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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哲学解读 《周易》政治哲学演讲(二十)
    卷一:正本清源话《周易》

    第三章:《周易》性质说

    第三讲:后封建时期对《周易》一书是如何的说法

    第三节:两宋时期

    从三国到唐来看,在“易学”上至力恢复《周易》的义理思想。

    以义理注释《周易》成为这一时期主导“易学”的思潮,也确实应归功于王弼。而象数筮术(八卦纳甲术)在这一时期确实沉寂下去,但并没有消失。这一时期里虽然没有出现“易学”上对《周易》下一个定义,定性《周易》是义理之书,但也没有学者出来公开说《周易》是卜筮之书。学界里照旧引用《周易》用于说理,在运用中还是把《周易》看待成义理之书的。王弼对《周易》做的注到唐孔颖达在王注基础上进行的疏,无疑把《周易》看成义理之书。虽然注释并不符合《周易》一书的本义。但总之把《周易》看成是义理,与把《周易》看成是筮卜性质还是有天壤之别。

    可到了宋代就不同了,有人站出来对《周易》有了一个明确的说法,这人就是称之为的理学集大成者朱熹,即所谓后圣人朱子,给《周易》一书有了一个明确的定性,我们很有必要看一看朱熹对《周易》是如何定性的。

    进入到宋朝时期时,“易学”又一次出现了空前绝后的繁荣,两宋产生的思想家都与《易》(《易经》即今本《周易》加《易传》)有不解之缘。宋朝在“易学“的大道上又派生出很多路径,象数易学这棵大树上又发新枝,并产生了象数图式易学,以先天后天八卦图,“河图”、“洛书”诸图说解释“八卦”易理,即那套符号产生的诸学说(并不是《周易》义理)。还有程颐继王弼义理释《易》,所产生的“理学易学”;还有杨万里等开辟的援史证《易》的史事易学。当然朱熹继承《系辞传》的亦筮亦理的易学,朱熹发展了筮术易学。

    特别是两宋的象数图式易学与两汉象数易学,可谓交相映辉。而这两宋时期产生的“易学”硕果均是扎根于《易传》里的《系辞》与《说卦》这块丰厚的“易学”土壤里。无论汉“象数易学”,宋“图式易学”,均不是无源之水,无滕之果,而是《系辞》、《说卦》这些“易学”文化上的复兴。

    宋时产生的象数图式,八卦易学,对后世的神秘主义思想,天命神学及王权专制产生了更深更广泛的影响。无论道教,抑或方术,无论上层意识形态,抑或下层的宗教信仰,风俗习惯,无不深受象数图式八卦“易学”的影响。“象数图式”成为人们的思想方式,去认识这个世界,解释这个世界。象数图式易学成为宋以后文化学者的世界观与方*论。

    朱熹正是这个“图式”思维时代里完成他的社会化过程。朱熹并不离外的对诸经书的学习研究。朱在注释学上对“四书”进行了集注,自元以后,历代王朝科举,均采用朱的“四书”集注。而对“五经”,朱对《易经》(《周易》加“十翼”)进行了集注。即朱的《周易本义》。朱还与人合著如何算卦的“易学启蒙”文章。

    《朱子类语》中说:“易本卜筮之说……想当初伏羲,画卦之时,只是阳为吉,阴为吉,无文字,某不敢说窃意如此。后文王见其不可晓,故为之作彖辞。或占得爻处不可晓,故周公为之作爻辞……皆解当初之意。”

    朱子认为的“《易》本卜筮之说”是指《周易》而不包括《易传》,朱子认为《周易》是卜筮吉凶的,即现在讲的算卦。朱子认为初时伏羲画卦,没有文字,到文王周公怕人不明白,就增加上卦辞和爻辞,这样就为占到某卦就明白好断吉凶了。这可是朱子的始说,原来被奉为圣人的先圣,在朱熹此说都变成了大巫师的嘴脸,因为卦卜是龟卜的衍生物,是巫术的分支。朱熹此说岂不是把伏羲、文王、周公变成算卦的祖师爷了。

    朱子又说:“卦爻之辞,本为卜筮者断言吉凶而因以训诫,至《彖》、《象》、《文言》之作,始因其吉凶训诫之意,而推说其义理以明之。后人但见孔子所说义理而不复推本文王、周公之本意,因鄙卜筮为不足言,而其所以言《易》者,遂远于日用之实,类皆牵合委曲,偏主一事之言,无复包含赅贯,曲畅旁通之妙。”(《文集》卷三十三“答吕佰恭)

    朱子认为《周易》里的卦爻辞是文王、周公作的,“是为卜筮者断吉凶而因明训诫的”,就是现在所说的算卦指明命运前程,让你按于命运的按排而已。到孔子作《彖》、《象》、《文言》就“始因其吉凶训诫之意而被说其义理以明之”,而“后人就跟着孔子所说义理,而不复推本文王、周公之意了”。那么,朱子认为的本义是什么呢?就是“占筮”的本义了。所以朱熹要作一部《周易本义》恢复文王、周公作“卦爻辞”是说明占筮的。这就是朱子作《周易》的“本义”所在。朱子认为的是始孔子与后人讲义理是违背了先圣的本义了,这朱子谬说的“《周易》为卜筮”一至影响到今天的学界。朱熹哪里明白《周易》一书被史巫篡改演变的历史过程呢?后人跟着朱熹也就以讹传讹。

    朱子又说:“易本为卜筮而作,其言皆依象数,以断吉凶,今其法已不传,诸儒之言象数者,倒皆穿凿,言义理者又太汗漫,故其书为难读。此《本义》、《启蒙》所以作也。”(《朱子文集卷六十》)

    这就是朱熹为何要作《周易本义》和《易学启蒙》的用意了。他要恢复先圣文王、周公筮卜的本义,再不能让后儒们所言象数、义理“穿凿”与“汗漫”(漫无边际,不可知)这本义为筮卜(算卦)的《周易》了。

    这就是后封建社会里出现的一个被认为是思想界里的巨星,后封建社会里没有人能超过的大思想家朱熹,生怕读书人忘掉如何筮卜,也生怕读书人把先圣创作的《周易》一书读错、用错,而特意写了《周易本义》和《易学启蒙》,教人别忘了《周易》的本义是卜筮之书和如何来起卦算卦的。这就是被称为思想巨人的朱熹给后人留下的思想么?实乃让今人不可思议。

    如朱子《周易正义》一书里在对《乾》里的文辞解释道:“‘元亨利贞’,文王所系之辞,以断一卦之吉凶……文王以为乾道大,通而至正,故于筮得此卦……此圣人所以作《易》教人卜筮,而可以异物成务之精意。”

    又说:“‘替龙勿用’,周公所系之辞,以断一爻之吉凶……凡遇乾而此爻变者,当观象而玩其占也。”

    总之,《周易本义》在解释《周易》一书时是从占筮角度去解说的。朱熹从筮卜角度解释《周易》,实乃是一种错误认识,正如以象数义理去解释《周易》那样,虽然是指向《周易》的义理,但已然是一种错误认识。都是先见得《周易》里的六十四个画符号,而受到先秦史巫筮卜的影响,而把八卦象数之学说来释解《周易》了。从根本上来说两者无论象数义理解释《周易》或是从象数筮卜解释《周易》,都与原创《周易》是不相符的。但从社会学意义上来看,象数义理释解《周易》,比象数筮卜去解释《周易》无疑有其极积的意义。

    当然朱熹也不可能把史巫的八卦筮卜从《周易》上剥离出去,他既没有见过殷商的甲骨上的“六十四画符号”,他也无法弄懂“六十四画符号”与《周易》一书原初的关系。他所见、所用的是传承下来的今本《周易》,他又不去思考《春秋左传》里记载所隐含的《周易》文本史实,他只是把《周易》按春秋史巫的筮卜一个方面去认定《周易》的性质了,这虽有历史的因素,而更有朱熹的偏见与无知。

    在对《周易》文辞上的理解与认识远比不上他的理学祖师爷程颐(因为朱熹是北宋程颐的三传弟子的门徒),至于朱子对《周易》所作的解释更是支离破碎,既没有说出个什么,也说不出个什么。自然是从筮的角度与八卦、阴阳、图式、象数角度去注释《周易》,看朱子注释的《周易》是大煞风景。若把《周易》当成一付完整的图画,那么朱熹的注释,如同七岁小儿在那付图画上一阵乱涂乱画,破坏了那付完整的图画。看《周易》文章内容就像是一幅幅美好的图画,再看朱子的注释,就产生一种眩晕与作呕。

    而在《周易本义》一书的卷末有一题目为“筮仪”,却是专一讲述筮卜时的规距与起筮的仪式。

    朱熹在北宋的诸多“图式”学说上搞十九卦变图,目的是强调《周易》筮卜之用,朱熹的《易学启蒙》是讲八卦筮术的运用。北宋人建构的象数图说来“明蓍策”的,让筮卜者明白如何运用诸图的理论与方法来筮卜吉凶,包括如何结合变卦来推断吉凶。朱熹讲的《启蒙》哪里是与《周易》一书有关,纯是八卦筮术里的东西。是先秦史巫从“六十四画符号”里衍生出的八卦筮术,跟本不与《周易》一书有关,而朱熹同样错误的以讹传讹的讲什么《周易正义》,把《周易》义理讲成占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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