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数次设想过被身边亲人发现自己变得狠毒时的场面。

    但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

    嘉王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想哭。

    她红着眼睛，牙齿咬着嘴唇，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心底又疼又暖，各种情绪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她又想哭又想笑，一时间愣在原地，什么表情都没做出来。

    嘉王伸手，玉白的指尖轻触凤惊华的唇，温柔的将她被咬出牙印的下唇解救了出来。

    他的声音温柔，眉眼温柔，霸气又温柔的宣誓，“想哭就哭，有哥哥疼的孩子，就是要想哭就哭。”

    凤惊华手指用力攥着，用指甲去戳掌心。

    手指又被嘉王轻柔的一个个拉开。

    她忍得身体微微颤抖，也不知道自己在忍些什么，为什么要忍。

    嘉王的眼眶比她还红。

    嘉王的眼泪好像比她还先掉下来。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仿佛君临天下一样霸气的嘉王，此时竟然落了泪。

    他弯着腰捧住凤惊华的脸，心疼的咬牙道:“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把我妹妹欺负的连哭都不敢哭了？”

    凤惊华突然顿悟，是啊，她一直忍着，是因为她不敢哭啊。

    她不敢软弱，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

    因为所有她可以依靠的人，在上辈子都死了。

    凤惊华突然嚎啕大哭。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的掉下来，她张着嘴，像一个孩子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嘉王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

    他温柔却坚定的抱着她，温声哄着，像哄小孩子一样。

    凤惊华拉着他的衣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后好像连眼泪也没有了，她仍旧在哭，撕心裂肺的干嚎。

    因为她真的好难过。

    前世经历的一切，每分每秒，都让她难过的快疯了。

    萧嘉珏轻轻晃着，柔声道:“乖，我们融融最乖啊，融融乖啊乖。”

    凤惊华又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哭，她觉得自己疯了。

    萧嘉珏看着融融，凤惊华明白他的意思，他在问她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