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出口维护张艳，脸色沉了沉，“姐，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是有矛盾的，那你也不能当着老人家的面说这个，你明明知道老人家身子受不住打击。”

    “当时真的是气急了眼，说秃噜嘴了。”张艳担心的额头满是细汗，喉咙艰难的上下滚动一番，“怎么办？你说会不会出事？”

    “不知道。”张色当然不希望出事，可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还是要看造化。

    张望春娘身子骨一直不错，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老人家一病不起。

    张色抿着嘴唇，“姐，你老实告诉我，根本不是陈美玲推的你，是你想推她，然后不小心被她拽倒在地，对吗？”

    “你说什么呢！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什么，难不成你这是在追究我的错？”张艳听着弟弟的话很不顺耳，眉头拧了起来，“陈美玲是故意推我的，她肯定是想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姐，当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怀孕的事情她怎么知道，恰恰相反的是，你知道陈美玲怀孕。”张色只觉得恍惚间，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

    他神色错愕的看着张艳，轻嗤出声，“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却还在这里指责别人，要不是你突然推她，说不定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根本不会出事，你应该知道有一句话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连你也教训我？”

    “我没有教训你，只是想让你搞清楚孰是孰非。”张色“噌”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莫名觉得自己坐在这就是个笑话，他就是在助纣为虐。

    “我劝你还是抽空把这些事告诉爹娘，别再让他们找陈美玲的麻烦，你一个人做缺德事就算了，别让全家人都跟着你一块做！”

    “张色！”张艳没想到平日里最疼自己的弟弟会说出这种话来，看着他离开医院的身影，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孤独。

    抢救手术还在进行中，她只敢站在楼梯拐角处远远的看着张望春的身影，不敢靠近。

    ……

    家属楼后院的一大片菜地，曾国伦前些日子抽空种的豆角，这几天都发了芽，长势不错。

    陈美玲拿着借来的除草工具，动作娴熟的疏松土地。

    “美玲，昨天晚上的事听说了吗？”杨大嫂摘着自家菜地的黄瓜，压低了声音说道。

    “怎么了？”陈美玲擦着额头上的细汗，站起身直了直腰，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我现在算是看透你这个脾气了，不爱凑热闹，不爱管闲事。”杨大嫂笑了声，继续说，“昨天晚上张艳把张望春娘气进医院了！听说抢救了大半夜才抢救回来，幸好没什么大问题，要不然非得出人命不可。”

    “这么严重……”陈美玲算是切身领教过张艳的那张毒嘴的厉害。

    “是啊，我还真有些佩服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婆婆都能得罪，要是我，我可不敢。”

    “其实我婆婆倒是挺善解人意的，关键是很少管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跟她没什么矛盾。”陈美玲浅笑着回应，又把借来的工具还给杨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