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衍向前迈出的脚步一顿，莫名从这话里听出了些，阴阳怪气的情绪。

    还不是激昂的，是恹恹的。

    远不到灰心意冷，但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好情绪。

    ……但这些都和他无关。

    “说的是。”

    厉之衍转身离开。

    小团子蹦蹦跳跳地从楼梯上下来，注意到靠在楼梯边上发愣的书奈之时，连忙提着书包过去。

    书奈看到小团子，脸上挂上了笑意:“要去上学啦？”

    小团子重重的点头，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去牵书奈的手。

    书奈没站稳，被他扯了两步，随即无奈的停下:“我待会儿再去，你去跟你爸爸上学去。”

    小团子皱了皱眉，显然很不情愿。

    “乖哦小团子。”书奈蹲下身子和小团子平齐，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姨姨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小团子闻言，上前一步亲在书奈的侧脸，然后乖巧的退开:

    “好，放学再见~”

    书奈送了小团子出门，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就停在门前。

    驾驶座门推开，厉之衍大步朝这里走来，垂眸从书奈手里牵过小团子。

    书奈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脚累，身体微倚在门框:“厉总，昨天真是麻烦您了。能拜托您帮我叫辆嘀嘀吗？”

    厉之衍抬了眸，漆黑的眸子似乎带着些生冷，他正想问她没手机吗，就见书奈摊开了手。

    ……也对。

    他忘了这一点，只下意识的拒绝掉书奈。

    只是，不经人间烟火的厉大总裁能自己开车就不错了，手机上怎么可能还会有滴滴这种软件？

    “厉总不方便吗？”书奈的声音似乎很是善解人意，“您要是没有软件的话，小程序里也能打车。”

    厉之衍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指尖拽在黑色细长的领带上，扯了扯。

    书奈站的脚麻，动了动，又换了只脚踩着，见他不吭声，又有些急切:“厉总是不会用小程序吗？我教您，就在微信页面下拉。”

    书奈话落，顿了顿，眼神往厉之衍手上拿的手机上看了一眼，后者还没有要拿起手机的意思。

    也是书奈心态好。

    不然一番话说出来，没得到对方一个子儿的回应，也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书奈眨了下眼睛，被阳光直射来的光线刺得又垂下眼睛。

    地面上已经映下了厉之衍的影子，和他本人一样，宽肩窄腰，腰背直挺。

    此刻还像是个迎风的白杨似的，一动不动。

    没关系，书奈擅长给自己找台阶:“您要是嫌麻烦的话，可以把电话打给您的助理吗？让助理来安排这些小事儿的比较……”

    话音没落，先前还一动不动的人转过身去，背着她离开。

    书奈:“……”

    怎么？

    她今天就被人当成空气了呗？

    厉之衍挺拓的后背在向前走了三步的位置停下，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

    终于回头去看书奈这个‘透明人’。

    回头的时候眉头还紧皱着，又抬了下手腕:“还不跟上？”

    书奈:“？”

    她下意思的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厉总，我看您助理还没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