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中去。”

    张长老看向李新月，神色微动，嘴唇轻启，“外宗这二十年来辛苦你了，只是这里终究不属于你，你也该醒了。”

    “长老，我......”

    李新月话说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死死咬着嘴唇，双眼朦胧。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

    张长老看出她的心思，“委屈你了，假的终究是假的，当不得真。”

    “好了，你也该离开了！”

    “青山剑宗，有你这名弟子很骄傲！”

    “长老，如果可以我想一直留在青山剑宗！”

    “只是......”

    “是我对不起大家！”

    “对不起......！”

    李新月跪在地上，朝着青山剑宗磕了三个头。

    然后站直身体，起身时已是泪流满面，她毅然朝着大殿外走去。

    当他踏出大殿的刹那，在他身后的大殿缓慢崩塌，张长老的身体也在逐渐消失，化为点点微光，最后归于虚无，天泉大殿似乎直接从天泉峰被抹去。

    天泉峰上玉剑广场上。

    外宗弟子眼见玉剑塔在崩坏消失。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吗？”

    外宗几位长老察觉到异动，面望着若隐若现的外宗山峰，那些平时看起来巍峨高耸的山峰也在一寸寸消散于这片天地中，甚至连天空中漂浮的白云都在逐渐崩坏。

    广场上的外宗弟子，也渐渐化成点点微光。

    “长老，我这是怎么了？”

    一名女弟子看着渐渐消失的手臂，满脸惊讶，同时还有几分惶恐。

    “对不起！”

    “对不起！”

    李新月抱着这名弟子，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她记得这是今天刚入宗的弟子。

    周围弟子的身体缓慢消失化为点点微光。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消散前的那一刹那脸庞上还是带着深深的惊愕之色。

    李新月怀中的女孩也在逐渐消散。

    在消散的最后，她用仅剩的一只手掌擦拭着李新月的眼角的泪水。

    怀中还残留余热，可是人已经消散。

    青山剑宗就像一座巨大的城池缓慢崩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消散不见。

    原地只剩下李新月一人在默默哭泣。

    她在而是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起初她只是当这里是玉剑塔制造出来的幻境，可是随着她在这里生活时间的增加，在这里呆了一年又一年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简单地幻境。

    这里的人有七情六欲。

    他们会哭、会笑、会叹气、会沮丧。

    他们是幻境，同样也是人。

    那一日，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她没有进入内宗，她害怕因为自己离开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抹杀。

    她在外宗留了下来，并且成为了这里的一名长老。

    她亲眼见证了这里一名名弟子的成长，那时候的她很高心，为他们感觉到开心。

    只是这样的日子过的越久，她也就越麻木。

    如果不是张长老，她或许会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外宗长老，然后直到老死。

    只是，她竭尽全力守护的东西，最终还是被她自己亲手抹杀掉了。

    ........

    青山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