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后，沈嘉礼在酒吧安保人员的护送下，从后门离开。

    出了酒吧，已经将近一点了。

    顾明鸢披着外套，被沈嘉礼护在怀里，上了车。

    闹了那么一出，回家的路上，沈嘉礼的情绪一直都不太高，神色冷冷淡淡的，眉眼间还笼罩着未散去的戾气。

    顾明鸢抿唇心里打鼓了好一会儿，才偷偷侧过脸去观察了他的表情，犹犹豫豫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沈嘉礼……”

    沈嘉礼侧眸看她。“怎么？累了？”

    “不是。”顾明鸢摇了摇头。

    车厢狭小，两人身上都沾染了不少酒吧的气味儿。

    烟味儿，酒味儿，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那是沈嘉礼刚刚打苏珑留下的。

    沈嘉礼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老高打开换气系统。

    顾明鸢看他，犹豫了一下，问:“你……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沈嘉礼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伸手主动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薄唇微抿，并未回答她的话。

    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

    可若承认了生气，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迁怒与顾明鸢。

    但他又十分清楚，今晚这事，他不能怪她。

    是他提议来的，也是他同意她一个人出来。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沈嘉礼再如何生气，也万没有把无名火撒在自己女人身上的道理。

    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差点出事儿。

    与其说他生顾明鸢的气，不如说是在生自己的气。

    顾明鸢见他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顿时觉得有几分不痛快，便抿着唇，将手从沈嘉礼手里抽了出来，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