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你现在正待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你可以放心的告诉我。”苏诚语气温和的说道，“慢慢回忆，放心吧，这里非常的安全。”

    门外，特案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审查室内的情景，周通冲着苏诚竖起了大拇指。

    “我当了几十年一线刑警了，用这种审讯方法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苏诚在十年前就是省厅特案组的刑警，也是非常厉害的心理学专家。”宋子文望着审查室内一直在和赵飞交流的苏诚，眼睛中闪过一丝无人能察觉到的晦暗。

    “我，我，我真的记不清了……”

    苏诚没有气涙，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咬人？”

    “我，我，我忍不住……”赵飞声音抽泣的说道。

    苏诚点了点头，缓缓走向赵飞的身边，凑到他面前低语了几句，“苏诚在干什么？”周通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问道。

    “大家放心吧，苏诚在这方面应该算得上是全国无一的翘楚了。”宋子文缓缓说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咬人的？”

    “我，我，你们别问我了……”赵飞如同一个鼈鮱老人一样，说话连续喘气，心电仪上的动图也发生剧烈的变化。

    这更加证实了苏诚的猜测，这个在路边疯狂袭击路人的流浪汉一定是一个ptsd患者，甚至有一种可能，流浪汉并不是真正的啃脸魔，而是被囚禁到了某个地方后出现了疯癫幻觉，所以当他提到了“咬人”或“学校”的时候，流浪汉就会变得非常的紧张，这种紧张类似于感染了狂犬病毒产生的紧迫感，倒是和丧尸电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不过苏诚心中十分清楚，这实际上只是流浪汉赵飞因为曾经重复的遭遇导致的内心防御机制正尽力的回避那段回忆。

    “你要记住，你看到的只是一段梦境，无论你看到什么，它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你不用害怕……”苏诚把手按在他手上，微微用力，给她一个暗示，“现在你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不要害怕。”

    “小丑，我看到了好多小丑……”

    “他们过来干什么？”

    “他们都过来和我打招呼……”

    “你认识他们吗？”苏诚温和的柔声问道。

    赵飞停顿了几秒钟后，微微转动头，就好像真能在眼前看到那些人，在一一辨认一样，他说:“我好像见过。”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不，不是。”

    “他们是你的同学吗？”

    “不，不是。”

    “那然后呢？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游戏，和我做游戏……小丑在狞笑，他们又的在玩刀，有的在吹……气球……有的在……”

    站在门口的黄林林竖着耳朵仔细的听了半天，实在听得不耐烦了，吐槽道，“大叔怎么净问些没用的，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他是想给嫌犯做心理辅导吗？”

    宋子文摆手呵斥她，“你懂什么？消停一点，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黄林林很不满的嘟了嘟嘴。

    “苏诚应该是认为这个流浪汉赵飞并不是真正的嫌犯，在弄清来龙去脉，我们暂时还不能就这样简单的给这个案子下定义。”一直默不作声的张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