燕求援，派来的人应该也不差。
阿哈鲁略微沉『吟』，便微不可查地朝乌珠公主点了点头。
空中战意凛冽，乌珠公主下巴高抬，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不必，区区万匹马驹，我鞑靼输得起！”
木巴尔见状，忽略了那么一丝微小的输的可『性』，沉声：“那赌局便定下了，我必定抱得美人归。”
三言两语之间，赌局便定了下来。
此时酒宴至尾声，待瓦剌与鞑靼使团离席之后，隆丰帝方召了殷承玉前去训。
他喝了不少酒，面『色』尚有些发红。不知是不是丹『药』起了效，他虽然瞧着精尚，但睛却愈发浑浊，面『色』亦现了老态。
“太子还是莽撞了。”
对于殷承玉自主主张与瓦剌鞑靼立下赌约，隆丰帝分不满。
在他看来，殷慈光与瓦剌王子的婚事再划算不过，实在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儿臣既然敢设下赌局，自然有把握。”殷承玉垂着头，语却并不见软和。
隆丰帝不快地蹙眉，想要训斥几句，却到底顾忌着没有开口。
反而是文贵妃娇声笑：“都说胜败无定数，丹犀冬狩虽然只是围猎，但也与战场无异了。若是太子殿下胜了还，若是同往年一样败了……”她掩着嘴：“那可是一万匹战马，百万两雪花银呐。”
隆丰帝赞同地点头：“太子尚且年轻，日后还需将目光放长远些。孤知你与大公主亲厚，但你身为储君，凡事当以大燕利益为先，不可感情用事。”
殷承玉却是短促笑了声：“不论有没有赌约，木巴尔要迎娶皇长姐，都要献上一万匹战马。如今立下赌约，若我们在冬狩中赢了，就白得两万匹战马。父皇想让皇长姐和亲不正是为了战马？如此该高兴是。只要不让鞑靼夺魁，大燕最差也得万匹战马。以小博大，既得战马，又震慑北方诸部，何乐而不为？”
他并不似往日温和忍让，语反而透着些许嘲讽与咄咄『逼』人。
隆丰帝噎住，细想确实是这么理儿。可听他的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量着殷承玉，发现这儿子在不知不觉间，竟然经长成了他不甚熟悉的模样。
龙王将老，而龙子爪牙锋利，正是健壮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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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着风声的细鞭合着妖娆灵动的舞步，让她看起来妩媚动人, 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性』。
这是美丽又难以驯服的女子。
一曲舞罢, 女子裙摆飞散, 被金红『色』抹胸包裹的胸.脯饱满, 微微起伏着, 添几分艳『色』。
她将细鞭缠在臂上，腰肢款摆, 步伐轻盈地走到殷承玉面前, 了一鞑靼特有的礼仪后，将那细鞭的鞭柄递到殷承玉面前：“我们草原上有句叫‘女人如烈马, 越美丽的女人『性』子越烈, 只有最勇猛的勇士驯服’, 听说太子并未成婚，不知太子殿下可愿做乌珠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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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贵子弟多是艳羡, 这么一美人主动示, 试问哪男人舍得拒绝？
而文武官员们则是从两国交方面考量, 被阿哈鲁带在身边、又特意在今日献舞的女子，身份必定不同寻常。她的态度，足以说明了鞑靼的态度。
——鞑靼想与大燕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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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阿哈鲁对乌珠的坦诚非常自豪，他笑着朝殷承玉举杯：“这是汗王最为宠爱的小女儿乌珠公主。乌珠公主是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曾有无数勇士相继前来求娶，却都未摘取这颗明珠。如今乌珠公主相中了太子殿下，草原儿女真『性』情，不懂燕国的礼仪，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殷承玉含笑举杯敬：“乌珠公主年纪小不懂事，孤自不会计较。”又侧脸对身边伺候的宫女吩咐：“冬日天冷，去取一件披风给公主，莫让贵客受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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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再未看那乌珠公主一。
乌珠公主涨红了脸，恰逢宫女送了披风来，她便裹着披风了席上，染着怒意与不甘。
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这还是她第一次遭人拒绝。
她不甘朝斜对面优雅轻啜的殷承玉投去目光，却不防与薛恕的目光对上。
薛恕半眯着看向她，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独狼，缓缓朝她『露』出阴鸷的笑容来。
他底杀意太浓烈，乌珠公主本地绷紧了身体，手也按在了腰间的鞭柄上。
旁边的阿哈鲁叫了她两声，见她恍若未闻，皱眉在她案前敲了敲，加重了声音，用鞑靼快速：“素闻大燕太子文治武功出类拔萃，如今看来，大燕太子胜父太多。公主还需多用些手段。”他隐晦地瞧了对面的瓦剌使团一，阴沉沉：“今春交战，瓦剌元大伤，若是没有大燕支持，明年汗王必吞下瓦剌。”
乌珠公主收目光，略略放松了身体，颔首：“太师放心，乌珠必不辱使命。”
她说完，又忍不住用角余光去观察斜对面。
却再度与薛恕的目光对上。
薛恕的目光太利，看人时仿佛裹着刀刃，一层层割过皮肤，杀意如有实质，叫人坐立难安。
乌珠瞪了他一，飞快收目光，在心骂了一句。
一太监而，怎么看着竟比草原上的猛兽还要凶悍。
薛恕却是冷冷看了她半晌，收了目光。
这位乌珠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但野心可大得很。
上一世在殷承玉登基之后，她也曾随阿哈鲁出使大燕。彼时大燕国力贫弱，北疆兵力不足，防卫空虚。而鞑靼在吞并了瓦剌后，实力大增，在乌珠的父亲托烈汗王的带领下越发兴盛，对大燕也越发不臣。
乌珠也曾像这般向殷承玉示过爱，只不过那时鞑靼强大，乌珠的态度也狂妄一些。
她的目标直指皇后之位，言辞之间溢满威胁，暗示若是大燕不允，她便让汗王亲自带着草原勇士来京城“提亲”。
殷承玉自然不应，只是顾忌着边关百姓尚需休养生息，不愿太过激怒鞑靼，到底未曾采纳他的意见将鞑靼使臣与乌珠公主斩杀在阵前，客招待后将人送了去。
事后鞑靼果然带兵进犯，只不过殷承玉早有防范，提前派兵布局，防住了鞑靼的进攻。
而鞑靼汗王虽觊觎大燕，但北方诸部面和心不和，瓦剌残部亦伺机死灰复燃，所以一击不中之后，再未强攻。
双方之间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甚至边境还有互通贸易，但彼此都心存吞并对方之心。
这种情况直到殷承玉驾崩三年之后，他按照殷承玉生前制定之策安抚百姓，韬光养晦。在国库充盈、兵力充足之后，亲自带兵征讨鞑靼，一举踏平了北方诸部，将北方草原并入大燕国土之内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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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见鞑靼占了先机，瓦剌也不敢落后，酒过三巡之后，瓦剌王子木巴尔也站起身来，笑容爽朗：“大燕陛下，鞑靼的公主都主动示，瓦剌也不落后。早就听闻大燕有一位公主貌双绝，如今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令人见之忘俗。”他弯下腰来，右手握拳置于胸口：“我木巴尔，愿致以瓦剌部最诚挚的礼仪，求娶大燕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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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隆丰帝，就是在场的官员们都意动了，看着瓦剌王子的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
这可是一万匹战马！
北方诸部是马背上的民族，马匹品种比起大燕本土的要优良许多。如今大燕的战马有八成都是由北方诸部朝贡的战马繁育而来。
但瓦剌鞑靼岁贡的马匹数量不多，按照往年的惯例，贡马不过两千到三千之数。大燕兵员众多，仍需耗费巨资从北方部族购买马匹。
市面上最普通的马匹尚要三两一匹，而自北方购买的战马，价格是高达一百至一百五两一匹。
一万匹战马，换成银两，有百万两之巨。
这叫人如何不心动？！
一公主，抵价值百万两的战马！
隆丰帝亦分心动，险些就要张口答应下来。只是到嘴边，歹想起了大国君主的风范，拿捏着腔调：“朕只有一位公主，若要远嫁瓦剌，心中甚为不舍。若小王子确实爱慕公主，还需展现你的诚意来，让朕和公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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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慈光猛然抬眸朝他看去，却见殷承玉朝他颔首，『露』出安抚的笑容。
攥紧的手指松开，殷慈光弯起眸，『露』出些许笑意，忽然便没有那么无望了。
木巴尔皱了皱眉，并不退让：“那太子殿下觉得，如何算有本事？”
“丹犀冬狩在即，自然是在围场上见真章。”殷承玉淡淡一笑：“若今年的丹犀冬狩上，木巴尔王子夺魁，自然便配得上大燕的公主。”
木巴尔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刁难的人条件，一听只是在丹犀冬狩上夺魁，五官便舒展开来，笑容带着一丝优越：“不过在冬狩上夺魁，这有何难？”他看向殷慈光：“那公主便等着我猎来熊虎，剥下它们的皮为你做一身衣裳。”
未等殷慈光应，乌珠公主却是嗤笑出声：“木巴尔，你还不过我，怎么敢向公主许诺自己夺魁？”她高高扬起下巴，中满是轻蔑：“今年的冬狩我也会参加，若是我赢了，那大燕的公主岂不是要随我鞑靼去？”
“可我的父亲与大哥都经娶了妻子，大燕的公主若是跟我了鞑靼，可就只做侧室了。”她眨了眨睛，仿佛然未曾意识到自己的有多侮辱人。
提起了今春的交战，瓦剌使团的人都怒瞪着鞑靼使团。
而大燕的官员也『色』不虞。这乌珠公主也太过张狂了一些，然未将大燕放在中。
丝竹声渐渐弱下来，空中仿佛带了肃杀之意。
最后是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破了凝滞的氛。
瞧着朝自己看过来的众人，殷承玉不紧不慢地搁下玉杯，脊背挺得极直：“二位莫要伤了和，丹犀冬狩三年一，上次是瓦剌夺魁，上上次是鞑靼夺魁。我们大燕有句老，叫‘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今年这风水，恐怕该转到大燕了。”
目光掠过众人，他的姿态从容不迫：“既然瓦剌与鞑靼都想求娶皇长姐，不若在冬狩开始之前立下赌局。鞑靼与瓦剌，夺魁一方便可迎娶我大燕公主。”说到此处，他语微顿，殷红的唇翘起，底带了丝轻蔑：“但若是我大燕夺魁，木巴尔王子先前许诺的万匹良驹，便赠与皇长姐添妆如何？”他又看向阿哈鲁与乌珠公主：“瓦剌小王子拿出万匹良驹，鞑靼可拿得出来？若是没有那么多，也可酌情减少一些。”
“万事都商量。”
自始至终，他都笑容温润，声调平和。
只是语中的强硬不容错认。
阿哈鲁瞧着他的『色』，心不。
这位大燕的太子，似乎比他所知为硬一些。
只是此时不论是他们还是瓦剌使团，都经被对方一番架到了高处。
若是怯战，失得是部落的颜面。
阿哈鲁几番衡量斟酌，最后还是觉得以大燕目前的状况，要想夺魁并不容易。
何况他们今年带来的可都是手。
瓦剌想向大燕求援，派来的人应该也不差。
阿哈鲁略微沉『吟』，便微不可查地朝乌珠公主点了点头。
空中战意凛冽，乌珠公主下巴高抬，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不必，区区万匹马驹，我鞑靼输得起！”
木巴尔见状，忽略了那么一丝微小的输的可『性』，沉声：“那赌局便定下了，我必定抱得美人归。”
三言两语之间，赌局便定了下来。
此时酒宴至尾声，待瓦剌与鞑靼使团离席之后，隆丰帝方召了殷承玉前去训。
他喝了不少酒，面『色』尚有些发红。不知是不是丹『药』起了效，他虽然瞧着精尚，但睛却愈发浑浊，面『色』亦现了老态。
“太子还是莽撞了。”
对于殷承玉自主主张与瓦剌鞑靼立下赌约，隆丰帝分不满。
在他看来，殷慈光与瓦剌王子的婚事再划算不过，实在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儿臣既然敢设下赌局，自然有把握。”殷承玉垂着头，语却并不见软和。
隆丰帝不快地蹙眉，想要训斥几句，却到底顾忌着没有开口。
反而是文贵妃娇声笑：“都说胜败无定数，丹犀冬狩虽然只是围猎，但也与战场无异了。若是太子殿下胜了还，若是同往年一样败了……”她掩着嘴：“那可是一万匹战马，百万两雪花银呐。”
隆丰帝赞同地点头：“太子尚且年轻，日后还需将目光放长远些。孤知你与大公主亲厚，但你身为储君，凡事当以大燕利益为先，不可感情用事。”
殷承玉却是短促笑了声：“不论有没有赌约，木巴尔要迎娶皇长姐，都要献上一万匹战马。如今立下赌约，若我们在冬狩中赢了，就白得两万匹战马。父皇想让皇长姐和亲不正是为了战马？如此该高兴是。只要不让鞑靼夺魁，大燕最差也得万匹战马。以小博大，既得战马，又震慑北方诸部，何乐而不为？”
他并不似往日温和忍让，语反而透着些许嘲讽与咄咄『逼』人。
隆丰帝噎住，细想确实是这么理儿。可听他的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量着殷承玉，发现这儿子在不知不觉间，竟然经长成了他不甚熟悉的模样。
龙王将老，而龙子爪牙锋利，正是健壮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