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直接做出了你认为对他们都好的举动。”托尼道，“干得真不错——”

    伊莱恩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在反讽还是真的觉得不错。

    “那你的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呢？”托尼问，“把遭受过大都会爆炸事件的所有人记忆清除吗？”

    伊莱恩皱眉。

    “罢了。”托尼耸肩，“至少你给了他们后悔的机会。”

    “你对我的做法感到不太舒服？”伊莱恩小心翼翼问道。

    托尼皱眉，顿了好一会，他才是转过头来，看着伊莱恩的眼睛，道:“对，我不喜欢。”

    “为什么？”伊莱恩问。

    “或许，这样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没有人能有权力剥夺一个人的情感记忆，而只是为了让对方‘好一些’。你懂我的意思吗？”托尼说着，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你和韦恩倒是很像，你们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伊莱恩不解。

    她不认为布鲁斯自以为是。

    托尼显然知道她意识不到，“一切把想要参与的人推开，并让自己承担所有责任的做法，都带了点自以为是。小姐。”

    托尼再一次给自己开了一罐咖啡，“虽然我也是这样的人，但至少我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而你，显然没有。你从出生开始就带着使命，所有事情都是被动地去做，一直到现在你也是——可能你自己并不这么觉得，但你现在已经习惯把一切事情归咎于自己，把一切责任压给自己，最后替所有人做决定。”

    “你或许真的是神，但布鲁斯·韦恩不是。”托尼深吸一口气，大概是在提醒别人也在提醒自己，“总有一天，这种自大，爱自我牺牲的性格，会把他们推向火坑。”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存在，对他们来说都好，他们忘记了或许就能好好生活了。”伊莱恩有些无措，“我会尽力去改。”

    托尼笑了，他拍了拍伊莱恩有些僵硬的肩膀，道:“放轻松吧。就我这三十几年来说，这种自大，还真改不了。”

    或许死了就自然改了。

    托尼想。

    之后，伊莱恩回到了韦恩宅。

    布鲁斯难得今天没有坐在蝙蝠洞，而是穿着居家服，看着《哥谭日报》。

    居家服是舒适的绸缎制的，男人并没有太在意领口的问题，微微敞开，露出他健硕的胸肌和上面稍稍反光凹陷的伤疤。

    见伊莱恩来了，他招了招手，在她坐到身边时把报纸递给她。

    “霍伯特？”伊莱恩想起来，“是那家——”

    布鲁斯点点头，“杰森把录像给我看了，那女人改嫁到霍伯特家之后我倒是没怎么关注她。但是在之前，她的娘家就曾经出过假账问题，所以我就顺便深入了一下。”

    这一深入，就深入出了一个连环案件。

    布鲁斯又指向报纸的左下角，上面是关于校园暴力的一个科普部分，并在下方附上了求助和心理辅导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