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氏自说自话好一会儿，宁汐月都不接，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且看她要演什么戏。

    见宁汐月没反应，小孙氏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将始终藏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少女推出来，跪在宁汐月脚下。

    少女长相清秀，只是眉眼间有几分凄苦之色，长相与她以前倒是有几分相似。

    看到这个少女，宁汐月就知道小孙氏要做什么，可她依然不动声色，等着对方自己说。

    “这丫头之前是瑾儿的通房。”小孙氏笑眯眯地道，“这些公子在成婚之前有通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你们才成婚，我怕影响你们夫妻感情，便将她暂时带走。”

    “既然怕影响我们夫妻感情，又为什么要送来？”宁汐月冷声问，“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这丫头叫远黛，长得酷似瑾儿的先生。”小孙氏叹息着道，“他对宁先生有着不伦之恋，宁先生去了之后，他便找来了远黛，我本打算将她带到尚书府不来打扰你们两人，可她如今……有了身孕，既然是瑾儿的骨肉，那也是要称你为母亲的，总不能再流落在外，你说是不是？”

    看着远黛微微隆起的腹部，少说也有四五个月了，她和萧瑾成婚也不过三个月，小孙氏果真是厉害。

    将这件事推说是他们成婚之前的事情，让她没办法去怪萧瑾，也没办法怪罪这个婢女，若是一般的女子，必然会不得已收下婢女。

    可宁汐月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她既然决定和萧瑾在一起，自然是容不得其他女子。

    更何况，这个小孙的心思她很清楚，远黛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还很难说。

    但她相信，应该不是萧瑾的。

    “这孩子身世可怜。”见她不语，小孙氏接着道，“你若留下她，她自然会好好服侍你，腹中的孩子也会叫你一声母亲，你若是不留下，刚刚新婚，落下个善妒的名声，可不太好。”

    这是拿名声来要挟她了，宁汐月冷笑，只可惜她早就没什么名声了，自然也不在乎是否“善妒”。

    “夫人，这件事实在不是我说了算。”宁汐月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夫君的脾气，夫人你也知道，如果我随意让府里留下人，他发起脾气来，可并非一般人受得住。”

    “怎么，你都是萧府主母，连一个妾室都做不得主？”小孙氏语重心长地道，“你如今既然已经同他成婚，自然是要将府中的大权都握在掌心才是，不能什么都由着他。”

    说着，她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远黛，眼中有凌厉的光。

    远黛立刻爬到宁汐月脚下磕头道:“求夫人留下我，可怜可怜我腹中的孩子。”

    来之前，小孙氏已经跟她交代，要表现得十分可怜，博取同情。

    小孙氏觉得，既然宁汐月是先生，那么总有些读书人的迂腐和博大的同情心，只要远黛可怜，她必定会留下。

    “可真是个小可怜。”宁汐月叹气道，“不然这样，夫人说到底也是阿瑾的长辈，且等一等，他就快回来了，到时夫人说或许更合适，毕竟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