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也很大。”

    千仞雪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望向远方的青翠山脉，那里是天斗城的方向，“我在武魂城生活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在离开武魂城去天斗城替代雪清河的时候，只在武魂城的街头逛过两三次。”

    “印象中，武魂城很干净，人也多，但最宏伟漂亮的，还是坐落在中央山上的教皇殿，那时候，比比东很不喜欢我，而且我记得很清楚，有好几次她见到我都要杀了我，若不是爷爷保护我，我可能很早的时候就死去了。”

    说到这里，千仞雪哀伤地看着林北，轻声问道:“一个会死在自己母亲的手里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悲？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比比东那么恨我，明明我是她的孩子。”

    林北看着千仞雪，那绝美的百分百完颜上，此时有着一种让人心碎的悲伤，冷傲高贵的女神，直到现在，才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彻底展现了自己的脆弱。

    “有一次，我在街道上看到一家人，那家人里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在父亲母亲的陪伴下逛街，她的妈妈全程都在用一种宠爱的目光看着那个笑得很烂漫的女孩子，她的爸爸也会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呵护，生怕她摔倒。”

    “当时我很羡慕，因为比比东从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就算看着我，也是一种恨不得我马上去死的怨恨。我从来没有在她那里感受到任何母亲的温情，只有爷爷从小就很爱护我。”

    晶莹的眼泪从鎏金色的眼眸中淌出，梨花带雨，让人疼惜。

    林北伸手，将那泪珠擦拭。

    “你大概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去天斗城吧。颠覆天斗帝国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比比东在那时候拼死都要杀死我，爷爷无奈之下，便让我去了天斗城，他告诉我，等我颠覆天斗帝国，比比东就会认可我。”

    “我当然知道爷爷在骗我，以为我还是小孩子，会被这样的话激励，但其实我都明白，不

    管我是不是颠覆了天斗帝国，她都不会真正认可我的。”

    “以前，我完全不知道比比东为什么要如此仇恨我，从我记事起，一直到去年，这个疑惑就像是心魔一样，盘结在我的心上，让我对自己的母亲也是怨恨无比。”

    “它影响到了我的神考，在第七次神考的时候，由于对比比东怨恨，让我根本无法继续神考，爷爷才不得以对我说出了真相。”

    千仞雪的嘴角挂起了自嘲的笑容。

    “原来我的存在，就是比比东的噩梦。千寻疾囚禁她直到我安全生下来，才有了现在的我。”

    “我那时候才明白，比比东为什么那么恨我。我是她的话，我也会像她怨恨我一样，怨恨自己吧。”

    “现在我又害死了爷爷，林北，你说，我是不是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我的存在是不是一种错误？”

    林北一惊，他看着已经陷入自我否定的千仞雪，赶紧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啪的一声，声音很响，让千仞雪原本自怨自艾的面容都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