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十九奶奶的，是十九姑姑的婆家嫂子，也就是被打那家伙的妈。

    那家伙母子俩都来了的。

    不过跟普通的一见儿子被打就要冲上去撒泼打滚的女人不同，她知道自己拦不住，转头就去了董十九家。

    董十九的奶奶神智不清楚，又偏瘫在床。因为在自己家，也没有外人看着，董十九姑姑的嫂子过去就直接进了门，然后拉着老太太又打又骂。

    还是隔壁做作业的小孩儿听到声音不对劲，跑过去一看，拦着门叫人才发现的。

    董十九一听，眼睛都充血了，过去看到奶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那个短头发女人被堵在房间里，用柴刀指着老太太让村民让开。

    旁边人不敢上前，就怕她对老太太下手。

    这时候，村里俩男孩儿爬上了墙头，拿起弹弓，对准了屋门口握刀的女人。

    用的是橡皮，比较硬的那种。

    本来想用石头的，又怕伤害太大。这俩小家伙考虑还挺周全。

    趁着僵持，硬橡皮子弹击中了女人的手腕，柴刀落地的瞬间，十九飞上去一脚，直接把人踹到墙上贴着。

    民警赶紧拉住十九，不许他再动手动脚。那女人被踹中了腹部，已经翻着白眼顺墙滑坐在地上。

    “快，十九，把你奶抱床上去，医生来了。”

    邻居去找十九的时候，又叫了家里女人去医务所把医生请了过来。

    董宴如跟着人跑过来帮忙，见到十九奶奶的样子就知道必须得送医院。

    幸好镇上去年给配了一台救护车。她打电话过去，对方说马上就到，又抓紧时间问了下病人的病情，安排镇卫生院做好接收病人的准备。

    十九的姑姑被人拖着回了娘家院子，看到自家老娘的惨样，再看看民警证物袋里装着的柴刀，她哀嚎一声，扑过去要打她婆家嫂子，被她婶一脚给踹开了。

    “你这会儿知道心疼你老娘了？我呸，没见过你这种当闺女的，你还是跟你婆家回去吧，以后啊，少来我们董家村，你也不是董家村的姑奶奶了，我们可高攀不起你这样的人。”

    几个婶子大嫂子把董小花赶出去，任由她坐在自家屋前嚎啕大哭也没心软半分。

    十九踹他姑的婆家嫂子时，也是留了力道的，当时撞晕过去，除了后脑勺一个肿包外，并没有多严重的伤，最多就是肚子上青了一块。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确定内脏没有大问题，但也不敢保证，就叫最好去医院照个片看看。

    董小花婆家的人就说这钱得董十九给，然后民警说可以，但让他们家先把董奶奶的医药费支付了。

    那些人立即不开口，一个个抱手站在旁边装瞎。

    一辆救护车，两辆警车，把闹事的双方都带到镇派出所进行询问。

    因为伤人是当着警察的面做出的，而且当时的情况也存在董小花婆家嫂子，对毫无自保能力的董奶奶有生命上的威胁，所以这事儿被警察定义为自卫。

    就法律上来说，并不严谨，但在这个时候，人们的法律意识还没有这么强烈，更多的是依靠道德和法律双重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