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七洒然一笑:“双双，这就是你不懂赌术了。”

    聂双双瞪了陆十七一眼，嘟囔道:“怎么就不懂了，难道不是这样么。”

    嘴上如此说着，但她确实有些心虚。

    毕竟，她自己是从来没有进过赌坊，甚至连平常打赌都少有。虽然行军打仗不是没有兵行险着的时候，但也不会联想到“赌”上面。

    陆十七倒是温柔地看了一眼聂双双，微笑道:“在真正的赌徒眼中。只有完全的赢面和完全的输面。”

    聂双双想了想，眨眨眼睛，说道:“所以。你也是个真正的赌徒？”

    陆十七干笑两声，将拈在手中好久的白子落下:“我可不是。这是少主教的。”

    “还别说。”肖雨桓一边看着棋盘，思索局势走向，一边咂咂嘴，感叹道，“这句话细细琢磨。还是有道理的。”

    聂双双白了两人一眼:“我觉得少主就是唬人。”

    陆十七和肖雨桓相视大笑。

    ******

    又过数日。

    终于有燕军到了谌海城下。

    这支燕军自北而来，人数不多，于北门前排阵。

    上下清一色皆是白甲白马，而最前列的存在尤为显眼。

    那是一头头巨狼，目泛红光，狼身之上是持枪甲士。

    北城墙之上，楚军也已肃然而应。

    陆十七和聂双双正并肩立于中央，肖雨桓却不知去了何处。

    陆十七打量着城下燕军的阵仗，摸了摸下巴:“没想到竟然真的不等别处燕军，是要作什么？”

    “无论如何，既然都到了这里，岂能再放他们走。”聂双双身披战甲，英秀非凡，“把他们留下，算是挫其锐气。不如让玉辜岭那边也出兵？”

    陆十七看向聂双双，扶额笑道:“这么狠啊，不看看情况先？玉辜岭的人手在这便抛出来会不会太早了？”

    “唔。”聂双双沉吟了一会，“其实按理来说后手藏久些倒也没有错。只是。我担心，如果玉辜岭那边不动的话，也许留不住这一支燕军。从我们得到的消息看，其行军之快可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陆十七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向燕军，特别是为首的看起来特别年轻的那一骑，徐徐道:“我的感觉，是能留则留，留不住也无须强求。玉辜岭的伏兵还是藏久些的好。少主既然时有诡谋。那么杀招一定还不在这里。”

    聂双双选择了听从陆十七的意见。

    她抿了抿唇:“好，那就听你的，谨慎些。谌海的兵力毕竟没有多到能供我们挥霍的地步。还是按照原计划，让雨桓去试试深浅。”

    “希望这一战能得到些有用的东西。”陆十七感慨一笑。

    话音落下没多久，城门打开的声音便是悠悠传来。

    肖雨桓一骑当先，自城内杀出，领着一部雁翎军骑兵冲阵。

    骑者相决，不过以势相搏。

    若猛虎下山，势盈则强。势尽则弱。

    这一部雁翎铁骑，正是锋芒毕现。

    反观燕军那边。

    为首年轻燕将，举臂而振，身后燕骑便是立时分作两支，各自向两侧散开，似有环城而行之意。他自己和剩余的狼骑却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