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主要还是安琪儿看不到希望的缘故。未来一直都一片黑暗，又怎么可能相信存在光明呢？

    所以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大饼，而是刺破眼前黑暗的一点点甜头！

    只有先看见一束光，才会期待光的永恒！

    李若虚先审视了一番自身，寻找可能提供出来的“甜头”。

    最后发现，好像除了自己本身，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于是他凑过去小声道:“我这么问吧，是不是如果能获得安琪拉从没获得过的正面人生体验，你的心情就能变好？”

    “嗯！”安琪儿认真点头，又解释道，“你可以将我和姐姐理解为同一个人。她是我幸运的一面，我是倒霉的一面。我和姐姐比，就是在和自己比，获得的幸福感要这样统计才正确。”

    李若虚左腿搭在右腿上轻轻抖动，兴致勃勃地问道:“你知道爱情吗？”

    安琪儿用古怪的眼神瞥他一眼:“略有耳闻，好像是男女之间才能产生的特殊感情吧？只是我和姐姐就算听说过很多次还是不太能理解。

    有男女站在湖边，憧憬将来结婚后生活的，能听出他们的语气透着幸福。可两个人就算能住在一起了，又有什么幸福的？我和姐姐也整天住在一起啊，日子就特别平淡。

    还有在游船上当场告白的。被拒绝的人会瞬间很失望，被接受的人高兴得好像要飞起来一样。心情至于这样大起大落吗？

    感觉爱情很不靠谱啊，貌似只是人生中可有可无的某种误入歧途。我们印像最深的还是情侣或夫妻在船上吵架。更多的人都在住一起后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没完没了。

    还有情绪波动更激烈的，因为老婆或老公和别人也产生了爱情就要死要活。因此真正跳湖的就有好多次，有几次人都被淹死了。”

    李若虚微笑解释道:“你不理解很正常，毕竟从前都没和男人接触过。我和你说啊，爱情起源于单纯的喜欢或欣赏，是一次精神上的升华和成长。

    因为符合生命演化的大趋势，在恋爱过程中情侣都会获得巨大的满足感，绝对是人类可能拥有的最幸福状态了。

    你虽然发育不全，但既然已经变成了生命，就肯定有爱情的需求。来自异性的温柔，绝对是最适合疗愈心伤和治愈孤独的办法！”

    安琪儿眼神古怪地瞪着他，很不耐烦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李若虚:“听不懂没关系，爱情本来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就像人的身体要成长一样，精神也有个成长的过程。

    你既然已经错过了身体的成长，绝对不能再错过精神的成长了。我这么说吧，不曾和占据人类一半数量的异性深入接触过，精神境界的成熟程度肯定有所欠缺。

    人总要感受一回被荷尔蒙支配的轰轰烈烈和大脑充血。不可扼止的本能冲动会让你明白生命的意义并不重要，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本我释放后那种极致的空虚的大脑空白。”

    安琪儿仍然听得半懂不懂，人倒是振奋了一些:“人的精神还可以成长的？所以你要和我发展爱情？感觉没啥意思啊，姐姐确实没恋爱过，可就算我比她先恋爱了也没什么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