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舟低头看着她的脸:“怎么了？还在为不能骑那匹白马的事情生气？别生气了，我最近尽快帮你驯，等驯好了你便能骑了。”

    “好。”

    顾凝又应了一声，看着他说:“回去，饿了。”

    “行。”

    蓝舟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顾凝直接挣脱，自己出去了。

    蓝舟脚步微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

    今日的顾凝反应有点古怪。

    她平素是不会这样的，怎么了？

    ……

    回到湘西王府之后，蓝舟陪着顾凝一起用了晚膳。

    整个晚上，顾凝都非常安静，没有多与蓝舟说一句话。

    晚饭后，蓝舟耐着性子与她说:“我们比比剑？我让人准备好木剑了。”

    顾凝想了想，“行。”

    她正好无聊，也睡不着。

    两人一人一柄木剑，你来我往，过了一百来招。

    蓝舟有心相让，想哄顾凝高兴一些。

    但顾凝似乎并不太高兴，招式收了后就说:“我累了，睡觉。”

    蓝舟只好把木剑收起来。

    他跟着顾凝一起进去，打算陪她，等她睡下自己再离开。

    往常都是这样的。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睡。

    但这一日，顾凝把他拦住，不让他进去:“我睡觉。”

    蓝舟怔了怔，太多的不同了。

    而且他发现，顾凝也不喊自己“阿照”了。

    以往每日见面，她或多或少总会叫自己两声这个称呼。

    今日这是怎么了？

    啪嗒。

    门当着蓝舟的面被关上。

    他站在门前，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后，蓝舟离开了，叫去青禾询问今日在马场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禾苦思冥想之后说:“也没什么啊，就是骑马，然后看中了那匹白马，不能骑，凝姑娘就生了气，挥鞭子把马棚打的塌了，只有这些事情。”

    “是么？”

    蓝舟拧眉想了一阵子，那她还是为了马的事情生气，还有生气他早上不陪她吧？

    如今的顾凝脾气比较大，而且很直接。

    不高兴的事情全部挂在脸上。

    前段时间，有一次他答应顾凝一起出去买糕点，　　可是忽然有事爽约了，顾凝就非常生气，接连好几日都没理会他。

    这次，约莫也是那种状况？

    蓝舟心里叹了口气。

    他也不愿意爽约，也想每时每刻陪伴在顾凝身边，可是不行。

    他始终记得，自己是来建功立业的，不是来风花雪月。

    可转而想到，顾凝因为这点事情生气和自己闹脾气，蓝舟的心里又升起许多微妙的小情绪，竟觉得有点高兴。

    她因为自己不能陪伴而生气，换言之，那不就是眷恋自己？

    蓝舟垂眸淡笑，这就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蓝将军，您笑什么？”青禾小声问。

    蓝舟笑意一敛，“没什么，你退下吧。”

    ……

    顾凝在自己屋子里翻来覆去。

    她想着白日沈照说要找她的，那今晚应该会来吧？

    会吧。

    想到这个，她便不怎么想睡觉。

    很巧她下午在营中的帐篷里面睡了两个多时辰，现在也一点困意都没有，索性爬起来，自己掌了灯，坐在桌子边削木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