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宁汐月有些不解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吐了？”

    不然干什么莫名其妙又是沐浴又是换衣服，甚至发丝都还没有完全干。

    萧瑾不自在地轻咳了声，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心情，立刻就阴云密布。

    “我就是讨厌黑市那种地方。”萧瑾冷声道，“那里太臭！”

    “哦。”宁汐月走过来，将手中的食盒交给他，“我回去换身衣服，立刻就好。”

    萧瑾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先一步接过食盒，自然地好似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

    刚刚在厨房待了半个多时辰，宁汐月全身都是味道，祖父是个爱干净的，因此她简单洗漱之后便换了身新衣服。

    衣服穿到一半，她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难道萧瑾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沐浴更衣？

    出了院子，看到萧瑾在前厅坐着，她突然上前，像他小时候那般将他揽入怀中，脸颊贴在她的心口。

    “阿瑾，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祖父。”宁汐月轻声道，“谢谢你。”

    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扑了他满脸，脸颊贴着的柔/软触感也格外清晰，他深深嗅着她的体香，脑海中只剩下眼前这一片，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蓦然，他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腔流出，他突然捂住了口鼻起身，大跨步往后院走去。

    “阿瑾，你怎么了？”宁汐月上前，以为他又有什么不舒服，“你让我看看。”

    “没事！”萧瑾捂着口鼻道，“你别跟过来，我马上出来。”

    他飞快地回了屋子，将鼻腔中流出来的不雅东西全都洗干净，看着满手的血迹和瞬间苍白的面色，他有些无奈。

    看来以后他要经常身体不好！

    收拾干净之后，这次没有耽搁，他和宁汐月坐在马车上，直奔黑市。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宁汐月看向车外，“祖父以前总是喜欢在晴天晒晒书，看着曾经自己编写的，亦或是学生编写的书本，觉得特别自豪。”

    这件事萧瑾自然是知道的，他以前在宁府住着时，经常帮着宁家祖父一起晒书，听他讲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

    对于宁汐月的亲人，他总是格外有耐心，因此宁家祖父一直觉得他是个很乖的孩子，才会放心将宁汐月交给他。

    宁汐月那个时候是拿他当弟弟养的，在她面前，他会恭恭敬敬地称呼“宁祖父”，而她不再时，他就会直接将前面那个字给省略掉。

    对于这个骄傲又可爱，有时还有些倔强的老头，萧瑾一直很尊敬，也很亲近，甚至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祖父。

    这些宁汐月都看在眼里，因此当初她误会他时，他心里真的很难过。

    “祖父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宁汐月继续喃喃自语，“到老他都仪态端方，将自己照顾得很好，我爹随着先帝离开，我娘也消失的时候，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晚，第二天还是之前那个祖父，只是头发白了大半。”

    那个时候，宁汐月才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便开始学着撑起整个家。

    这话她没说，毕竟她也不觉得累，只要祖父好好的，她觉得再辛苦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