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定下来。”说起这个，余彩霞又是一阵烦心，“我是想让他去南方，厚着脸皮跟秦厂长说一下，就算不在服装厂见见世面，也麻烦多照看照看。可那小子铁了心的想去北方，说是要去毛熊国！”

    余彩霞脸上都是无奈，拍着大腿，气得不行。

    “他小胳膊小腿的去毛熊国？都不够人家一拳头的！”

    这个答案，顾织雾其实也不太意外。

    毛熊国和龙腾国接壤，还有一趟列车是专门来往于两国之间。

    这趟列车上就有许多人当倒爷。

    有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下车，在龙腾国买的纺织品，带在身上，到了毛熊国之后，每一站只要在窗口售卖，可能都不需要到终点站，带来的货就卖光了。

    再到毛熊国买一批货，进入龙腾国之后开始售卖，一路过去，到终点站也销售得差不多。

    一趟下来，倒爷赚得盆满钵满。

    顾织雾还知道，后来随着毛熊国的内部解体，还有人用开水瓶内胆、罐头这些东西换来了几架飞机。

    现在去毛熊国当倒爷，风险很大，但利益更大！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打听看看有没有熟人做这一行的，让人家过来跟他说说内部情况。真有危险，也说个明明白白。只要没下决心，一般都能劝过来。”顾织雾安慰余彩霞，“再说，有上进心是好事。多少人在厂子里混吃等死，觉得捧着一个铁饭碗就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了。”

    听了顾织雾这话，余彩霞瞬间从烦闷中走出来了，还笑呵呵的对顾织雾说:“是吧！我也觉得那些人太没有上进心了。我当初在工厂的时候，年年都是红旗手，劳动之星。而且，我觉得现在民办的厂子和作坊都起来了，有些厂子好像都没有生意了！”

    余彩霞当了几十年的工人，又是老住户，对周边几个工厂的消息不说了若指掌，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尤其是那个小服装厂，听说做出来的衣服，国营商店和百货大楼都不要，嫌弃衣服太难看了，布料还不好！”

    余彩霞吐槽道:“我家旁边的旁边，那家的儿媳妇就是在服装厂当剪线工，说是两个月没开机器了，仓库里一大堆货卖不出去，工厂要是再不能开工，就要倒闭了！”

    说着，余彩霞又感叹道:“多稀罕！就没听说过这工厂还能倒闭的！”

    国营工厂在过去的二三十年中都代表着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体面的身份。

    从前，包括现在。

    只要进入了国营工厂，那就代表了一辈子的工作、生活都不成问题。

    “服装厂没生意？那你说，没有生意的服装厂，会不会做外包？”顾织雾和秦浪聊天的时候听他说过几次。

    南方那边的货，他是没问题的。

    铺开十分顺利。

    但是往北方这边，就有些麻烦了。

    路上的运费就是一个大成本，还有联络点的问题。

    哪怕在京城有一家直营店打出了名声，愿意从北方到鹏城来进货的人却没有秦浪想象的那么多。

    所以这段时间秦浪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在京城附近也办一个小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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