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花一直都睡得很沉很静。

    凌晨两点的时候，仍旧没有醒来。

    童歌给我打电话问情况，我只是简单敷衍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并没有告知她具体的情况，也没有跟她说我把司庭花带家里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司庭花仍旧在房间里睡觉。

    如果不是见她呼吸均匀、脸色红润，我真会将她送到医院里去。

    上午八点半的时候，司庭花没去医院，反倒是娟儿给我打电话说，高老头去医院了。

    原因是自残。

    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身上虽然有很多自残的伤，但是，经过医生的简单治疗之后，并无大碍。

    简单的包扎治疗后，医生建议去精神科。

    于是，当天上午转送了精神科。

    而后，经过精神科医生诊断，高老头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当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司庭花也醒了。

    得知高老头被送去医院之后，当即神色慌张地让我将她送去医院接他。

    送司庭花去医院接人的时候，童娟给我发信息说，今天拿着高老头身份证来医院后，发现高老头的真实姓名不是之前说的高世强，而是叫高世贤。

    而后，我将这个信息给了侦探，让他去查这个高世贤的所有底细。

    ——

    因为高老头的事情，原本的碰头会，司庭花便也没了时间参加。

    临近中午的时候，厉南在听说司庭花没空之后，当即邀请我去佟老的住处吃饭。

    “去佟老那吃合适吗？”我问。口气，显然是不想去的。

    可是，厉南似是担心拿捏不住我，笑着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呢？走吧走吧！我跟他说了之后，他还说要亲自下厨呢。”

    “那你给我发过地址来吧。”

    “中午我去接您！”厉南说。

    ——

    当天中午的时候，厉南载着我来到了熟悉的桃李春风。

    当初这个桃李春风还是费城向给佟老买的，而现在费城向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落到这个下场。

    之前的佟老占费城向的便宜，后来的厉南占费晓的便宜。

    老的占老的，小的占小的。

    两人真是狼狈为奸，分工明确啊。

    “厉南，佟老的大儿子是干什么的啊？”我忽然想起时问。感觉佟老的关系，很多都是因为他那个大儿子。他大儿子退休之后，佟老说话都没以前硬气儿了。

    “我大哥啊？退休了，在外地呢……”

    “为什么不来南城啊？”

    “呃……这个怎么说呢？其实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兄弟仨，都不是一个妈生的。现在跟佟老在一起生活的，是我二哥的亲生母亲。大哥跟着他母亲在外地。我母亲早就去世了。”厉南说。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感觉他家的环境也真是够复杂的。

    不过，转而一想。

    如果我的孩子们都长大了……

    怕是比他们要复杂得多。

    子墨、费凡、高靖宇、高靖彤，对了……还有唐嫣月。

    想到他们会一点点长大，再想到他们也会因为利益而争夺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都说是有钱好。

    可是，我至今都忘不了当初费城向的那句话——多财祸其后。

    ——

    中午，佟老亲自下厨炖了一只鸡。

    还开了瓶好酒……

    看到那酒，我内心便感叹当初费城向是送给了他多少酒啊？怎么还喝不完了。

    “唐总，你别看这酒没什么标签，可比茅台酒都好呢！”厉南说着，当即给我倒酒。

    我故作不知地问:“是吗？这么好的酒，你给佟老送的？”

    “厉南哪儿有那本事啊？呵呵……不过，跟他也有点儿关系。实不相瞒，这酒是费城向当初给费晓准备的婚嫁用酒。”

    “哦？”我稍显诧异。诧异佟老竟然说了实话。

    “你不要这么惊讶……包括这个房子，都是费城向的。”佟老一脸感慨地说:“这地下室就是个藏酒室，当初我跟费城向就商量着等厉南长大之后，让他跟费晓结婚。没成想，后来竟然变成了这样。真是……真是世事哪料啊。”

    放屁……

    这个佟老头，年纪越大，越能胡说八道！

    当初费城向根本就没有提过要让他们两人结婚的事儿！

    是，费城向是想提拔厉南，但是，让厉南和费晓结婚，是绝对不可能的！

    佟老现在给我下这个套，显然是意有所指——股权的事儿！

    “唐总最近跟费晓发展得如何啊？”厉南见我不说话的时候，直接问。

    我转头看了一眼佟老。

    佟老正低头夹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可是，我知道他现在可是紧张得了不得。

    “费晓这个女人很难搞啊……呵，感觉比司庭花还难搞啊。”笑着端起酒杯跟厉南碰杯。

    厉南喝了一口之后，放下酒杯，瞄了佟老一眼之后，笑着又说:“说实话……看着你跟费晓的关系，再想到股权的事儿，我心里就……就说不上一种什么感觉。不踏实啊。唐总能理解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