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恩没想到彼得还能在大马路上捡到达米安。

    至少她不认为她散散步可以随便捡到个首富家的公子。

    而达米安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了下来，只是一边脸颊还是滚烫。

    伊莱恩从出租车上下来，便是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在这？我得给布鲁斯打电话——”

    达米安抱胸，一脸不屑的模样，“你要敢给他打电话，我发誓我会杀了你。”

    伊莱恩叹气，放下了手机。

    她转身对彼得道谢，“谢谢你等在这，他没伤到你吧？”

    彼得藏在面罩下的眉毛挑起，“我？我堂堂蜘蛛侠怎么可能会被他伤到？”

    “噢？”达米安来劲了，他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匕首，做出准备的姿势，“要不比划比划？”

    “别——”彼得拒绝，“我不和小孩打架。”

    “哼！是你不敢吧！”达米安显然已经忘记自己刚刚的尴尬全被这人看得一清二楚。

    “停一停吧。”伊莱恩劝架，“回去再说？你们不觉得这风大得慌吗？”

    达米安一脸不情愿地收起了匕首。

    而彼得，则是表示自己再去晃一晃，看看有没有人需要帮助。

    虽然达米安不想让伊莱恩带她回家，但不代表伊莱恩不能给布鲁斯发个信息报平安。

    布鲁斯看着那条信息，转告给了焦急的阿福。

    “霍普小姐真是救星啊老爷。”阿福说。

    达米安到了伊莱恩的公寓，刚进门，就像是个大爷一般看着周围，瘪了瘪嘴，“我还以为你和我——”那词有点别扭，让他不想说出口。

    “和你爹一样有钱？”伊莱恩才出来，“我只是个普通人，你爹那是太有钱了，几辈子都赚不到。”

    她去厨房拿了一瓶饮料，打开易拉罐递给达米安，“说吧，发生什么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他喝了一口冰镇的汽水，并放在脸颊上捂着。

    “他打你了？”伊莱恩问。

    达米安默认，只是有点心不在焉。

    伊莱恩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一向克制的布鲁斯打人，但大概是个很严重的事情。

    “你可以和我说的，我不会告诉你爸的。”伊莱恩又去冰箱拿了包冰绿豆递给他。

    达米安放下已经温热的易拉罐，用绿豆敷了起来。

    就算他多么成熟，也还是个7岁的孩子。

    “你真的不会告诉？”他问。

    伊莱恩保证:“不会。”

    “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他踌躇着说。

    “你说，他为什么不把那些人杀了呢？”

    伊莱恩听闻，恍然大悟。

    是底线问题。

    这一属于蝙蝠侠的信条，与达米安从小接触的都不同，价值观的碰撞让达米安无法理解。

    “或许，我不太能回答这个问题。”伊莱恩说，“但我似乎可以理解一些。”

    “可，我还是觉得这个你得具体问布鲁斯，只有他亲自告诉你，或许你才能理解他的做法。”

    “但是话说回来，我也想问你。”伊莱恩语气放柔，“你觉得，谁能够判人死刑呢？”

    “我不知道——法官？”达米安思索。

    “嗯哼。”

    “可杰森说哥谭没有死刑。”

    “现在可能没有。”伊莱恩耸肩，“可如果一个人想杀人就杀人，这人是什么呢？”

    “我母亲说就应该以牙还牙，如果那人很坏，我为什么不能杀？”达米安仍旧不能理解。

    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没有完全明白。

    “我想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别太冲动了。”伊莱恩安慰他，“我也相信布鲁斯不是故意的，慢慢想清楚，再和他好好谈谈。”

    达米安沉默了。

    面颊上的滚烫早已没什么感觉，倒是手中的冰绿豆开始往下滴水。

    他还给了伊莱恩。

    “虽然你人很好，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当我后妈。”他突然想到什么，说。

    伊莱恩失笑，“放心吧，不会的。”

    她只是个过客，仅此而已。

    但是达米安显然不相信她的承诺，他那双和布鲁斯如出一辙的眼睛注视着伊莱恩，就像是要完全看穿她。

    伊莱恩不惧他的眼神，而是给他换了一包绿豆。

    “饿了吗？我这还有阿福的一些饭菜。”她走去冰箱，把打包盒拿出来，准备放进微波炉热热。

    达米安没说话，但眼睛看着那打包盒。

    伊莱恩耸肩，自顾自地把饭菜放进了微波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