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的承诺是建立在杰森的安危上的。

    换句话说，杰森安全，伊莱恩就安全。即便是蝙蝠侠不杀人，也不代表伊莱恩胆子大到想去阿卡姆住上一住。

    阿福处理好了伤口，准备去洗手。见两人还那么僵持着，便是说:“留在这吃饭？”

    伊莱恩答应了。

    她就是这么厚颜无耻。

    杰森站在那，疑惑两人的气氛。

    “告诉我方法。”布鲁斯甚至不想问，而是直接用了命令语气。

    伊莱恩目的已经达到，不再藏着掖着:“拉撒路池。”

    布鲁斯懂了。他有点怪自己太心急，不知道先自己想一想问一问再答应伊莱恩的条件。但既然木已成舟，就算了。

    他决定晚点问问刺客联盟的人。

    他不想和刺客联盟的人纠缠，即便对方实际对自己寄予厚望。但关系总是有些尴尬，且自己也不喜欢他们的作风。

    他想扶着杰森去往餐厅，杰森却躲开了，继续朝着伊莱恩走去，站在了伊莱恩身后。

    伊莱恩无奈，索性再一次牵起他的手，示意布鲁斯带路。

    布鲁斯和她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回过头掩盖了自己的神情。

    伊莱恩猜他有点伤心。

    布鲁斯庄园的餐厅的餐厅很冷清，或者说这一整个庄园都很冷清。超长的餐桌说孤零零坐着三个人，平时可能只有两个人或是布鲁斯一人。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布鲁斯在后期更喜欢一个人在蝙蝠洞解决三餐。

    “我们或许需要添置餐具了，老爷。”阿福把餐盘放在几人面前，“我有预感，以后肯定会不够用。”

    伊莱恩悟到了阿福的话中话，嘴角微微翘起。

    ——大概就是嘲讽蝙蝠侠没朋友。

    阿福的手艺出奇的好，作为一个英国人来说，他在美食上的造诣可以轻轻松松超越很多人。而他也不会拒绝继续学习，他会在许多地方进行改进。

    只是他的主人不太争气，让他的好厨艺无处施展。

    “阿福你做得太好吃了——我可以叫你阿福吗？”伊莱恩吃着他端上来的烤鸡，忍不住夸奖。

    “当然。”阿福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并伸手用纸巾帮狼吞虎咽的杰森擦去嘴边的酱汁。

    “杰森少爷现在倒是让我想起了他第一次来韦恩宅，也是这副模样。”他说着，看了看慢悠悠吃着盘子里的饭菜的布鲁斯，“你记得吗，老爷？”

    布鲁斯抬眼看了一眼吃得像是个小乞丐的杰森。

    “记得。”

    他记得当时把杰森从马路上捡来的所有事情。他那不羁的性格，那脏兮兮的小脸，还有卸他轮胎的那一份勇敢。

    还有他以为就此失去杰森的那一天。

    那天的火烧云现在他都记得。

    他把杰森的尸体安放在棺椁中，并把他的战衣存放在柜子里，来警示自己这一切。

    而现在的失而复得，以及杰森的后遗症，让他不知道是悲是喜。

    杰森似乎感觉到他们在谈论他，便是看了看他们，感到自己什么也不懂，便是继续埋头吃。

    伊莱恩心情复杂。

    “一切都会好的。”她说。

    干巴巴的系统提示让伊莱恩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

    这短短四个字，意味着她可以钻漏洞，让自己的任务判定为成功。所以，“拯救杰森·托德”只是需要让杰森拜托被塔利亚捡走的命运，又或者变成红头罩的命运？

    “怎么了？”布鲁斯敏锐的观察力让他看见了伊莱恩神情一瞬间的不对劲。

    “只是突然想起来某件事。”伊莱恩含糊道。

    “那正好。”布鲁斯放下了刀叉，微微倾身，“吃饱之后或许你可以和我谈谈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东西？”

    “比如你是怎么知道蝙蝠侠的身份，以及阿福的名字的？”

    之前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迪克·格雷森的告状和布鲁斯之前的人物卡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伊莱恩斟酌了一下，也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有一天我搞清楚我要搞清楚的东西，我会主动告诉你的。”

    “你知道我的一切，你总得平等给予我一些你的情报。”布鲁斯不依不挠。

    伊莱恩沉默了。

    因为她觉得布鲁斯说得对。

    “我的超能力是流动的，但是有一个不变的是我可以在有限的次数里回档。”她解释，“就是带着记忆回到之前的一个时间点，重新开始。”

    “这个能力是你主观驱动的吗？”布鲁斯不愧是布鲁斯，很快就问到了点上。

    “不是。”伊莱恩说，“是在我死亡一次后自动回档。且部分事件可回档从次数不同。”

    布鲁斯沉思。他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能力，并开始想这个能力的实用性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