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楞什么神呢？”

    “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改变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趋势吗？”

    女娲看着杵在原地愣神的任弈帆，以为他听了自己刚才那些话后，整个人失去斗志了。

    任弈帆缓缓说道:“娲，我们首先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是，我们想把人类文明向哪个方向转变？”

    “那些智人......我想让他们不要生活的那么痛苦，在《灵境》世界快乐的活着。”

    “人间的悲剧太多了，我想少些这样的悲剧。”

    任弈帆摇了摇头，道:“仅仅是少一些悲剧吗？”

    “没有悲剧就不会有喜剧，没有丑恶就不会有善良......娲，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相对的。”

    女娲被任弈帆给搞糊涂了，向他问道:“那你想让这个《灵境》世界怎么发展？”

    任弈帆也不能立马回答出这个问题。

    只是吞吞吐吐道:“我想让这个世界的人多一些选择。”

    “你知道吗？在现实世界，很多人根本就没有选择，而是被自身环境逼迫成那样的。”

    “而很多幸运的人，一边诱导他们上瘾，控制他们的行为，以从他们身上获取钱财。一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们不够努力，认知层次太低。”

    女娲指了指溶洞里的一处石凳，随同任弈帆在那边坐下。

    “我知道你在担忧些什么，现实世界一旦从情感文明跨入数据文明，人们方方面面的数据都会被资本记录，绝大多数人，会成为他们控制下的提线木偶。”

    “最多十年，普通人将再无跨越阶级的可能，这个十年是普通人最后的机会。”

    “数据文明到来时，普通人会生活在资本设计下的世界。”

    “他们会被资本告知，什么是入流，什么是高端，什么是礼仪，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实际上在这些概念背后，都是为了兜售他们的产品。”

    任弈帆看着女娲，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比我了解的还清楚。”

    女娲笑着耸了耸身子，“我之前都跟你说了，人类文明生生灭灭，一直在循环，兜来转去，都是那么一点儿事情。”

    “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经历过了。”

    听了女娲的话，任弈帆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整个人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女娲见了，忙问道:“你怎么了？”

    任弈帆歪着头说道:“我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根本用不着改变，真正需要改变的人其实是我们自己。”

    “这个世界有人设计规则，就必定会有人遵守规则。”

    “有人设计全真vr游戏，就必定有人去玩儿，有人沉迷其中。”

    “有人豪宅别墅，有人露宿街头。有人纸醉金迷，有人挣扎求生......”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女娲发现任弈帆的思想好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侧过头问道:“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任弈帆回答道:“重要的是，高层是否对底层的人设置了向上的通道，这个通道有没有被他们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